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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很快蔓延了上来,最先给予反应的是楼晧海住处外花圃里的灯笼花,星星点点的,远眺过去仿若一片落入地面的星屑,美不胜收。楼晧海换好衣服走出浴室,刚好就看见了坐在阳台护栏上支着一条腿吸烟的秦朗空。
“楼晧海。”看见楼晧海走出来,秦朗空突然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调的叫住他。
楼晧海愣了一下,走过去将人从栏杆上拉下来,“好好的玩什么危险动作?”
“你背后的伤怎么样了?”秦朗空悠悠吐出一口烟圈,扬手将烟灰弹到楼下的绿色灌木中。
“刚刚你不都看见了,不过是些小伤。”楼晧海随口答了一句,转身就预备带秦朗空下楼吃晚饭,但他才刚刚往前垮了一步,就被后头赶上来的秦朗空猛地一把抓住了胳膊。
楼晧海下意识地转过头,刚要开口却被野兽一般的秦朗空一把推到阳台的栏杆上,而后一左一右地用手撑住栏杆阻止楼晧海离开,“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
“我以为你早该适应了。”楼晧海轻笑了一声,避开秦朗空凶悍的目光。
但秦朗空却没有像以往一样轻易放过这个问题,他的声音猛地低了下去,甚至还在不知不觉中带上了一丝颤抖,“我说过的,我明明和你说过的……”突然秦朗空的声音又变得凶狠了起来,他狠狠地握住楼晧海的肩膀,大声质问,“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别告诉我你躲不开,别告诉我你当时压根没感觉到柳老头下手有多重。”
秦朗空喘着粗气,他闭上眼睛但却又很快睁开,因为他不愿在想起刚刚他替楼晧海处理背上伤口的景象,那些青肿甚至渗出血水的伤口,他一点也不想看见,记起来。
“秦朗空,你好好的发的什么疯?”楼晧海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他已经对秦朗空做出了足够多的让步,已经为他学会了胆怯,为他学会了害怕,难道这一切还不够吗?他先是一个军人,是一个替楼家撑门立户的大少,而后才是一个人,一个有感情,有血肉的人。他没办法,也不允许自己因为秦朗空这个稍微有些特殊的存在,而影响他一贯的自我判断。
“楼晧海,我想你一定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吧。”秦朗空低笑出声,有些悲怆,有些苍凉,充满了各种各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机器人,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是疼痛?”楼晧海冷哼。
然而这句话却像是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让秦朗空之前苦苦维持的理智全线溃散,他猛地抬起左手,捏起那根已经燃烧的差不多的烟头,狠狠地朝自己的右手手背摁上去。
“你干什么?”楼晧海想要一把拽住秦朗空。
但却被发疯一般,浑身都是蛮力的秦朗空轻易挣脱开。
“疼吗?疼不疼?……”秦朗空一边粗哑着嗓音质问着楼晧海,一边狠狠地将自己的右手手背烫的千疮百孔。
被一把挥开手臂的楼晧海仿若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的温度在不断下降。
苍白的星光穿透大气,星星点点地飘洒下来很快铺满了整个阳台,宛若冬日的寒霜,冒着刺骨的白起,和着带着西北干冷空气的气流让人战栗发抖。
秦朗空一字一顿,每说出一个疼字就在自己的手背上留下一个丑陋而又狰狞的红褐色痕迹,他急促地呼吸着夜晚冰冷的空气,就仿佛这些是镇痛剂一样,能够让他感觉不到任何皮肤灼烧后留下的刺痛。
“疼不疼?”秦朗空颤抖着的声音终于带上了鼻音,他眼角泛红但却始终执拗地不肯眨眼,就像他不肯停止自虐动作一样。
终于,秦朗空听见了楼晧海的抽气声,然后那只被他狠狠捏在左手的烟头被人用指尖掐灭了,楼晧海的手很冷,就像他的声音一样,仿若夹杂着极点带来的冰渣,“疼,我很疼,很疼,很疼……”
是啊,他又怎么会不痛?
