第四十八章千铺万垫为她，马老太小幺女（1/2）

冷墨铺就而成的文字，没有感情，没有思想，只是陈述着一些莫名的事实，不吸引人，不含念想，留着也没用。她撕掉了前半章，再看后面写的，更是莫名。这下好，全撕吧。空白的书页，幽幽地闪着昏黄亮光，她却睡着了，这信看完，细细揣摩之下，竟已是半夜。蜜蜂回了巢，全城聚寂。

如所有不甘寂寞的野兽一样，他从字里行间中钻出来，不成形态。如所有不应存在于世的诡异一样，被毁的纸张一页一页恢复，飘香的墨迹留在了最后两个字：魔鬼。再一看，停笔的是这样一句话：纵使冷眼旁观，纵使不再纠缠，洛丽塔最终属于魔鬼……

到这里，应该是结束语了。写信之人却不满意，这是一篇不和心意的书信，想要更好，却不知道怎么修改，只好，重头再来，她的性格便如她的信一般不讨人喜爱，固执、冷僻。

他初生于世，便博古通今，无所不知。更何况扮演一个人这种雕虫小技。他抱上她，跌入床铺，同床共枕。十年，不久，这是书里的结局。书里的人，幻化成真，陪了她十年，英俊潇洒，无所不能，她可以有着为人妻的羞涩，有着为人母的骄傲，只因，都有他在一起。可现实却只给了她两年，两年的时间，她却觉得已是十个十年，百年难携首。

油灯一闪，睡着之人也被惊醒，梦里那惊声失叫，她知道，那只是洛丽塔不甘心属于魔鬼的骄傲，在她的梦里叫嚣，与哀求，最终残忍。信中并非写了一个结剧，可洛丽塔却是她编撰故事下的牺牲品，要报复，如同故事精致结尾的反面，要报复，如她下定决心落笔时残忍，要报复，只是为了让她痛彻心扉。洛丽塔、洛丽塔，她叹，你才是一个魔鬼……

门房被敲响，似惊似喜，洛丽塔回来了么？老太婆拔亮油灯，一时之间灯影幢幢，映在那几个人的面上，看不分明，老太婆有些恍然，这些并不是她、洛丽塔。

有人按捺不住，唤了她一声，"这位婆婆，只因天黑，我等几人忙着赶路，能否提个方便，让我几人在此歇息一晚？"

双耳一动，风声传来，告诉了老太婆这远方来客的信息，她静静询问，"不是有缘人，不至佳林处。各位，从何处来？"

"从来处来。"

"欲往何处去？"

"往去处去。"左耳一震，是个小姑娘，让她想起了调皮的洛丽塔。扒开门闩，打开门，"请进，老太婆瞎眼不能服侍各位，除了左边的屋子，请随意。"有人叽叽咕咕，右耳一动，她听得分明，"这老太婆是瞎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老太婆转身，不置一词，人老了，看得清，也要当看不清，瞎了岂不更好，反正洛丽塔也不回来…

一夜安眠。公鸡悠然地打着鸣，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它鸡冠上，染上了一层蜜色。老松蹲在门口，看着公鸡闲庭信步，口水哗啦哗啦往下流，不时啧啧两声，点点头，"…香卤鸡爪，蜜糖鸡翅，葱爆杂碎…不错不错…"听着好笑，放下喂食的菜叶，"鸡身子呢，你弄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