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处处昨日黄花，夜夜素娥当空（1/2）

血，尤其是处子的血，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琥珀般透明，花朵般芬芳，让人一见成惊叹。阳光更加炽烈，妄想晒干、抹除所有的痕迹，却是徒劳。湖水被蒸腾得冒起了水泡，咕噜噜、咕噜噜，两只交尾的白蛾，扑扇着翅膀，畅饮着这大好时光。

树枝繁育茂盛，映在水中，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臭牡丹花盛开着紫红的花盘，奇异的散出尸体腐臭的味道。幽绿的湖水中，散落聚集着无根的浮萍，随着风飘摇。有一尾三指见大的鲫鱼，突地越水而出，分叉的鱼尾，甩起一波湖水。鱼，点燃了所有的激情。

流着的血，渐入水里，蜿蜒至小溪，掩藏在密林下，曲曲拐拐，蛇般，悉悉索索，响起了溪水的声音。交尾的白蛾，惊飞了起来，翅膀扑扇地划空而过，空中的气流荜拨爆裂，飓风随之而来。树枝成荫，翻飞起更多的白蛾，树上、叶下、水面、草里，无处不在，交叉着、呼啸着、奔腾着，上了天。

紫红的花盘，衬着人黄白相间的肌肤，更加灿烂夺目。可人却受了诸多痛苦，绝望地挣不开，撕裂般屠*杀着，好似两头困兽，尽己所能拼命夺取。但受了伤，却又交颈在侧，借着肌肤的体温，松开四肢，纠缠安眠。欢乐之事，沉浸其中，总是无法遏制地想要更多更多，然而，丛林中的兽，大多惊醒。

女子梳起了黑发做的面纱，长发结成发辫，盘踞在脑后，发梢直立立朝着天空，渐长渐成蛇头。待蛇头冒出，为其插上两粒油果子，在湖中映出娇俏可人的女子。她望着他，"莫落，谢谢你。"他低头摆弄着她的发型，罢了手，垂立在侧，有些举足无措，"…对不起。"

她笑了，依着他的手站起来，十几年来被发掩着的面容，有些苍白。微风拂过，抹上了些许嫣红，映衬着她的清秀美丽，足以可见此刻她内心安稳幸福。他有些恍然，匍匐在她脚边，青草从他手中滑边，丝绸般嫩滑，心口闪过一丝奇异，腾地跳了起来，仿佛被蛇咬了一口。

她笑，"怎么了？"

他摇摇头，淡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眉眼多了几许风韵，她伸出手拉着他，"奴家，莫发氏。"

仿佛雷打在了他的身上，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随即甩落覆着的手，笑得有些凄凉，"别开玩笑，你是山间的精灵，我不过是打柴的樵夫，怎配得上，怎配……"

她说，"那好吧，我也不会找个无能的男子做丈夫，你走吧。"她别过身，望着那一汪死水的幽湖，依旧笑得满足。也许，她是腻味做个无忧无虑的精灵，也许，听了她误落尘凡的姐妹之言，也许，她太过寂寞，瞧见了人间的热闹…纵然只是也许，他却害怕得心慌，他不过是她随地拉来的消遣，久了，也就腻味了，乏了，也就淡了…

好聚好散，不过是一场黄粱美梦。他点点头，从树杈上取下自己的柴刀，树枝上还挂着他的扁担，绳索。太阳高照，密林中更加清幽，他瞧见她的背影不嬴一握，想说什么，最终转过身，挑起扁担，沿来时的路下了山，这座山，他想，一辈子也别再回来。

"等等……"她叫住他，"别再上这座山打柴了，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