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公开审理（2/2）

“是。”上官易还勉强撑住精神听着问题，但放松了不少。

“上官公子也是不认识阿超？”

“是。”

“小莲也未给公子提起？”

“是。”

“那今天小莲与阿超一起上衙门也只是巧合喽。”

“是。”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该听听小莲怎么说？”

“是。”上官易已经开始打瞌睡了，压根没听见在说什么？心里想着反正说错了也会提醒他，没必要提着精神，实在困的很。

“小莲本公子问你，你是自愿嫁给上官公子，并经过父母同意，也从未跟上官公子提起你跟阿超有婚约一事，今日也只是碰巧一起上衙门说清此事，以上这些是否属实？”唐寒一口气全问完了，在场的人都伸长脖子等待小莲的回答。

“回公子的话，民女并不是自愿嫁给上官公子，也未经父母同意，民女也一在的给上官公子提起过婚约一事，今日与阿超哥一起上衙门，也并不是碰巧，而是民女从将军府逃出来后唯一能说理的地方就只有顺天府，还请大人秉公处理。”小莲语气愤愤不平，转向陆大人磕头，久久不起。

“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小莲的确是被上官易强娶，小民与小莲的婚事附近街坊都是知道的，还请大人明察。”阿超也在一旁喊冤，朝陆大人不停的磕头，陆大人一脸为难的看着他们。

“既然你们两位跟上官公子的说辞如此不一致，为了公平起见，本公子就再问一问上官公子。”唐寒倒是给个折中的办法。

“上官公子，本公子可否再问一遍？”唐寒走到上官易面前，礼节周到的问了一句，上官易毫无反应，可能是太久没睡，站着都睡上了。

“上官公子，本公子可否再问一遍？”唐寒加大声音，上官易身边的侍卫也碰了他一下，可能是力气过大，上官易竟然差点就摔倒了。

“干什么？”上官易很恼怒的大吼，怒目圆睁，表情狰狞，象要吃人似的，唐寒只好再说了一遍，并请人给他弄了一张凳子，围观的百姓都颇有微词，得到上官易的许可，唐寒才又开始问了起来，此刻的上官易虽然很愤怒被打扰，但对唐寒的表现还是很有好感，消了一点火气，又开始打瞌睡。

“上官公子，小莲说她乃是被强娶的，未曾得到双亲同意，还曾经一再的告诉公子自己与阿超有婚约，今日上衙门，也是由于逃出将军府后想找个说理的地方，请问以上这些是否属实。”唐寒念完一长串后，上官易竟然在凳子上打起了呼。唐寒只好上前摇了摇他，刚才他的侍卫经他一吼，已经站到了一米之外。

“嗯，什么？”上官易微微睁开一倏线，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

“请问上官公子刚刚本公子说的是否属实？”唐寒嫌恶的看了一他一眼，重复问了最后一句。

“是。”上官易实在是撑不住，只好继续之前回答过的话。

“听不清，请上官公子大声一点。”唐寒也使坏，听见了也说没听见，还使劲的摇着上官易的身体。

“是。”上官易很烦躁，又大声的说了一遍，说完接着睡，唐寒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然后愣愣的仿佛回不过神，周围的百姓都沸腾了起来，象炸开了锅。

“上官公子这是承认自己强抢民女吗？”唐寒好像不相信似的又开时摇着上官易的身体，象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是。”上官易已经难于忍受一直被人摇摆身体的感觉了，只好又大声的说了一次。在场的人又一次听到了这清晰的回答，片刻的安静之后，一片哗然。

“师爷，还不赶紧把状纸拿来给上官公子画押.”唐寒猛然回头，朝师爷吼到，象是很不甘心，但也不好对着百姓撒谎的为难模样。

师爷赶紧拿着状纸走到上官易面前，拿着他的手指印上印泥，摁在了状纸上。

场面忽然逆转，百姓都开始纷纷议论，脸上露出终于出了口恶气的表情，可怜上官易还在呼呼大睡。

“上官公子快起来，本公子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曾经有人跟本公子说上官公子无恶不作，还经常强抢民女，这难道是真的？”唐寒的表情很戏剧性，仿佛觉得的刚才那些还不够似的，竟然又来了这么一句，侍卫只当他是被吓傻了。

“是是是是是。”上官易终于爆 发了，猛然起身，大吼着说了一堆的是，唐寒象是吓坏了一般，连忙蹦到一旁，怕怕的看着他。

只见在场的人都一副不可思议的盯着上官易，可能是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认罪，师爷赶紧把刚刚画押的状纸呈给了陆大人。

小莲和阿超也开心的对望着，终于可以洗清冤屈，围观的百姓也欢乐起来，纷纷露出笑容，陆大人终于看出了明目，这唐公子就是故意的，也很赞赏的看了看唐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赶紧吩咐人把上官易押入大牢，虽然是认罪了，难保等会醒过来不会使什么手段，还要趁热打铁才行，上官易的侍卫想上前救自己的主子，都被大批官差给拦下了，上官易倒是又睡上了，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很快就被官差拖走了。

