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他去约会了，秦野在冰冷的监狱里时，就常感到一股寂寞，可现在她却觉得是寒意侵心。突然一声钟响，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时钟--十二点整了，可是他却还没有回来，明明知道他是不会回来的，可哪个做妻子的不希望自己的老公早回家呢？

他真的很诚实，同等的也是多么的残忍。他们有过协议，结婚那天他就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了，他已经将心交到周亦培那里了，所以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别人的，而她却为了能待在他身边，自然也会说一番逞强的话。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去爱上一个已经名草有主的人，更何况我呢，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倒是真的。

“哦？是吗？那等到爸妈能接纳亦培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离婚是吧？”这时的助忍显得特别的兴奋，故意忽视心中的不适。

“嗯...”孰不知这如同是在秦野的伤口上撒盐，“是啊，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错误，到时正主来的时候，我会退位的。”心情还没有很差，至少她还能开玩笑。

正因为这句话，助忍将她当成了兄弟，哥们。当然也是有什么话就跟她说，自然就包括周亦培回来以及他要去陪她的事。闭上眼想缓解下低落的情绪，却怎奈无用，她本已开始萌生退出之意，此时却只是更加重了此意。

她是多么怀念那一天，没错，她是使计让他醉的，但那又怎样呢，那晚他至少只属于她，只属于她一个人，即使他嘴里叫的是她的名，但她也心甘。以为有机会，可谁知是自欺欺人，他们才结婚半个月不到，她就已经没多大信心能胜过周亦培赢得他的心，可能根本就没有机会，因为他心里就不曾有她进驻的余地。

正当她快想到崩溃时，一通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望着响个不停的电话，她有些害怕，害怕是他或者她打来告知她他的不归。她也怕是栀姐儿打来的，她不知该如何对她说，她不想对她说谎的，终于电话不响了，可就在她还没有松口气的同时，它有响起来了。无奈，她只好接了，并且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在做什么了，这么久才接电话。”果然，才刚拿起电话，栀姐儿就开始抱怨了。

“没什么啊，我刚才在洗澡，没听见，你看我一出来不就接了。”不想说谎，不代表不会说，她只是懒的说，因为她如果说第一个了，就得想更多的谎来圆它。

“是吗？”佳栀显然不相信，“你最近怎么样，他对你好吗？”

“好啊。你知道的，他本来就是个很好的人。”

“嗯，这样就好。”鬼话，她才不会相信她的话，不过她也不会戳穿她的话。

“栀姐儿，你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不想让她老纠结她的事，连忙转移话题，否则她肯定不能招架，更何况她也确实很想知道事情的进展如何了。

“呃...”她不提还好，一提就让她想到了晚上的那个吻，不觉脸又红了。“好了，你既然没什么事，那就先这样了。”

“嗯，好的，拜拜。”

“等一下，小野...你别忘了我会永远支持你的，不管你有什么决定。”佳栀坚定的说。

“...”秦野苦笑，不愧是栀姐儿，才搭上话就知道她有些许决定了。

凌晨，助忍回家了。

虽然秦野对他的晚归不会有什么意见，当然，这是他自认为的。但他也不敢做的太明显，因为还有他爸妈。自结婚，父母就将对面的房子买来作为他们的新房，所以这边的一切，对面也是一清二楚的。

刚进家门便看见秦野一个人做在沙发上，眼眶红红额，像是哭了很久。

“阿秦，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他紧张的问，今天他本打算和小培说清楚，可是却不知怎么回事，总找不到机会。

秦野看着眼前的男人，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了，她不禁要问老天，她为什么要喜欢他这种天之骄子呢？爱上他是那么的痛苦？特别是今天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更让她做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定。

助忍心一紧，秦野可从来没有用过这种眼神看过他，他突觉得她好像在做一个决定，关乎于他的。

“呜呜...啊啊...”谁知秦野却抱着他嚎哭起来。

“阿秦...”确实不知缘由的他只能将胸口借给她。

最后一次，这是她最后一次在他怀里，她要将这段没有结果的情丝斩断，不要说她狠，请原谅她的自私，她知道一旦将事情说出来，会让事情变的很糟。但她有她的自尊，她知道他如果知道她有小孩后会斩断与周亦培的一切，她不要，她不要这施舍来的而且不属于爱情的东西。

“阿秦，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个男的。”他很急切，他当然知道她所爱的是他，难道她对他的犹豫不决失望了吗？“你真的很爱他吗？”哪怕他一直在伤害你。