这个时候还需要再说什么呢?秦朗空不禁下意识地努力遐想,但他脱离大脑控制的身体却已经替他回答了这个有些好笑愚蠢的问题。
秦朗空上前一步,狠狠将楼晧海搂住,就像楼晧海给他的回应一样,有力,一样紧的有些令人窒息,却又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暖。
“你看,你也会疼,这才是真正的疼痛!”秦朗空低头恶狠狠地咬住楼晧海有些干涩的嘴唇,唇齿相依,相濡以沫,极尽缠绵。
楼晧海眨了眨眼睛,他感觉有带着温度的咸涩液体滑过他的脸颊,但却并不是来自他泪腺,因为他甚至想不起来上次哭泣是在什么时候。
夜风席卷过宽敞的阳台,不远处缭绕着旖旎的花草芬芳随风而至,盛满星光的夜空下,楼晧海和秦朗空仿佛就像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孤兽一样,给予彼此最大的温柔,温情,温暖。他彼此拥抱着,缠绵着,相互摩挲着身体,彼此慰藉着那颗千疮百孔的孤寂的心。
这是一场注入彼此灵魂的xing爱,缺少荡气回肠的壮烈,缺少可歌可泣的豪迈,但却更像某种神圣的宗教仪式,两人互换体温,交换灵魂,从此彼此分享生命。
“快……快点……”秦朗空被楼晧海推搡着,直至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
楼晧海张口吻住他,细软的舌头灵活的仿若游蛇,探寻过秦朗空口腔中的每一寸炙热,他闭着眼睛任由秦朗空空出的右手描画过他的眉毛,鼻梁,他脸上的每一处轮廓。
秦朗空呻丨吟着,呢喃着,情难自禁地架起左腿勾住楼晧海充满艺术线条的腰部,他身上的丝绸浴袍由于早前那些激烈的动作滑落肩膀,而潜藏在浴袍下的内裤则被退到了大腿以下,湿润粘腻的液体和滚烫的体温交织在一起,秦朗空迷离着双眼,所谓极乐仿若触手可及。
突然,
砰砰砰——砰——
“楼晧海,你他妈给老子……老子……卧槽……”
楼晧海不紧不慢地拉好自己身上的浴袍,回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突然夺门而入,外带好心将整个房间弄的亮堂堂的罪魁祸首。
“呜……嗯嗯……嗯??”正吧唧吧唧,无比专注地在楼晧海身上乱啃的秦朗空囧了,他眯了眯眼睛以适应突然大亮的灯光,在发现门口突然多了一排围观观众之后,顿时有些绷不住气势,老脸一红,下爪子就将自己探出脑袋的宝贝鸟儿塞回浴袍下头。
“卧槽,你们这儿玩什么啊?恶不恶心啊?”非法入侵者——柳白壁一脸厌恶地朝一旁啐了口口水。
楼晧海走到沙发边坐下,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这里好像是我的私人空间吧。”
在柳白壁以及一干低头偷瞟的仆人面前大大方方溜了一回鸟的秦朗空无比愤懑,心道你个柳白壁还好意思站在这里卧槽?该卧槽,爆粗口的明明应该是我这个无辜被围观的好不好。
“表……表少爷……”没能拦住突然发飙闯进来的柳白壁的老佣人满脸尴尬,连头都有些抬不起来。
楼晧海拿目光挨个扫过这些跟着柳白壁闯进来的佣人,看着他们一个个脸上表情诡异,皮肤憋得通红,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于是他深吸了口气,挥手道,“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四少单独谈谈。”
如蒙大赦的佣人们自然四下作鸟兽散,不一会儿就退出了楼晧海所在的房间。
秦朗空悄悄探手伸进自己的浴袍里,一摸,果然还是硬邦邦,热乎乎的,于是他有些憋屈地看了楼晧海一眼。
不过楼晧海却没看他,反倒一直盯着突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柳白壁,手下缓缓有节奏的敲击着沙发的木质扶手,仿佛是在等对方的一个合理解释。
被楼晧海看的冷汗直冒,柳白壁咬了半天牙才大吼出声,“昨天晚上的事儿不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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