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1/2）

第二天的季宁双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接了电话：“喂……？”

“你还没有起床？？！”

电话里初念芙那惊诧的声音让季宁双怀疑自己是不是睡过头了，结果一看屏幕,才早上八点都不到。

“大小姐……现在才八点钟都不到啊……”

看完时间的季宁双一边回着又一头扎进了床里。

“你不起来收拾收拾？”初念芙继续念叨着，“你不会打算就素颜去吃这个相亲饭吧？？”

季宁双翻了个身：“……我收拾和化妆不需要你这么久，再说了，我只是陪你去,素颜不是刚好陪衬你吗！”

“少给我找借口！赶快起床！我一会儿就来你家接你！”初念芙不给季宁双睡回笼觉的理由,直接挂了她的电话。

被资本家强迫起床的季宁双很无奈,还好她昨天傍晚就睡过一觉,否则她绝对把初念芙给打回去。

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季宁双坐在梳妆台前看了看镜子里顶着一头乱发的自己,在这变冷的季节，脸上也因为这几天没有擦保湿水而有些起皮，有些略微偏白的唇色也显得整个人都不是很有精神。

“待在家里真是涣散人的意志……”季宁双想了想不久前还天天早起化妆上班的自己。

季宁双洗完澡,换了个白色的修身毛衣,搭了条黑色的裙子,因为时间还多,就敷了个面膜化了个精致的妆容，然后初念芙就敲响了她家的门。

初念芙进了门就将季宁双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边，“你就穿这么朴素？”

季宁双举手投降：“这哪里朴素,就正常而已,我还化了妆的。”

当然,没有办法和初念芙那一身名牌相比。

看到季宁双化了妆的模样,初念芙勉强通过了,“你说你，长得一副不错的模样，为什么不好好收拾收拾自己，每次非要我拉着你出门才肯动动手。”

“以前是因为累，上班收拾就够了，平常还这么麻烦，现在是因为懒。”季宁双理直气壮，“对了，你不是不在意这相亲吗，为什么还要这么认真的打扮……”

“我只是喜欢看着自己漂漂亮亮的模样，爽！”初念芙高傲地一昂头，“再说了，就算这相亲的人我不喜欢，也只能我看不上别人，不能别人看不上我！”

季宁双失笑，“网上有个段子怎么说的来着？到你这就是你为了相亲，洗个头吹了发型，擦了cpb的隔离和ysl的超模粉底液，还用了纪梵希的散粉，喷了迪奥的香水用了ysl明彩笔和ysl12唇釉，蜜粉也换成chanel，用了nars的吉隆坡还打了pk107，带了日抛隐形，为了见他还用了化妆品涂到脖子的这种高级礼节。这个时候你已经不是你了，你现在就是个会呼吸的人民币。”

但是和初念芙打打闹闹的季宁双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她去的这相亲会遇到的是谁。

当她站在餐厅里和那位坐在旁边椅子上的男人对视的时候，两个人都懵逼了。

“鸡汤粥……？”陆长阳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却有些怀疑。

毕竟面前这个有着精致妆容的女子虽然和昨晚遇到的夜宵女人长得很像，但他实在是不敢直接将她和那个穿着睡衣裹着外套打包吃的的人联系起来。

在陆长阳旁边同样十分意外的杜文轩先反应了过来，直接给了陆长阳一个肘击，压低了声音，“哪有你这样喊人的？”

看着面前三个人奇怪的举动，初念芙问季宁双：“……你们认识？”

“嗯……算是吧。”季宁双侧过头附过去小声说道，“我昨晚不是给你发消息说我买夜宵被泼了吗……就是坐在外面这个。”

“这么巧？”初念芙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才转过头又恢复成了她平常在外人面前那般的优雅，“你们好，我是初念芙，这是我的朋友季宁双。”

坐在里面的杜文轩早就站了起来，“你好初小姐，季小姐，我是杜文轩，这是我的朋友陆长阳。”

初念芙这时候认真地看了看杜文轩和陆长阳，突然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然后十分自然地牵起了季宁双的手，对两位男士说道：“请稍等一下，我们先去洗个手。”

说完就拉着季宁双走开了。

一走进女厕所，初念芙就将刚刚那优雅的形象通通丢到了一边，盯着季宁双的双眼都在发光，“诶诶诶！双双！没想到是他们啊！”

“……？？？”季宁双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怎么了？你也认识他们？”

初念芙摇了摇头，紧接着说：“不是，就是那天啊，我让你出来和我一起商量相亲的时候，吃完饭我们出去的时候不是看到两个男生吗，还说他们帅来着，是他们啊！”

“……？”季宁双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印象。

初念芙认真地看着季宁双：“那个，禁欲诱惑。”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被初念芙这个词给提醒了一下，季宁双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当时初念芙说比较喜欢那个叫杜文轩的男人的感觉，戴眼镜，斯文，禁欲诱惑。

