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十月，谁在悲伤，谁在哭（1/2）

“听着！”莫染浓黑如墨的眼瞳中没有一丝的感情，她冷冷的看着蓝希雅，像是在看着一件即将被摒弃的玩具，像是在看着一个让她感到厌恶的东西，纤长的手指狠狠地捏住蓝希雅精致的下巴，“你是我的东西！就没有那个资格来怀疑我。”

蓝希雅没有生气，甚至没有痛苦，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莫染，看着她冷漠而淡然的说，看着莫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淘气的孩子，充斥着怜悯、疼惜，或许就连蓝希雅自己，都不晓得，此刻自己眼中的莫染，和莫染眼中的自己，是怎么样的。

又是这样的眼神！莫染墨瞳中疯狂而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手中的力道不由得紧了紧，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张脸，完美无瑕，精致而美丽，没有一丝的瑕疵，就像是神的杰作一样啊！即便和那个人没有一丝的相似之处……但是这双眼睛……莫染墨瞳中酝酿着狂风暴雨，骤然深邃，像是匿藏了千万年的恨意一下子全部都喷发而出！

莫染不怒反笑，笑的媚气四溢，那张清秀的小脸上似乎都被这媚意所覆盖，是一朵致命的罂粟花，她笑：“你的这双眼睛很美……真的很美！”她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上他的瞳孔，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蓝希雅没有说话，依旧平静如斯，宠溺的看着莫染。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我……真的很想，将它挖出来呢！”莫染轻笑着，温柔的说着最残忍的话。手中的力道瞬间加大，然而脑中那双带着温柔笑意的蓝色眼瞳突然清晰，一瞬间她的手颤抖了几下，然而缓缓地放下了手。

莫染微微垂下头，发丝将眼瞳遮住，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唇边勾起一抹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的笑容，像是一曲悲歌，像是一首悲曲，她的笑声，竟然充斥着凄凉和孤寂，以及无法诉说的恨意。

从眼瞳上一瞬间刺痛的感觉中蓝希雅知道，莫染说的不是玩笑话，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她是真的想要把他的眼睛挖出来的。但是，下一刻，她却收回了手，说不清心中感情怎么样，很奇怪，他并不怨她，并不恨她，他甚至有种感觉，无论她怎么做，挖了他的眼睛也好，杀了他也好，他都没有怨言，这是为什么呢？蓝希雅自己也想不明白。

有的时候，一个人，笑的时候比哭的时候，还要让人感到悲伤。

蓝希雅听着莫染的笑声，忽然就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眼眶湿润着，心中的某一处被莫名的触动，像是引起了内心最深处的悲伤，无关于自己，只是和眼前的无声地笑着的少女有关。

蓝希雅恍惚间，似乎感觉到脸上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滑落，眼前也有些模糊不清，心口处溢满了无法言说的情绪，冰凉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脸颊，他听到自己放在心尖的少女的声音说道，充满着嘲讽：“你流泪了啊。”

蓝希雅有些恍惚的摸了摸眼睑，是冰凉的液体，也捉住了少女的手指，他唇轻轻颤抖几下，似乎是说了什么，似乎也是什么都没有说，然后他听到少女嘲讽的说道：“究竟是你在悲伤，还是我在悲伤呢？为什么，不管多少次，都是你在流泪呢？”

什么……意思？

蓝希雅茫然的抬起眼眸，对上少女墨黑色的冷漠眼眸时，像是什么一瞬间在脑海中炸开，天崩地裂，心潮中涌上的繁杂和种种不属于他的情绪，仇恨、厌恶、憎恶……千万种的负面情绪，如海潮一般，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