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宝玉又挨打了!(2/2)
宝玉听说,千姐姐万姐姐的央求:“只住一日,明儿必回去的。”于是又住了一夜。
第二日就快马加鞭的往回赶,暂且略过!
且说贾玢在散衙后骑马回府,王熙凤曾劝他:都高居内阁了,也不知道稳重些,你看那些官老爷们出来进去的,哪个不是坐轿子,您倒好天天的骑马吃土,有失体面!
贾玢喜欢骑马的感觉,可以自在的看看街边事务,有要紧事也能赶时间,可要是坐轿的话他的体重太大,四人的轿子抬着都没走的快,干脆还是骑马吧!
待要到达宁荣街时,正好与贾政遇上,贾政出轿丶贾玢下马,叔侄二人见过后,相携步行,说了些朝中琐事。
贾政忽然说道:“你后山上的尼姑庵,我们工部派人勘察后,已经将设计图给绘制出来了,你看什么时后让人动工?”
贾玢惊喜道:“这么快?如果都准备好了,那就下月初五破土施工!”
贾玢为感谢贾政,要拉着他进府痛饮!
贾政笑道:“文若何不到我那里,我新收了几件好物件,咱们鉴赏一番岂不有趣!”
贾玢称善,吩咐亲兵将他藏的好酒拿两坛到西府,两人愉快的去了贾政书房!
途中遇到薛蟠与族中一群纨绔子弟,贾玢心生不快,到书房后,叹道:“这丫薛蟠当真不可救药,空守百万家资,终究还是人去财空呀!”
贾政亦叹道:“可惜他父亲早逝,母亲溺爱,终导致这般行径呀!”
贾玢顺口说道:“传闻这薛蟠甚好男宠,薛家绝后不远矣!”
贾政问道:“文若此言何意?”
贾玢冷笑道:“叔叔岂不知忠顺、贾珍之故尔?”贾政忙问何因。
贾玢道:“忠顺王妻妾众多可惜只有一子,且体弱多病;而贾珍只早年生了贾蓉,此后再无一男半女!何故?”
贾政想了想道:“怕是与身体有关。”
贾玢叹道:“传闻忠顺喜养男戏子,贾珍更是男女不忌,听闻,常走后庭者于子嗣有碍!我观这薛文龙从小就破了身,至今将近十载,却从未听说有一女得孕,这恐怕与其性好有关呀”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叔叔还多关心关心宝玉吧!”
贾政闻言脸色大变,问道:“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贾玢话出口后,便知失言,心中悔恨,尴尬道:“侄儿胡说的,刚想起来还有些公事未了,侄儿失陪了”躬身一礼后,急速离去,路上碰见刚回来的王熙凤与宝玉,送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宝玉,都不理王熙凤使大步离去!
把她二人弄得莫名其妙的!
且说贾政在贾玢离开后,便命人将宝玉的两个小厮李贵、茗烟拿来,先是一顿板子,再问他的宝玉在学里如何做为!
当李贵把宝玉跟学里的香怜、玉爱两人有暧昧的事说了,茗烟也不落后将宝玉秦钟同吃同卧的事也吐露了干净!
把个贾政气的面如金纸,大喝“快拿宝玉来!”一面说,一面在书房里跺脚,喝令“今日再有人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交与他与宝玉过去!我免不得做个罪人,把这几根烦恼鬓毛剃了,寻个干净去处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
众门客仆从见贾政这个形景,便知又是为宝玉了,一个个都是啖指咬舌,连忙退出。
那贾政喘吁吁直挺挺坐在椅子上,满面泪痕,一叠声“拿宝玉!拿大棍!拿索子捆上!把各门都关上!有人传信往里头去,立刻打死!”众小厮们只得齐声答应,有几个来找宝玉。
那宝玉与王熙凤正行到前院,听到喝令声,宝玉知道多凶少吉了,宝玉急得直转圈,看到王熙凤如得了珍宝,便赶上来拉她,说道:“好姐姐救命,快进去告诉老祖宗,就说老爷要打我呢!快去,快去!要紧,要紧!”
王熙凤知道事情大条了,不敢怠慢,快步去荣庆堂,并让晴雯去找王夫人报信!
王熙凤走后,宝玉急的直跺脚,只见贾政的小厮走来,逼着他进了书房。
贾政一见,眼都红紫了,也不问话只喝令:“堵起嘴来,着实打死!”
小厮们不敢违拗,只得将宝玉按在凳上,举起大板打了十来下。贾政犹嫌打轻了,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来,咬着牙狠命盖了三四十下。
众门客怕把宝玉打坏了,忙上前夺劝。贾政那里肯听,说道:“你们问问他干的勾当可饶不可饶!素日皆是你们这些人把他纵容坏了,到这步田地还来解劝。要等到明日他弑君杀父,你们才不劝不成!”
众人听这话不好听,知道气急了,忙又退出,只得觅人进去给信。王夫人不敢先回贾母,只得忙穿衣出来,也不顾有人没人,忙忙赶往书房中来,慌的众门客小厮等避之不及。
王夫人一进房来,贾政更如火上浇油一般,那板子越发下去的又狠又快。按宝玉的两个小厮忙松了手走开,宝玉早已动弹不得了。
贾政还欲打时,早被王夫人抱住板子。贾政道:“罢了,罢了!今日必定要气死我才罢!”
王夫人哭道:“宝玉虽然该打,老爷也要自重。况且这丧事刚过,老太太身上也不大好,打死宝玉事小,倘或老太太一时不自在了,岂不事大!”
贾政冷笑道:“倒休提这话。我养了这不肖的孽障,已不孝;教训他一番,又有众人护持;不如趁今日一发勒死了,以绝将来之患!”说着,便要绳索来勒死。
王夫人连忙抱住哭道:“老爷虽然应当管教儿子,也要看夫妻分上。我如今已将五十岁的人,只有这个孽障,必定苦苦的以他为法,我也不敢深劝。今日越发要他死,岂不是有意绝我。既要勒死他,快拿绳子来先勒死我,再勒死他。我们娘儿们不敢含怨,到底在阴司里得个依靠。”说毕,爬在宝玉身上大哭起来。
贾政听了此话,不觉长叹一声,向椅上坐了,泪如雨下。
王夫人抱着宝玉,只见他面白气弱,底下穿着一条绿纱小衣皆是血渍,禁不住解下汗巾看,由臀至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不觉失声大哭起来,“苦命的儿呀!”因哭出“苦命儿”来,忽又想起贾珠来,便叫着贾珠哭道:“若有你活着,便死一百个我也不管了。”
此时里面的人闻得王夫人出来,那李纨、探春、贾环也出来了。王夫人哭着贾珠的名字,别人还可,惟有李纨禁不住也放声哭了。
贾政听了,那泪珠更似滚瓜一般滚了下来。正没开交处,忽听丫鬟来说:“老太太来了。”
一句话未了,只听窗外颤巍巍的声气说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贾政见他母亲来了,又急又痛,连忙迎接出来,只见贾母扶着丫头,喘吁吁的走来。
贾政上前躬身道:“都这般时侯了,母亲有什么事?有事的话只该叫了儿子进去吩咐。”
贾母听说,便止住步喘息一会儿,厉声说道:“你原来是和我说话!我倒有话吩咐,只是可怜我一生没养个好儿子,却教我和谁说去!”
贾政听这话心里有些不悦,跪下说道:“今天我教训儿子,也为的是光宗耀祖,将来后继有人。母亲这话,我做儿的如何禁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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