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人来，很无辜（1/2）

乔凌临行前，看向一侧呆立的秋沐汐，看着她满眼的震惊和恐惧，低下头，转身消失在了城楼之上。

而秋沐汐，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第一次见到如此壮烈，更是称得上惨烈的场面。

她好像突然弄明白了什么叫做为国而战，为家而战。也终于亲身的感受到，那份让人激动和奋不顾身的情绪。

曾经的秋沐汐，总是看着或者演着电视里那些抗战的情节，觉得以前的人或许都是脑子有病的缘故，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国之大义，一个又一个的甘愿献上自己的生命，说什么为了国家，舍掉自己的一条命又能如何，那不是假傻，是真彪。

可此时此刻，当自己真的立足在这启轩边疆城楼之上时，她竟好似明白了，那一腔热血，只为护国安民的情节，原来是如此的心境。

她的眼中含着泪，被那些叫喊着打杀的启轩将士，深深地触动了心底柔软的部分，他们都还年轻吧？一张张也算得上稚嫩的脸庞，被鲜血侵染，却没有半点畏惧。

蔡政不经意间看到了秋沐汐眼角晶莹的东西，微微上扬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又和蔼的笑，“秋姑娘，是因我启轩将士而感动落泪？”

“嗯......”秋沐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仰起脸对上蔡政的笑颜，也是微微牵动嘴角，“原本我并不理解，为国捐躯这一类的词。人都该是自私的，何况是仅此一次的生命，怎么会有人可以舍身忘我，只为了什么名义上的国？可当我真的看到的时候，才明白，这好像是一种难以说明的情绪，很微妙......”

“无国，又何来的个人之命？沦为他国监下囚，又与死有何区别？或许牺牲了自己，可保家人安稳百年，可保心爱之人安稳百年，值得与否？”蔡政笑着，他觉得轩辕夜寒这一次带来的这个姑娘，很有意思。

最开始只是觉得古灵精怪了一些，毕竟敢跟轩辕夜寒斗嘴，还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却没想到她也是机智过人的。

在弹板没有完成之时，为了能够拖住萧勇，故意叫骂刺激他，说出尽可能会引得萧勇失去理智的话。或许城下的人看不到，但蔡政却是实打实的看得清楚，她一边叫骂一边挥手示意他们加速的样子。

而她所设计的弹板，果真冲破了迷阵，使得两千将士与轩辕夜寒成果脱离陷阱，使得这场原本陷入危机的仗，直逼胜利。

古灵精怪，再加上机智过人，原本已经让蔡政不由得高看一眼。

可现在，她又如此容易被将士的豪情感染落泪，她还是个内心有情多爱的女子。蔡政不由得想，他们的震南王，真的是寻得了一件宝贝。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家人吧......”秋沐汐从来都不知道家是什么，更没有家的概念。没有想要守着的人，没有想要护着的人，没有想要谁安好，所以从没有过蔡政所说的感觉，她一向自私，只为能在纷乱的社会中，活着。

可是这一刻，她却很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在意的人，感受一下那种，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护他安好的感觉，感受一下那种，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让他安稳的感觉，“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我有想要保护的人。我，也会为他，舍弃一切吧？哪怕是这条命......”

“哈哈哈哈，秋姑娘，这个人，难道还没有出现么？还是你故意装作看不到？”蔡政乐得欢愉，看着秋沐汐眼中满是憧憬的样子，顺着她的视线，一直追逐到轩辕夜寒的背影，更是心中暗笑。

“不过，轩辕夜寒他，真是冷静的可怕......”

秋沐汐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轩辕夜寒的背影，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蔡政最后的那句话。

战场上，黑风背上的轩辕夜寒，真的就如同杀神一般，每每他所驱马经过的地方，必然横尸遍野，血流成河。而他，自始至终，竟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那般冷漠的看着一切，完全没有半丝怜悯或者犹豫。

“秋姑娘还不知道震南王的曾经吧？他之所以可以如此冷漠的面对杀戮，因为在他十六岁之前，都生活在狼群之中，过着终日厮杀的日子。”蔡政也看向轩辕夜寒，那个一身黑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杀神。

“生活在狼群？我似乎听春桃她们提过，他们说，轩辕夜寒似乎刚刚出生，就被人偷走扔进了狼窝......”秋沐汐忽然想到，好像曾经无聊的时候，春桃她们给她讲过轩辕夜寒的出身，当时她还想呢，这家伙果真是个狼人，月圆杀人夜，太危险！现在又经蔡政提起，记忆再度出现。

“哎，是的。震南王刚刚出世，便被奸细抱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皇后原本可是我启轩第一美人，却也因此事带发修行，终日吃斋念佛，只为求震南王可以平安无事。一直到十六年后，太子寻边山河，在荒山之中遇见了震南王，辨识他胯骨处的龙纹胎记，这才将他带回宫中。”

“他、他真的与狼生活了十六年么？”秋沐汐不敢相信，动画片里有人猿泰山，现实版里来了个人狼夜寒？可蔡政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那么原本春桃她们所言，也就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