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作孽不可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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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始料未及的情况，张念祖是有点崩溃的。 刚才在车里，他一直把自己想象成目光锐利、心狠手辣的杀手在等着目标的出现，现在目标出现了，还伸手跟杀手要一块钱坐车，这尴尬了。

张念祖只能干巴巴地拒绝：“美女，我这不是出租车。”

“别废话，两百。”赵玫儿的目光他锐利多了，有种不容人推脱的霸气。

张念祖还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这也是一个曲线救国的办法——大妈碰瓷只耽误了几分钟，真要让赵玫儿拦到别的车走掉赵维明多半不能得手，只有把目标控制住，接下来这段时间的主动权才能落在他手里，张念祖微笑着点点头，已经开始盘算哪条路更堵、可以巧妙地拖延时间。

前方有虎视眈眈的大妈，张念祖只能挂倒挡。

在这时，两辆越野摩托出现在张念祖车的正前方，车的骑士都穿紧身皮衣皮裤，头盔包着脑袋，但能感觉到眼神阴冷地盯着这边，他们都一脚支地，不停地轰油，使摩托发生巨大的噪音，威胁和警告的意思十分明显。

张念祖开始以为是飙车党，但马意识到不对——谁家飙车党在早高峰出来飙车啊？

这边倒车，对面摩托也开始动了，他们一左一右慢慢逼，那种阴沉的敌意更浓了。

张念祖愕然道：“什么情况，冲你还是冲我？”

赵玫儿的心思早飘到了别处，回过神来之后才道：“我不认识他们。”

“他们穿成这样你要认识那才是见鬼了。”张念祖继续倒车，这时那两个骑手忽然同时掏出罐装的喷漆，一起往福特车的前窗喷去！

“草！”张念祖骂了一声，现在终于可以确定这俩人是要搞事情了。

这种喷漆喷在挡风玻璃会严重影响司机的视线，最后直至成为睁眼瞎，张念祖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他狠踩油门，福特车轰鸣着倒退出去，一边灵敏地躲避着路的其他车辆、台阶和垃圾桶，那些东西像和车屁股有相斥的磁性似的，总能在最后关头以极微妙的距离避开。

赵玫儿下意识地抓紧安全把手，除了稍许愕然之外，张念祖爆发出来的车技更让她吃惊。

张念祖快速退出岔道，在路口一个漂亮的漂移调头，终于把两个骑手甩在了后面，路行人和车辆的叫骂声不断，迅速拥堵起来。可还没等张念祖松口气，骑手们加足马力又阴魂不散地追了来，他们灵敏地一扭一拐着超越前车，很快又贴，仍然是从两边不断往玻璃喷漆，张念祖这会的感觉像在被人不停扇耳光，缓慢的车流却让他束手无策，他尽力躲闪，一辆汽车两辆摩托在马路追逐闪转，路边的车纷纷避让，愤怒的鸣笛响彻一路。在早高峰的路，汽车跑不起速度，摩托却能见缝插针在车流里来回穿梭，现在的情形像两只土狼缀着一头笨重的水牛，土狼不停骚扰对手，希冀把猎物拖垮。张念祖的车被他们喷得花里胡哨，像刚从染缸里开出来似的。

张念祖忽道：“这两人是冲你来的——”

赵玫儿道：“你怎么能肯定？”

“想想看，那个碰瓷的老太婆压根不是为了讹你钱而是为了把你引出车，好让这两个人接近你，他们根本是一伙的。”

赵玫儿咬紧了牙，稍一琢磨她印证了张念祖的推测，纵然一直以来她都表现出足够的镇定，可现在也有点慌了——张念祖只是一个路人，对方来头不善，眼前的司机算把她扔下车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张念祖似乎看出了赵玫儿的心思，他一本正经道：“放心吧，我不会不管你的，不过可能按时到不了你说的地方了。”得提前打好预防针，反正他的目的是拖住赵玫儿。不过这个小意外也给他带来不小的困惑——赵玫儿才刚回国，能有什么人这么下血本地对付她？赵玫儿眉头紧皱，并没有因为张念祖的承诺而轻松。

这时张念祖把车开到最左边的车道，冷静地利用隔离护栏迫使左边骑手不能与自己齐驱，这样至少保证了一边不受攻击，赵玫儿低呼了一声，原来是右边的骑手猛然把脸贴了车窗，同时恶狠狠地朝车里打着手势，那意思似乎是说：他们只要这个女的，别人少管闲事！

张念祖对赵玫儿大声道：“找东西扔他们！”

赵玫儿恍惚了一下才在张念祖的示意打开前面的储物格，随手拎出一把扳手来。

张念祖忙道：“那个不能扔！”

“为什么？”赵玫儿以为张念祖在这种关头妇人之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