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第二十八章(2/2)
十四也是焦眉苦脸,这么多天过去,竟然找不出一点法子,老四布的好局,一丝一毫的错漏都找不出。思虑万千,问:“宝亲王府那怎么样了?”
“王府有七嫂在,出得了什么岔子?昔日处处巴结的宝亲王府,如今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扯上一点连累了他们。你我与七哥交好,此时只能避嫌。我托着皇姐去问了,才知一点细枝末节。只是长久下去,七嫂一人撑着也是吃力。”
十四皇子叹息着:“别无他法,只能叫七嫂劳累了。”十三眼中寒锋毕露:“只是一时的,等七哥出来,有他们好瞧!”
泽纾长久不见洵晏,这天午睡醒来,便哭着要找父王,伺候的婢女没有法子,只能找田夕来。
他见到田夕,便急迫的伸出手臂,哭得满脸都是泪痕:“母妃,我要父王,我要父王。”田夕心下酸涩不已,抱过他用手绢仔细擦去他小脸上的泪水,想起从前泽纾哭闹,一到洵晏手里都会安静下来,便眼眶一热,几乎忍不住要落泪,话都说不出。泽纾见母妃不说话,扯着她的衣襟,哭问:“父王为什么不来看泽纾了?他们说父王被关起来,皇爷爷要杀了父王。母妃,是不是真的?”田夕把他紧紧的搂住,轻轻的拍着后背哄道:“泽纾乖,不哭,父王只是去办差了,回来了就马上来看泽纾。”说着,自己先落下泪来。
旬日的时光,她在府中安坐,尚且如日度年,那洵晏那里又是如何光景?每每半夜梦魇惊醒,口中如被黄连糊住了唇舌,苦得透心。一个名字卡在喉间怎么也叫不出来,但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个名字是洵晏。
好不容易哄得泽纾安静下来,又睡过去,方出了他的院子。到了前厅,唤来金管家道:“有人在府中碎嘴,闲话都传到小公子耳中了,你这管家竟还不知?”
金管家一个激灵,马上跪地请罪:“奴才有罪,疏忽了,请王妃息怒,奴才这就去办。”
田夕不叫他起来,只静默的望向厅外。盛夏将尽,很快就是秋日了,倚望沧水,悲风时起,冉冉云间新雁,去年今时之人不在。
金管家久跪不见声响,心中大急,又升起良多惧意,低头面地,不敢说话。仿佛良久才听田夕幽深道:“查出碎嘴之人,一律,杖毙。”
金管家心中一惊,叩首道:“奴才明白。”一刻不敢耽搁的下去办了。
又过一月,匈奴与大炎停战,匈奴王布罕不日将遣使来朝,共商和议。宝亲王之事渐渐淡出众人的注意。
十四下了朝便去了宝亲王府。
见了田夕请过安,便问:“七嫂唤我来,是有何事?”田夕抿唇,从袖中取出一段绸绢,这绸绢是今早天将明时,一宗正寺小吏送来的,上书匈奴二字,那二字分明是洵晏的笔迹。她在狱中无纸笔,田夕一眼便认出,写了字的绸缎是上好的云锦,乃是她亲手为洵晏穿上的朝服内衬,而匈奴二字由鲜血写就,触目惊心。
十四皇子接过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眼眶红透。
“你可知这二字何解?”田夕语气平静,双眸之中的痛意很快泯灭,只留幽沉。十四把绸绢握在手心,道:“匈奴不日将遣使来朝。七哥这二字何意,臣弟一时想不出来。”因是担心落到有心人手里,只写了关键二字,却是极难猜透。
田夕与他一同苦思了一盏茶的功夫,二人皆都眼前一亮,相视一看,俱都明了了对方所想。十四立刻站起道:“臣弟先告退。”
田夕点头:“小心谨慎为要。”
五日后,绩弩将军季庭上折:匈奴封二王子穆德为出炎使,穆德王子在匈奴曾拜读大炎七皇子除夕之日佳作,引为知己,欲在朝期间由七爷接待,一则两国皇子和睦,两国边疆必能和平,二则得见知己本尊,以慰私愿。
匈奴二王子是布罕一宠姬所生,身份远不如贵为嫡长子的大王子尊崇,他精通天朝文化,酷爱诗书词句,也正因此,布罕才给了他这差事。这么想来倒也说得过去。洵晏在宗正寺关了快两个月,也是得了教训,更应当有了领悟。二王子已在路上,不需三日便能抵达京城。皇帝几重思索,下旨放洵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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