那个时候站在杜文轩旁边的，也是陆长阳。

昨天虽然自己和陆长阳他们说了话，但是因为意外，一时慌张也没想起来。

“亏得你那一眼能够记到现在……”季宁双看了看眼里就差冒星星的初念芙，“怎么，看到是个帅哥就后悔了？现在想要和别人认认真真相亲了？”

“没有没有。”初念芙很厚脸皮地摆了摆手，“都说了帅哥是人类共同的财富，大家都喜欢是正常的对不对？而且这看人不仅要看脸，还得看人品啊，我妈那什么相完亲不错就订婚，我还是坚决抵制的。”

季宁双想了想，觉得初念芙说得也是理，总不能看见是个帅哥就直接扑上去吧？

不过从昨天那件事情的处理上来看，杜文轩的朋友陆长阳倒是个很负责的人，杜文轩过来的时候虽然没说几句话，但也还蛮正常的。

……

杜文轩看初念芙和季宁双去了有段时间还没有回来，也不好点菜，“长阳，她俩是不是看见我们两个长相觉得有点失望，直接走了？”

陆长阳对杜文轩这样贬低他和自己颜值的行为很不屑一顾，“不知道，也有可能她们俩掉厕所里了。”

“等等，说不定是你昨天给人家季小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杜文轩想着，轻轻拍了一下陆长阳的肩膀，“你看你你看你，吃个夜宵都能惹麻烦，你刚刚还喊人家鸡汤粥……你最近很有女人缘啊！”

陆长阳觉得只有杜文轩这个家伙才能把一不小心泼了别人女人一身吃的的事件看做是很有女人缘的表现，“你之前不是对这个相亲特苦恼吗？怎么现在又这么紧张了？”

“啊，有吗？”杜文轩一瞬间有些慌乱，脸微微有点红，“我主要是觉得人家两个漂漂亮亮的小姐姐，被我们气走了就不好了。”

“见色起意。”陆长阳一个词直接给杜文轩盖章定义了。

杜文轩：“我没有！”

他只是很久没有见过这种性别能够确定的异性陌生人了！

陆长阳微微笑了：“慌什么，有点出息啊！其实我看这相亲也挺好啊，见了面，不是个恐龙反而是个大美女，顾虑没有了，可以发展就接触接触啊，人家院长的女儿，一身都是名牌，家里肯定宠上天的小宝贝，别人也不可能拿个儿子变了性跑来和你相亲。”

想着那以往的故事，杜文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所以……她们两个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真的是走了吧……”

他的长相有这么磕碜吗？！

虽然他没有陆长阳那样帅得比较明显，也不至于把人家吓得落荒而逃吧。

“说不定她们两个和我们两个一样？都正在就对方的情况疯狂bb？只不过她们换了个地方，是在厕所而已。”陆长阳这时候却十分淡定，来了一波分析，“要么就是真掉厕所里了。”

杜文轩深深地看了陆长阳一眼：“请问这位陆大哥……为什么你的操作这么熟练？”

陆长阳将头扭开，不看杜文轩那探究的眼神，只说了一句：“二十七八不结婚还单身被家里催婚逼着相亲的人不止你一个。”

就在这个时候，初念芙和季宁双回来了。

初念芙坐在了杜文轩的对面，季宁双坐在了陆长阳的对面。

“不好意思，刚好家里打了个电话来，耽误了一点时间。”初念芙一波借口找的是炉火纯青，脸都不红。

季宁双十分佩服初念芙这个技能，所有情况任何借口信手拈来，她就不行，她连正常请个假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季宁双想了想，总觉得上班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她当年也是一个活蹦乱跳的青春无敌美少女，上了班之后个性就被打压了，各种背锅，各种主动认错，各种被拉去当挡箭牌，作为新人的她算是尝尽了各种职场磨练，后面的性格就越来越内敛了。

初念芙就不一样，她向来有底气。

季宁双是很羡慕她的。

坐在季宁双对面的陆长阳默默听着身边杜文轩和初念芙两个人的交谈，一边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同样安静的季宁双。

她和昨天的模样不太一样，昨晚她穿着睡衣披着外套，一副随性的模样，妆也没有化，受到惊吓小脸煞白的模样像一只觅食时被打断的惊慌的兔子。

今天就比昨天要好看多了，看得出来是有意收拾和打扮了一番的，各种表情也很收敛，没有昨天那般的手足无措了。比起昨天素颜的简单干净的样子，化过妆要更加明艳一些。

只是眼里总有一丝恍惚。

陆长阳脑海里突然蹦出了杜文轩的话。

“你真厉害，让你买个东西都能弄这么一出，是不是看人家小姐姐长得好看故意的啊？”

陆长阳微微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杜文轩和初念芙，两个人正聊着最近网上看到的趣事，说到开心的地方，哈哈笑了起来。