“你一定要爱周亦培吗？”久未听见回应，苦涩的开口，“那我也要爱他至死。”孙助忍看着秦野至死不渝的表情，心就像凹的一个大洞被补上了，拥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拉紧，他何其荣幸被她爱上。

“你想知道是谁吗？”她轻声问，她感觉他的手更紧了，“是你，一直都是你。”

他猛地震了一下，他听过她的告白。却是醉酒后，可此时却更让他震撼，“阿秦，我......”满腔的话语他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善言语的他现在却像个稚儿般。

看着他的不言语，她就知道他不可能爱上她的，哪怕是一点的心动，她彻底的绝望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她还是要过日子，只要她该做的事做完后，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去属于她的地方。

她走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栀姐儿和韩旭的事，所以她找上了韩旭。

“小野，好久不见。”毕竟是自己以前有感觉的女孩子，再见面就是有些不同的感觉。

“是啊，很久不见了。我就直说了吧，我想知道你对栀姐儿是怎么看的。”不想与他多做别的，怕他发现她的想法。

“嗯？”他对她的问题有些惊奇，但他就是觉得不能对她说谎，“她......很好，很可爱。”

“你会一辈子对她好吗？”秦野急于得到答案。

“一辈子？说实话，我没有把握以后会怎么样。”他这是实话实说，此时他确实喜欢她，可以说是爱，但爱是否能长久，他不知道。

“我能问一下，你以前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也不觉得她的问题突兀，为了自己的朋友这样实属人之常情，“说实话，我也不记得很清楚了，只是脑海里一直有一个身影，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我就是听不见......直到看见佳栀，就觉得很熟悉。”

“什么？”听到他的话，秦野感到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说你…”指了下自己的脑袋，“这里忘记了一些事情。”

“......是这样没错，19岁那年的事我确实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作为交换生来到中国，只是在中国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说完抬头便看到脸色怪异的秦野，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小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韩旭，你…你是说你不记得了。”回头想想也是，根据郁姐儿的说法他应该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年，她20岁，他19岁。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感觉认识了几辈子，那种波涛汹涌的情感几乎要淹没了他们，他们甘心陷入爱情。可是，她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他又刻意忘记，让一切挫折来临的时候以至于无法适应，只有逃。不能找上家里，不能连累他们，只是与佳栀打了电话说了缘由。

他们在外面租了个房子，虽然清贫，但也快乐，但是没有钱是不行了，所以他决定出去找工作。这对他这个刚到中国不久的韩国大学生是很困难的，不过他甘之如饴，因为佳郁的肚子里已经有他们爱的结晶。每天回家都能给家里的佳郁带些点心蛋糕之类的，而且还能给佳郁带点钱，佳郁不接受，“不行，你要自己留着，一个男人在外怎能没点钱呢。”

“没事的，我们那里包吃，用不到这些，你就拿着吧。”再苦也是快乐幸福的，刮了下她的鼻子，轻笑道，“你啊，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吗，女人要想掌着家里救得先掌着家里的经济。”

“嘿嘿......你这是哪听来的歪理，我都没听过，你这个半吊子怎么好像那么懂。”佳郁娇嗲道。

“好了，别管歪理不歪理的，只要我们开心就好。”将她拥入怀里，满脸幸福。

第二天韩旭又出门去了，这次佳郁想跟去看看他一直都是在做什么，可是那真的是他吗？那个穿着工服，露出胳膊的事他吗？那个挥洒着汗水，推着石灰车的是他吗？兴是感觉有人看着他，抬头却看到一张满是泪水的脸，他将手中的车子丢掉，奔着她而去，紧紧的抱住她，能感受她在颤抖，这样的她让他心痛。

“佳郁——”

“呜呜......旭，你——”他是天之骄子，怎么能在工地做工人呢，怎么能。

“佳郁，没事的，我在这边做的很开心，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他们都很朴实善良，我真的很开心，真的。”虽然苦点累点，却比那个肮脏的地方更吸引着他。

“可是，旭，我以后可以陪着你上班吗？”看着眼含乞求的佳郁，像是不答应她，她就会哭的更伤心的，而医生说孕妇要保持好心情，他又能怎么办呢？

“好，好，好。只要你不哭，怎么样都好。”韩旭对她也只有束手就擒了。

“嗯......”将脸上的眼泪抹去，绽放微笑。看着她的微笑，他的心就满了，就只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