小莲和阿超也顺利的出了衙门，陆大人判两人赶紧成亲，小莲是刚烈的女子，竟然躲过了上官易的魔爪，当然也有唐寒的功劳，关键是上官易后来都没有时间一逞兽 欲，两人都很感谢唐寒，百姓们也都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公子很有好感，唐寒倒没空理会这些，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大概十一点左右，拉着陆大人商量要赶紧写好公文呈上去审批，也好早点对上官易进行惩罚，陆大人判上官易的刑罚是发配边疆，因为这种罪无法判死刑，不然肯定不会这么轻松，只要刑部公文批下来，那程序就算是走完了，可刑部这会已经快要下班了，如果不及时，那可要等来镇国将军府的救兵了。

陆大人写好公文火速的赶往刑部，唐寒跟随其后，已经午时了，大概中午十一点半，而刑部的人十二点半左右就下班了，坐了半小时的轿子才到，派人通报刑部尚书沐中正，说有紧急的案子待批，这中间还要等上一会，普通案子程序都比较严谨，只有特急的大案才能直接找刑部尚书，陆大人也很担心其中会有什么变故，焦急的在刑部大院里走来走去，唐寒都要被晃晕了，这时有一个端茶的小厮经过，忽然计上心来。

“姚大人有银子吗？”唐寒忽然冒出一句很奇怪的话。

“唐公子这时要银子做什么？”陆大人很疑惑盯着他，这唐公子也太奇怪了，怎么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想起银子来。

“有还是没有？”唐寒不想废话，这一解释还要费好些时候。

“我全身只有二十两的银子。”陆大人的表情很为难，他可不是什么贪 官，每月都只拿俸禄，没有多少银子，二十两对他来说已经很多了，这二十两还是他这个月的俸银，按照朝廷俸禄这是很高的，一两银子就够平民百姓一家一月的吃用。

“那就二十两吧，回头我找五王爷给回你。”唐寒伸手拿过姚大人手里的二十两，等那小厮出来，拉着他在一旁问起沐尚书府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陆大人听的一脸菜色，唐寒问的都是沐大人府上最近都有什么新消息，有没有小姐出嫁，小妾生子，少爷过周岁等等，最后还在小厮耳边悄悄的说了点什么，就把那二十两塞他手里了，本来还一脸为难胆怯的小厮，马上两眼放光使劲点头，唐寒拍了拍他就走了。

“陆大人，尚书大人请您进去。”一个小官模样的男子，出来相迎。陆大人也没多迟疑就走了进去，唐寒跟在他身后，那小官瞄了他一眼，也没多加阻拦。

一进刑部大堂就看见很多的官员在埋头整理公文，看来是准备下班了，直接走到了最里面，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左右，脸上挂着文官固有的文雅气息，怎么看都不适合刑部，但笑起来的时候却让人觉得跟历史形容的歼臣很象，阴险狡诈背后小人的那种。

听说他是镇国将军府的爪牙，向将军府进贡的官员中就有他，唐寒悄悄打量起来，原来这歼臣还真的会长歼臣的嘴脸，难道这就是相由心生。

“沐大人，下官这有一个紧急的案子需要审批，还请大人给个方便。”陆大人恭恭敬敬的呈上公文。

“顺天府又出了什么大案，怎么本官没有听说？”沐中正高傲的扬着下巴，坐在椅子上神气的望向陆大人，状似悠闲的问道，半点要看公文的意向也没有。

唐寒斜眼瞄了瞄陆大人，发现他的脸色很平静，似乎是习惯了他的刁难，看来沐尚书往日这种事做多了。

“沐大人，本人是陆大人新来的师爷，这个案子沐大人最近没有听说实属正常，这是个陈年旧案了，搁置时间太久就忘了，还是今天整理案集时才翻出，发现这也审判完了，就是没有找到刑部批示的公文，刑罚也实施了，没有刑部批示的公文，万一五王爷查起来，陆大人的乌纱也要不保，所以才来求大人能否看在同僚的份上，给个方便。”唐寒很坦诚，也很卑微，脸上的表情也很有求人的诚意，看的沐尚书那个得意，有人求着给办事就是舒坦，想着平日里总是卑躬屈膝求上面的人，终于可以在下属面前威风一把，很是自豪，蔑视的瞧了眼陆大人，发现他似乎很着急，出了一头的汗。

其实那是被吓的，唐寒的话摆明了是蒙人，万一被发现可是大罪，这小子胆子也真大，竟然当着朝廷命官的面撒谎。

“这是个什么案子？”过足了高高在上的瘾，才慢悠悠的开口，唐寒连忙接过陆大人手中的公文，恭恭敬敬的伸到沐大人的面前。

“回大人，是个恶贯满盈的暴 徒强 暴 民女未遂的案子。”唐寒说的铿锵有力，字正腔圆。陆大人正忙着擦额头的汗，掩饰自己的脸色。

“原来是此种案子，瞧陆大人的样子是很惧怕五王爷查你的底，既然如此本官 倒是要好好看上一看。”翻开公文，准备在为难为难他们，也不能太好说话了，虽然这种陈年旧案没什么值得研究的。

