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一切皆意外(1/2)
如清风似朗月的魏炎,遥手指了指明月家的屋檐,声音清澈如泉道:“这是第一道‘意外’。”,
众人顺着手指方向张望,只见屋檐下,一串串晶莹剔透的冰流子悬挂其下,形若尖刀,在阳光映称下,却又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在大冬天里,冰雪化了冻、冻了化,便形成了农家这别具一格的景致,有些调皮的娃子会想方设法弄下来,放在嘴里当冰果吃,凉丝丝的,好吃好玩得紧。
看着其中不少半断的冰流子,众人晃然,这才明白殷金父子二人的脸伤自何处而来,只是怎么会肿得这么厉害?
魏炎傲娇的指了指晒在晾衣绳上的小筐子和地面上一大片的红色粉末道:“这是第二道‘意外’。”
明月眼睛一眯,从辣椒里捡出一只小小的虫尸道:“我家辣椒面挂在大锅上边,前几天发现生了虫子,舍不得扔,便想着将虫子冻死,继续吃辣椒面儿,这才挂在了外面。”
众人顿时了然,这殷家父子,真够“倒霉”的。
魏炎用手指指了指两条大狗,不言而预,这是第三道意外了。
村人们哪里知道狗有被迷晕的过程,在他们眼里,被狗咬伤反而不是意外了。至于真实原因,蒙-药为何突然失了效,又或者狗狗为何没有吃那只包子......恐怕只有殷明月自己知道,但谁又会在乎呢!?
一场闹剧就这样不了了之,翟氏保住了她到手的七两银子,明月没有深究;宋氏丢了脸,成了小偷小摸、搅家不贤的妇人;殷金父子挨打受伤外加丢人;明月虽然少了七两银子,但是却在村中起了一个震慑作用,那些蠢蠢欲动、心里不安份的,趁早都歇了打殷家三房的主意,这殷明月,也太特么凶悍了,只是“无意”,就将殷氏父子搞得跟受十大酷刑似的,这若是“有意”的,怕是得进十八层地狱了。
殷才静默的扶起大哥殷金,神色中,有愧疚、有难堪、有焦灼,更有悔恨,他甚至不知道,他是该恨明月利用了他,还是该恨有这么不堪的爹娘和兄嫂。
剧终人散,魏炎笑着向明月一挑大指,笑容里包括了太多的内容,有毫不掩拭的赞赏,有洞悉一切的了然,更多的则是明月如此缜密的思维。这么多的“意外”又怎么可能是单纯的“意外”?
冰流子明显是有人故意做出来的,而且被弄得半碎裂,只要一吃力,便会如冰雹一般倾刻而下,犹如天下刀子,虽不致命,但受伤再所难免;大冬天西北风怒嚎,大半夜冻辣椒怎么说怎么没有可信度;还有就是狗了,不叫和咬人的时机把握的那样好,怎么看怎么有种故意为之的嫌疑,而嫌疑最大的,莫过于狗的主人----殷明月,至于怎样做到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明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将雪人露了袖子的地方再次覆上了雪,冲着魏炎露出白晰的牙齿,笑得那样的天真无邪,魏炎却感觉到脖颈生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对,是一个寒噤,无法抑制的寒噤,因为他怎么看这两只雪人怎么诡异,那样的威然而立,一个身材高大,一个身形欣长,一个憨态可掬,一个阴晴不定,就像是,就像是魏来和自己。
而就是两个如人般大小的雪人,尤其是被掏出一只黑袖子的时候,这才让宋氏彻底的歇斯底里,心里防线溃不成军,心心念念只有丈夫儿子的死,第一个疯狂的道出了真相。
这些腹黑算计人的鬼把戏,和他的主子魏知行腹黑的模样果然有异曲同工之妙,自己以后要小心为上,他可不想成为雪人中的冻人,更不想被塞进屋里第二个“大桌子”!!!
魏炎怀着无比“敬畏”的心情将明月请上了车,对殷明月的装扮实在是不敢苟同、不忍直视,穿了女装、梳了少女发髻的明月,竟比原来的男装还要惨不忍睹,脸依旧是灰扑扑的,头发胡乱了拧了两个当下流行的双丫髻,却是左高右低,左大右小,就像是,就像是出自两个伙夫之手的大黑包子,还是被拧残了的......
魏炎默默回头看了一眼身材欣长的雪人,心中默念,宁得罪小人,别得罪女人,宁得罪小人或女人,别得罪小人加女人,殷明月就是小人加女人。默念完之后,发现明月的发髻看着竟顺眼了不少,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明月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是怎一个“愁”字了得,手里捧着白色的罐子,手心若温泉地下的熔岩,时不时的被烤得浸出汗水来,手里捧着的,仿佛不是一只普通的罐子,而是她的命运,命好,则侥幸逃过一劫;命不好,则一路多桀。而似乎,这两样都不是什么好的大结局。
一路念了无数遍的《大悲咒》、《往生咒》,终于捱到了县衙,明月自车厢小窗向外探头探脑,若观察敌情的小仓鼠,左顾右盼,鬼鬼祟祟,魏炎不由好笑道:“殷姑娘,下车吧,李少将军正忙着四处揖拿‘逃犯’,这个时间不在县衙驿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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