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年，回家的征途（2/2）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段渊已经没有能力去计算这无关紧要的事情。

突然似乎有什么在奔腾，那是流水呼啸的声音。

艰难地抬起头，一条河流呈现在他的眼前。又是那条河，段渊心里默默想到，它会不会将自己吞没？

段渊没有丝毫犹豫，踏上了古木桥，迈着小步伐，走在宽阔的河流上。清风袭来，也不知道是否会将段渊身子推入河底。

有惊无险，段渊走了过来，眼角的余光微微看到一道黑色物品。舔了舔干燥无比的嘴唇，“书！还在，咳咳……”

走过去，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将轻飘飘的黑色《修记》拿起，段渊久久凝视，而后又是一阵沉默。

随即将黑色书籍怀抱在胸口，再次踏上“征途”。

眼下段渊又有了一目标，回家，在自己的小床上，靠于墙壁，拿起一本书，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事呀！

段渊的灰败的眼神中似乎又精光一闪而逝，随即黯然无比。

段渊并没有停留，他不知道自己的时间还有多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正如老者所说，如果没有什么机遇，那么留给他的只有是死亡。

段渊对于那缥缈的机遇没有太大的想法，他也不知道天地将还会有如此神奇灵物，更不会知道…………

双目无神，只是一只凝聚一个方向，段渊知道，那是曾经走过的路。只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由于段渊不经常出来走到，所以几乎看不见这里还有一条名为路的存在存在过。

脚步声非常轻，几乎没有声音传来。被杂草掩盖了？给河流的咆哮冲没了？或许是吧！

无意识地将怀中的《修记》紧紧抱住，就像是在拥抱生命一般，似乎要将之牢牢地抓在手中。这一次段渊不会在放手，大风并没有将它吹走，是它将它留给了自己。

段渊很感激，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此刻除了怀中的书外，他什么也不想了。

微风再次将微微湿润的嘴唇吹的干燥，段渊并没有再去理会。

“回家………”

喃喃自语中，段渊若有若无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夜色逐渐笼罩这片森林。使得这里更加的诡异，灰败的眼瞳被衬托就像是一双鬼魂的眼睛。

只不过听说鬼的眼睛是绿色，而段渊的眼瞳则是一片灰败。

踏在一根枯枝上，吱呀一声，脆弱的枯枝随即断裂。段渊看了看脚下的断裂的树枝，眼神似乎闪过了什么。

而后再次向着森林中更加阴暗的角落而去，似乎要迎接黑暗的怀抱。是啊！没有光明，那么只有那令人绝望的黑暗。

机械般的动作，双手紧紧怀抱住自己，颤抖的身躯使得段渊看起来弱不禁风。

突然间，段渊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到家了，家......”

再段渊的前方，只见一座简陋的房屋屹立与一片空地上。空地旁边有一块古老的石碑，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隐隐间似乎一抹嫣红在闪耀，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似乎都虚空似乎被禁锢。

使得这片森林被这块庇护，也使得这小小的屋子坐落于此，却是并没有什么凶兽来犯。

屋子真的是非常简陋，偶尔有一丝裂缝。

占地面积不过二十来平方米，一种名为所以苍凉的气息笼罩了小屋子。隐隐间人们都会在猜想，会不会一阵风就可以将之吹到。

如果有人这么问，那么段渊绝对怒气冲冲地反驳，尽管段渊几乎并没有怎么骂人，但是还会压制不住心中的不满，“不，你们不懂………”

“家！我...回来了，呜………”

微微有些抽咽，而后段渊有些颤抖地冲向小屋子。

差点跌倒在地上，推开陈旧的门，也不知道是谁在这里建造如此简陋的小屋子。

与落星城的繁华相比，这里简直如同乞丐住一样。事实上也差不多，如果段渊是一个乞丐，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说得通。

推门而入，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张小床，小床旁边还有一张小书桌，段渊平时就是在那里看书。

可以看到，书桌有些地方颜色已经开始浅薄，那是成年摩挲所造成的。

还有一张小凳子，就是如此的简陋。嗯！还有一扇窗户，只是那个可以算是窗户的窗户真的是……

“咳咳！”微微咳嗽间，段渊感觉自己的伤口竟然再次复发。

捂住自己胸口，努力让自己平复。

“我，咳咳………”

没有丝毫的吐沫星子，因为早已经随着血液的留尽而干枯。

一抹淡淡的湿润透过衣服的遮掩，缓缓流入段渊的心扉。

眉头不由一皱，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段渊眼睛一翻，自那心脏的伤口终于爆发，扶住灰色的墙壁。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咳咳！”

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咳嗽传来，回荡在小屋子里。段渊脸色竟然莫名的红润，似乎要回转，但是那不平静的神色在述说似乎是回光返照。

“我要死了吗？”

段渊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或许死亡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也是一个归宿。

“咳咳……”

无声的咳嗽，脑子如同浆糊。几乎要堵塞那最后的感觉，要将他拉入那无底深渊。

骤然间，除了眼前一片黑暗，段渊在与没有其余的感觉值得他留恋。

“砰！”

段渊的身子落在了小床上，双目紧紧闭起。嘴角不断抽动，再失去回家的念头后，在回家得以实现后，那顽强的信念终于倒塌。

紧紧咬住嘴唇，而后缓缓放松。手指无力的垂躺，呼吸也在缓缓减弱。

夜色入户，屋子外一片漆黑，只有刚才段渊颤抖间点燃的奇异木头还在闪耀，莹莹的火光透过屋子照耀小屋子的四周。

隐隐间有一块古老的石碑摇曳不已，突然从黑暗中似乎有声音缓缓传递而来。

那是一种轻微的脚步声，非常轻，如果不是四周有碎叶，恐怕没有人知道这里已经有陌生来客到来。

“嘶！”

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就要降临。隐隐中一道黑色的影子在火光的摇曳中飘忽不定，它已经来到了小屋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