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不知几人称王?(1/2)
与此同时,豫章郡南昌城,郡守殷通也在焦急等待一个人的到来。品书
他脸有些瘦削,还有很深的眼圈,胡子落了不少,因为过去的月余时间里,殷通没睡过一个好觉,吃一顿舒心的饭……
一月底,南征军的监军子婴从南昌匆匆北,然后便有消息传开,据说武忠侯战死了!
殷通在北地郡做过官,与黑夫算是同僚,还有些旧谊,不免心哀,但随后发生的事,让这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简单!
二月初,从北边有使者来,要求控制并监禁武忠侯的旧部,殷通顿时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豫章皆为武忠侯旧部乡党,若我对其不利,彼辈或将反扑。”
于是,殷通明面谨遵朝廷之命,令郡兵缉捕利咸、惊等,暗地里,却通知利咸等人逃走。
事态纷繁复杂,他想要再观察一下形势,再做抉择。
殷通的等待是对的,三月初,又有小道消息传来武忠侯复生,夺了武昌营!还四下散播始皇帝已崩,朝奸臣逆子弑君篡位之事,甚至还让信使给殷通发来了一份《衣带诏》的副本,让他带着豫章郡响应首义。
这下,殷通陷入了两难,一方面,冯毋择的部将带着三千人入驻南昌,准备南下“平叛”,殷通亲信仅余千人,故不敢妄动。
而在南边,亦有一支万人的南征军抵达庐陵县,领头的是正黑夫麾下战将,三关都尉安圃,那些兵卒多曾目睹黑夫髡发,对武忠侯信任不亚南郡短兵。
豫章本如同南郡的后院般,官吏多是黑夫乡党旧部,本对朝廷突然打压自己十分不满,眼看子弟兵打回来了,一路的县邑皆不战而降,如今安圃的旗帜已近南昌城……
冯毋择派来的别部司马欲坚守城池,待冯将军之援,而殷通却成了热锅的蚂蚁,这个二五仔眼看形势不妙,立刻将藏匿在城的前南昌令利咸找来,并屏蔽左右,想要与他商量对策。
“郡君的抉择是对的。”
不多时,利咸已至,他看出了殷通的犹豫,力劝道“郡君还不知道罢?今武忠侯已夺武昌营,以数万雄兵,纵横江汉,而长沙郡那边,李由也已大败,被陶、萧、韩几位都尉困于临湘!”
“当真?”
殷通大惊,他只听说李由去南方收岭南兵权,不曾想,在长沙折戟了,难怪近几日长沙方面再无消息传来,恐怕道路都已被”叛军“控制。
利咸道“始皇帝已崩,岭南江南皆从君侯,大势在武忠侯,不在朝奸臣逆子。吾闻先即制人,后则为人所制,郡君若开城迎南征军入城,成为率先响应首义的郡官,事成之后,则不失为靖难元勋。”
“若是不从……”
他收起了笑容,冷冷道“南昌是武忠侯所建,虚实皆知,城内迁民百姓,谁没受过君侯之惠?武忠侯旧部潜藏民间者甚众,城外更有百战之师万,里应外合,南昌断不可守,若郡君执迷不悟,城破之日,君或有亡身之虞!”
“容我再想想……”
殷通左右踱步,内心久久无法抉择,这时候,外面却爆发了一阵山呼海啸,是安圃在进攻城池,而潜藏里闾的尉惊,也带着一众人等,在城内举事!
“怎打起来了?”
殷通一怔,说时迟那时快,利咸突然拔下了发髻的木簪,近了数步,将殷通逼到了墙边!
虽年过四旬,鬓角斑白,虽身无寸兵,但看似弱的利咸,却一如许多年前,在危在旦夕的鲖阳城一般果决。
他将木簪锐部紧紧顶着殷通的脖颈,和颜悦色地说道
“还请郡君下令,使郡兵反戈,开城以迎义师!”
……
三月旬,豫章守殷通为利咸所迫,下令郡兵打开了南昌西门,使安圃畅通无阻地进入城,与此同时,城百姓也响应号召,配合南征军,对官军围追堵截,那三千人大溃,稀里糊涂地做了阶下囚。
随即,在利咸威逼之下,殷通只能将盖有郡守银印的爰书发往各县
“豫章全郡,皆高举义旗,随武忠侯靖难!”
……
豫章郡的建立,本是黑夫旧部们十数年努力的结果,南昌拿下后,有了殷通的命令,其他各县也自然争相响应,不必发兵一城一池的攻略,可以“和平解放”。
于是安圃几乎没有留下兵卒守备,在夺取南昌数日后,立刻与尉惊一同挥师向北。万人携半月之粮,经浔阳,沿大江西进,绕过幕阜山脉,进入衡山郡辖区,至下雉县。
黑夫派人给安圃的任务,便是在解放豫章后,略取衡山郡在江南的几个县,同时控制铁山、铜绿山两座富矿。
眼看万大军来袭,下雉小县自然只能降服,但从这再往西,一行人却遇了大量从鄂县逃难而来的民众……
鄂县各乡民众扶老携幼,本欲逃往下雉,却遇到前方有一支大军,不由惊愕,被团团围住后,见对方没有加害之意,这才支支吾吾地说明事情原委。
“从西边来了一支贼人,虽穿着秦卒甲胄,却无恶不作,杀人劫财,焚掠里闾,霸占百姓妻女,鄂县全乱了……”
“鄂县有乱兵作祟?”
安圃、尉惊面面相觑,但在黑夫派来的使者提醒下,很快反应过来了
“定是武昌之战时,临阵脱逃的那数千楚籍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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