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先有因,后有果(1/2)
且说贾蓉回府后,与贾珍说了要去长安之事,贾珍对他的事倒挺支持,道:“咱家就出息了你叔叔一人,你好好给他做事,将来少不了你的好!”
贾蓉道:“儿子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大叔叔想让母亲同儿子起去长安,还请父亲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贾珍正要祥问,忽有人来回:“大太太来了。”贾珍听了这个,倒吃了一惊,忙要藏躲。
不想王熙凤进来了,说:“好大哥哥,带着兄弟们干的好事!”贾蓉忙请安,凤姐拉了他就进来。
贾珍还笑说:“好生伺候你婶婶,吩咐他们杀牲口备饭。”说了,忙命备马,要往别处去。
王熙凤哪里肯放,扯住他的袖子,笑道:“一起去的北边,您还是领头的,妹妹正有些话同您说说呢!”
贾珍堆笑道:“大妹妹何苦找那气受,人都进了门了,还扯什么以前呀!我真有事,有话你跟蓉儿说,他现在能做我的主。”说着挣脱了王熙凤的手,一溜烟跑了。
王熙凤古怪的看了看贾蓉,笑道:“你现在出息了,都能管你老了啦?”
贾蓉陪笑道:“婶子又取笑侄儿,我哪敢过问他的事呀!”
王熙凤绷起脸,带着贾蓉走来上房,尤氏正迎了出来,见她气色不善,忙笑说:“什么事这等忙?”
王熙凤道:“将人带过来也让我瞧瞧。”
尤氏笑道:“我的妹妹嘢,你说的都是什么呀?”
王熙凤“啪”的一声,用力拍在桌子上,道:“少跟这儿装糊涂,你们家干的好事!明着给我弄回来个小的,暗着还养着一个,真欺我王熙凤不敢闹腾吗?”
尤氏和贾蓉互视一眼,叹气道:“早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蓉儿你去把人带来。”
贾蓉道:“好的,我这就去找小婶子。”说着就要出去。
王熙凤火大,蹭蹭几步蹿到贾蓉身前,抡圆了手臂,“啪啪”的抽了他几个耳光,骂道:“王八羔子,她是你哪门子婶子?”
贾蓉捂着脸道:“侄儿知错了,我去把那女人带来。”说完就撒丫子跑了。
未过几时,贾蓉就带着一绝美女子进来,让她行礼道:“这是我大婶子,你快拜见吧!”又对王熙凤道:“婶子,这就是那阿巴亥。”
阿巴亥仪态万千的深施一礼,道:“奴家见过大太太,大太太万福!”
王熙凤道:“抬起头来!”等阿巴亥将俏脸仰起,她仔细端祥了片刻。
王熙凤突然转向尤氏,照脸一口涶沫啐道:“你尤家的丫头没人要了,偷着往贾家送!难道贾家的人都是好的,普天下死绝了男人了!你就愿意给,也要三媒六证,大家说明,成个体统才是。
你痰迷了心,脂油蒙了窍,偷偷摸摸就把事弄成了,我又是个没脚蟹,整个辽东官场都知道我利害吃醋,如今你兄弟指名要休我。
我来了你家,干错了什么不是,你这等害我?或是老祖宗、婆婆有了话在你心里,使你们做这圈套,要挤我出去。如今咱们两个一同去见她们,分证明白。
回来咱们公同请了合族中人,大家觌面说个明白。给我休书,我就走路。”一面说,一面大哭,拉着尤氏,只要去见贾母。
急的贾蓉跪在地下碰头,只求“姑娘婶子息怒。先把话说清楚!”
王熙凤一面又骂贾蓉:“天雷劈脑子五鬼分尸的没良心的种子!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成日家调三窝四,干出这些没脸面没王法败家破业的营生。你死了的娘阴灵也不容你,祖宗也不容,还敢来劝我!”哭骂着扬手就打。
贾蓉忙磕头有声说:“婶子别动气,仔细手,让我自己打。婶子别动气。”说着,自己举手左右开弓自己打了一顿嘴巴子,又自己问着自己说:“以后可再顾三不顾四的混管闲事了?以后还单听叔叔的话不听婶子的话了?”众人又是劝,又要笑,又不敢笑。
王熙凤滚到尤氏怀里,嚎天动地,大放悲声,只说:“给你兄弟纳妾我不恼。为什么唆使他偷摸着养外宅,将混帐名儿给我背着?咱们只过去见了老祖宗和官面上的人,大家公议了,我既不贤良,又不容丈夫娶亲买妾,只给我一纸休书,我即刻就走。
你妹妹要进贾家门,我现在就将正妻位子让给她!我王熙凤也不是那死皮赖脸,占着地方不挪窝的人!”说了又哭,哭了又骂,后来放声大哭起祖宗爹妈来,又要寻死撞头。
把个尤氏揉搓成一个面团,衣服上全是眼泪鼻涕,并无别语,只骂贾蓉:“孽障种子!你老子作的好事!我就说不好的。”
王熙凤听说,哭着两手搬着尤氏的脸紧对相问道:“你发昏了?你的嘴里难道有茄子塞着?不然他们给你嚼子衔上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去?你若告诉了我,这会子平安不了?怎得闹到这步田地,你这会子还怨他们。
自古说:‘妻贤夫祸少,表壮不如里壮。’你但凡是个好的,他们怎得闹出这些事来!你又没才干,又没口齿,锯了嘴子的葫芦,就只会一味瞎小心图贤良的名儿。总是他们也不怕你,也不听你。”说着啐了几口。
尤氏也哭道:“何曾不是这样。你不信问问跟的人,我何曾不劝的,也得他们听。叫我怎么样呢,怨不得妹妹生气,我只好听着罢了。”
众姬妾丫鬟媳妇已是乌压压跪了一地,陪笑求说:“大太太最圣明的。虽是我们太太的不是,大太太也作践的够了。当着奴才们,太太们素日何等的好来,如今还求大太太给留脸。”说着,捧上茶来。
王熙凤也摔了,一面止了哭挽头发,又哭骂贾蓉:“出去请大哥哥来。我对面问他,当大哥的给兄弟拉皮条合不合理。我问问,也好学着日后教导子侄的。”
贾蓉只跪着磕头,说道:“这事原不与父母相干,都是何常在起的头!也怪侄儿当时没拦着,有什么气您只管往侄儿身上撒,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就别闹得人尽皆知了!”说着,又磕头不绝。
王熙凤见他母子这般,也再难往前施展了,只得又转过了一副形容言谈来,与尤氏反陪礼说:“我是年轻不知事的人,一听见有人告诉了,把我吓昏了,不知方才怎样得罪了嫂子。可是蓉儿说的‘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少不得嫂子要体谅我。”
尤氏道:“这事也赖我,是我管不住家呀!”说着便唉声叹气的低头垂泪,忽然越想越不对劲,道:“且慢,你刚才老说我尤家怎么怎么的,又说我妹妹要进贾家门,你都把我说懵了,这里有我们家什么事?”
贾蓉也反应过来,道:“对呀,婶子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王熙凤呸道:“放你狗臭屁,老娘的眼还不瞎!这不是你三姨尤三姐是谁?还想糊弄我?”
贾蓉哭笑不得看着王熙凤,道:“婶子,真不是我三姨,只是有些像罢了!不信你问我母亲!”
尤氏没好气的道:“我们尤家虽穷,但也干不出这上赶着的事!阿巴亥就是满族姑娘,与尤家没有一点关系!”
王熙凤犹疑的盯着阿巴亥道:“你真不是尤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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