“大人，大人，不好了。”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小厮，直接冲向沐尚书，大声吼叫起来。

“混账东西，没看见本官正在办理公事,这样大吼大叫，不怕本官治你的罪？”沐中正很恼怒的吼过去，小厮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究竟出了什么事？如此莽撞的冲进来。”看小厮惧怕的样子，心情好了点，开始问起来。

“是大人府上的下人来报，伍姨娘难产，大夫说恐大小不保，请大人回去见最后一面。”此刻刑部大堂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陆大人和唐寒以及沐尚书和小厮，在这空旷的房间，小厮的话既响亮又清晰。

“什么？你怎么现在才说？”沐中正怒不可遏的起身准备踹小厮一脚，唐寒早就准备好了，连忙拉住他。

“大人，还请帮我们签完这公文，今日下午五王爷就要上顺天府查过往的案子，陆大人也好有个交代，这要是陆大人乌纱不保，王爷换一个大人来做，就不会如陆大人与尚书大人如此默契了，还请大人多多体谅。”唐寒使劲的拉着他，说的声泪俱下，仿佛生死就在这一线之间，如果尚书大人不签，他也就完了。

沐尚书很着急回去看家里的一大一小，烦透了唐寒的纠缠，随手拿起笔就签上了大名，并盖上了刑部的官印，扔给唐寒，快速的跑出刑部。唐寒捧着顺利批好的公文，贼兮兮的笑。

“唐公子，这…”陆大人是出了一身的汗，幸好沐尚书并没仔细看，要不是沐尚书府上突然出了这一事，他们就要完了，公然欺骗朝廷命官，那是何等大罪。

可当小厮抬头的时候，陆大人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望向唐寒。

“陆大人就别担心了，即使沐大人知道是我骗了他，他也不敢说出来。”除非他不想要头上的乌纱，否则哪敢到处宣扬，要知道对待自己的职务如此草率，被圣上知道，可不是小事，说不定会把他过往的一切查个透彻。

“还是唐公子想的周到，只是下官以后的日子怕是很难过。”陆大人也明白了过来，但想到以后处处都要求着沐正中，还是捏一把汗。

“陆大人不用忧虑，沐大人的刑部尚书做不长。”唐寒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想到镇国将军府应该很快就会把姓沐的给换掉，心情就很好，没有人会养着祸害主人的狗。

“唐公子。”陆大人惊讶的看着他，年纪轻轻的竟然考虑这么周全，虽然用了很多小聪明，但也算是面面俱到。

唐寒却忽然面色凝重，这只是开头，后面还不知有多少阻碍，这上官易能不能被发配边疆还是未知数。

唐寒连公文都批示好了，上官易的老爹上官霖才收到消息，勃然大怒，当场震碎了桌上的茶杯，气的要杀了那几个侍卫，这么多人竟然护不住一个少爷，干脆杀了，还能节省点粮食，侍卫吓的脚软，这将军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这样下去真会小命不保，还好被将军手下的谋士拦住，提醒先救少爷要紧，其它的以后再说也不迟。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几个给我仔细说来？”上官霖总算是清醒了一点，想他儿子也不是糊涂蛋，大聪明没有，小聪明还是有的，顺天府也去过很多回了，每次都能全身而退，虽然其中有太子的功劳，但也不能否认他儿子心思还算缜密，怎么可能今天竟然会栽在里面。听了侍卫对事情经过的描述，上官霖脸上的杀气逐渐变浓。

“这少爷怎么会在堂上睡着？”上官霖平时很少关心儿子的私生活，反正只要是活蹦乱跳，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即使闹出了什么，只要儿子没事都可以解决，何况他整日要注意着朝堂动向，计谋自己的大事，根本没空。

“少爷已经有整整四天未合眼了。”侍卫中领头的回话。

“易儿好好的怎麼會四天未曾合眼？”

“外面有风声说有神偷打少爷琉璃樽的主意，少爷夜夜都守在别院，白天被衙门的案子缠身，又出了小妾私逃的事，所以才几天都没睡上一觉。”

“这么多事一齐在这个时候发生,难道易儿就没有调查一下消息的来源？”姜还是老的辣，很快就看出了不对劲，毕竟是混迹朝堂的老江湖。

“少爷记挂着保护琉璃樽，没顾的上。”这侍卫很小心翼翼的回话，的确是没想到这层。

“混账，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难道就不会提醒少爷？”上官霖气的踹了侍卫一脚，下脚真狠，脸都踹青了，侍卫还强撑着。

“属下失职，请大人饶过属下，属下绝不再犯。”所有侍卫都跪了下来，一脸惧意。

“都给我滚出去，倘若再犯，定杀不饶。”上官霖脸上一片阴沉，语气狠绝毒辣。

“来人。”等侍卫退出后，上官霖朝门外大吼一声。

“大人。”一群全身穿着黑衣的男子出现在大厅里，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等候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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