当自己和他一样啊？

见色起意。

大家稍微聊了会儿天，点好的菜就送了上来。

当然，大部分都是杜文轩和初念芙两个人的交谈，他们身边各自的小跟班都明事理的没有插话。

四个人吃完饭后，杜文轩和初念芙两个人聊得还正开心，但是陆长阳有些憋不住了。

他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咳咳，你们先聊，我出去买点东西。”

在杜文轩点了点头之后，陆长阳就站了起来，他刚跨步想要走，又看到初念芙身边一直安静坐着几乎不插话的季宁双。

略微思索一番。

见陆长阳还没有走，杜文轩正想要开口问他，就听到自家兄弟突然说道：“啊，那个，季小姐，能不能麻烦你陪我一起？挑的东西想要征询一下女孩子的意见。”

突然被点名的季宁双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身旁的初念芙，在初大小姐满眼的“去啊去啊快去啊”的指示下，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对着陆长阳笑了笑，“好的。”

看到季宁双那带着感激之情的笑容，陆长阳的嘴角也有一丝略微的上扬，“那就麻烦季小姐了。”

说着，两个人就出了餐厅。

看着季宁双跟在陆长阳身后的背影，初念芙微微眯了眯眼，“杜先生，你觉得他们俩怎么样呀。”

“季小姐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子啊，长阳比较外向的，今天可能不太好开口。”杜文轩看着两个人消失的地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初念芙口中的那个怎么样似乎意有所指，顿了顿接着问道，“……他们俩？”

“文静？”初念芙直接笑出了声，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相亲对象还坐在自己面前，硬生生将剩下的大笑给憋了回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嗯……我和宁双是大学室友，你知道她大学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杜文轩想了想季宁双今天和昨天的表现，并不明白初念芙的笑声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聊了好一会儿，他倒是大概明白了自家给他推荐的相亲对象，恐怕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淑女。

初念芙：“她大学的时候最沉迷和最厉害的是什么，你肯定想不到——是网游。”

杜文轩：“……？？？倒是有些看不出来，她打游戏很厉害吗？”

初念芙狠狠地点了点头：“上到moba和fps下至单机和qq游戏，甚至包括打麻将，她都实力强劲。”

杜文轩稍稍睁大了眼，“噗，这还真是有点厉害，能玩这么多游戏的姑娘都很少了。”

“我没开玩笑，她真的很厉害。”初念芙露出了怀念的神情，“那个时候有一个fps游戏的职业战队还曾经让她去参加试训，接触她问她有没有意愿去打职业比赛。那个时候她不止实力强，嘴炮也是一吨一吨的，你知道骂人不带脏字吗，她能用实力和嘴炮双管齐下让对方哭着喊她爸爸。”

杜文轩这下有些被震撼到了：“……这，这还真是看不出来。后来呢，她怎么没有去打比赛？”

“她拒绝了呗。”说起这件事，初念芙都还一直觉得很可惜，“她给对方经理人说她自己其实没有多强，只不过是基本功比较扎实，对方还说就是想要她这样基本功扎实，对游戏有自己独特理解的人，结果她还是拒绝了。”

杜文轩：“……？”

初念芙耸了耸肩，“她给我说她这人没多大志向，就想安安静静的毕业，找个稳稳当当的工作，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人各有志吧，她家里条件一般，家里人是不会同意她去打比赛的。说起来这都什么世纪了，不还是有人认为电竞就是单纯的贪玩。”

“这倒是。”杜文轩轻轻点了点头。

电竞打的是游戏，有些家长这样理解是很正常的。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打出成绩，在电竞圈，没有成绩的人未来都是不确定的。

“不过还真是可惜啊，季小姐实力那么强的话，说不定会成为现在少有的电竞圈女中豪杰。”

初念芙惋惜地说道：“如果去了那肯定是啊，没办法，最后还是和大家一样毕了业出来找了差不多的工作，结果呢……”说着初念芙就有些生气，“她那公司简直是个吸血公司，工资又不是特别的高，要干得活一大堆，加班费具有偶然性，还少得可怜，大公司成天压力又大，弄得她……”

初念芙说着说着突然噤声。

“所以她现在就请假在家里休养休养了。”

“这样呀……”杜文轩看着初念芙那宛如表情包一样瞬息万变的小脸，只觉得十分可爱，“那她现在还在玩游戏吗？”

“上班之后她就没时间玩了，不过之前我推荐给她了一个新游戏，就那个最近很火的虚拟现实网游，叫「灵域之界」。”

……

跟着陆长阳一起走出了餐厅后，季宁双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在里面也真的是憋得不行了，她作为一个本来是抱着打击对方积极性而来的小跟班，面对来了之后突然又不用打击对方积极性的情况……她还是真是没经验，只能沉默。

沉默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