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红莲焚我身，虚言不敢堪（2/2）

"相公是瞧不起红莲，不肯让红莲服侍么？"门口幽幽飘来仙语，如闻仙乐。但闻其声，如见其人，我想，这般娇俏女子，叫谁呢？若是唤我又怎生是好？赫赫，自鸣得意之时，还不忘外显，对着二人笑得大度，我知道这二人是在，嫉妒！夫子在我头上使了一记无影手，我看着二人严肃的脸色，暗自内伤。

幸而，仙乐飘飘，慰我辛劳，只见那红莲一袭红衣不甚惹眼，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却来不及细想，仙乐不绝于耳："相公，红莲精于烹调，却难为无米之炊，今日刚来府上，只得做些简易的早茶，供相公和两位主人享用，不知是否可口？且告知为妇，改日……"

此子面纱轻飘，掀起边角，我有幸窥见其面貌，一喜、一惊……惶恐、不安，既而大叫："你叫谁相公呢！？你……我……他们……昨晚……怎么……还……小龟，小龟，出来！"我翻找着全身上下，急于找出证人，证明我所言非虚，证明我所指非人。

肤上一凉，好一只细白修长，柔如无骨的纤纤玉手，好比一晶莹无比的玉器，"相公，可是在找昨夜赠送给为妇之物，这小小清龟？"玉器中圆头圆脑的色龟，还在摇头晃脑，无比享受。不知为何，这"清龟"二字，硬被我听成了"清规"二字，不觉有愧，蓦然困惑，昨日梦中调戏此子之人，是我梦龟，抑或是龟幻化成我？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小娘子，跟我回家，做我第三千三百二十号夫人？--羞煞我也！

夫子与公子面位居上座，偶得雅趣，擅自私相授受，若被同门相知，定可明白这公子，并无真才实学！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此而已。我心下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垂头丧气之际，偏头瞧见并非只有我一人不愈，那远山眉翘得别有韵味，眼睛清亮无波，好似一把未出鞘的宝剑，剑锋逼人。显然，娴静处若娇花照水，行动处若弱柳扶风，不足以，不，是不能比作。

我不自禁地咋咋嘴巴，男生女相，视为妖孽，而女生男相，易克夫，却刚直通达，多为虎将之才。二胡？这女子看来是选错器材了，学狐狸精勾搭人之前，不必有样学样，也得量力而行吧，至少我觉得打鼓还不错。昨夜醉酒，只见其风韵，而未见其样貌，此时倒是庆幸不已。公子一子落定，拾起两粒黑子，笑叹："夫子，学生不才，竟赢得半子，那明日课上……"

"晚间，来拿题目。"夫子犹在思量，如何运筹帷幄于棋盘之上，可使唤人却是得心应手，"那对便宜夫妻，还不快快上些茶水，杵在那做甚？"

我气极，这夫妻我从未做过，如何称得上便宜二字。这便宜倒是被她占尽，想我好端端的一个儿郎，就这样不三*不四地变成了有妇之夫，真是被天下人嗤笑！--小龟，我确定，昨日乃汝之所语，与我定毫无联系，这艳福，留于你好生享受！承蒙，不弃。

"相公，出门作甚？"阴魂不散。

与天下男子相比，这妻子非到一定时候，是不能和自由相比。这'一定时候'便是坠落情网之时，可惜，现在'自由'更加吸引我。初时，美人比天仙，现在，天仙成夜叉，我想我被黄卦带坏了。

"上学。夫子叫你倒茶。"乃是落影而出，绝不承认那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