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诺言（1/1）

【081】诺言我很紧张的接了电话。“在吗？”我接了电话，但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所以一直沉默着，李敏在电话那头率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应该是感冒了。“在，我们很久都没聊过了。”我故作轻松的回答道，其实心里却一直在惶恐不安，或许这是一个习惯，和李敏真的已经很久没联系，这突然的联系让我有些不知所错，心里我一直忐忑不安。“可以来陪陪我吗？”“你在哪？”“临沂。”“临沂？你不是去西藏了吗？”“刚回来，现在想找个人聊，找来找去，只能找你了，所以直接就给你打了电话，真的想让你陪陪我。”“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李敏把她的位置发给了我，我点开微信一看，李敏竟然就在我附近的束河边上，我害怕她会出事，穿上一件厚实的羽绒服，骑着摩托车就过去了。外面寒风凛冽，吹的我头痛，十分钟左右我就来到了李敏的所在地，这里没有路灯，黑灯瞎火的，我打开手机里的电灯，四处照了照，嘴里喊着李敏的名字。李敏的回应在我身后不远处传来，我赶紧拿手机照了过去，发现李敏正蹲坐在地上，面对着河流坐着，双手抱着腿，衣服穿的单薄，我脱下自己的羽绒服批在了她的身上，李敏抬头发现是我，一下就扑在了我的怀里，紧接着就开始哭泣，声音越来越大，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只能任凭她肆意哭泣，而我能做的，就是一直陪着她。李敏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让我也开始有些难受，寒风肆意妄为，温度很低，我轻轻对李敏道“这里太冷，找个地方暖和一下。”本来想着去我宿舍，但转念一想，我自己还要盖两床被子，走到桥头的时候，发现有尚客优，我就直接开了一间房，把摩托车在门口停好，李敏此时裹着我的羽绒服还在哽咽，前台看了眼李敏，又看了看我，那种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图谋不轨的人，我没有理会她的眼神，拿着房卡，来到了房间。打开空调，房间内顿时温暖了很多，李敏不再哭泣，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开口，好像我问任何问题都是多余的，所以我拿着水壶准备烧水，李敏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低着头，头发有些凌乱，我很想问个究竟，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水烧开了，我找来杯子，冲洗了一下，倒了杯水，端到李敏面前，轻轻的道“喝杯水暖和一下身体。”李敏缓慢抬起头，脸上布满了泪痕，我本能的想要帮她擦拭，手却在快要触碰到她的脸时停住了，僵在那里一会，我抽回了手，转身从床头抽出几张纸，递给她“擦一擦脸上的眼泪。”李敏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喝了一口热水，双手捧着杯子，但我仍然能发现她的肩膀在时不时的颤抖，我担心的问道“冷？”李敏点了点头。我把空调温度调到了三十度，又把杯子抱过来，盖在了李敏的身上，迟疑了一会道“洗把脸，去床上躺着，我就在旁边，好好睡一觉。”李敏又喝了一口水，眼神有些呆滞，我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心疼。李敏挣脱开杯子，把我的羽绒服脱掉，走进了卫生间，不一会，我就听见了水声，她在洗澡。李敏在卫生间足足呆了有半个多时，当她走出来的时候，我害怕她会再次受凉，直接把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头发还是湿的，我让她坐进被窝，我帮她吹头发。我手里拿着吹风机帮李敏吹着头发，这让我想到了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我以前也帮她吹过头发，笑笑，很快乐。头发吹完了，李敏躺了下去，我就坐在旁边，李敏没有闭眼，一直睁着，看着花板，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睡一会，我就在这，不走。”李敏转头看着我，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看见李敏脸上的这个笑容，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李敏把头转了过去，不再看我，我以为他要睡觉了，刚想把灯关掉，李敏突然道“我可能活不久了。”“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或许用不了多久，你永远都看不到我了。”李敏依然把头转过去，声音平静，再没有任何波澜。“到底怎么了？”我开始担心起来，一下就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脑袋里长了一个东西。”“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长了一个东西而已，做手术去除就行了，很容易的。”我佯装淡定，嘴角却一直在抽动。“去除不了，手术有危险，如果动手术或许会死在手术台上，我不想死在手术台上，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我不想死……”李敏着着又哽咽起来，我一时也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但我知道我不能在李敏面前表现出来任何消极的情绪，我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别听医生在那里胡，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得很重的病呢，吓唬你的，没事，多去几家医院查一查，有很多医院会误导人的，现在的医院啊，唯利是图，把看病当成做生意，很多病都成快要死了的大病，吓唬人的。”我这么着，眼泪却从眼角流了出来，我尽量克制着自己的眼泪，我赶紧用袖口擦掉流出的眼泪，笑着继续道“你先睡一觉，明我陪你去医院好好查一查，肯定没事的，别胡思乱想了。”看着李敏背对着我的身体在不停的抖动，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任凭肆意流出，我赶紧转过身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淌满了整个脸庞。我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捧起水直接泼在了脸上，然后又接二连三的往脸上泼了几次，冰冷的水让我清醒，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擦掉脸上的水珠，走出来，发现李敏已经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我坐在她旁边，轻轻的道“咱们结婚。”被子里的李敏没有回应，但蜷缩在被子里的她不停的颤抖着。片刻后，我语气柔和的道“你想要做的事，我陪你一件件完成，咱们一起去吃遍全国各地，这是你很早就想做的事，你想踏遍各个角落，那我就陪你走遍每寸土地，你想做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那我们就去一个最梦幻的地方去拍婚纱照，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你想生个漂亮的孩子，咱俩的基因也差不到哪里，孩子肯定会遗传你的大眼睛，以后你就在家教育孩子，我就负责赚钱给你们娘俩花，你们可劲花，我可劲挣，这些都是你想要的，从明开始，我们一件一件的完成，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依着你，我……”我想要再下去，李敏把被子掀开，转过头，脸上布满泪水，嘶吼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也不需要你给我的诺言，我不需要！”我一把把李敏揽入怀中，李敏刚开始一直在挣扎，想要挣脱开我，我死死抱着她，李敏终于释放了自己，不再压抑着自己，哭的那么伤心，我紧紧的抱着她“哭，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了，我不是同情你，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以前在你面前许下的诺言，你要给我个机会去实现，我可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算我求你了，给我这个机会，好吗？”我帮李敏擦掉脸上的眼泪，我在想，老怎么这么狠心，李敏刚刚失去了最疼爱自己的母亲，又让她在这个世界的日子进入了倒计时，她还这么年轻，她这么漂亮，她应该享受更好的生活的，命运给了她一个猝不及防的噩耗，足以让她崩溃，这个消息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不可能坦然面对，哭泣是李敏表现在外面的，内心经受了怎样的折磨，我体会不到，但现在李敏近乎瘫软在我的怀里，看着她，我却无能为力，给她这个承诺，是不是给的晚了一些，如果李敏不是生病，我还会娶她吗？这真是个操蛋的假设，管他呢，现在我就想要娶她，想给她一个家，想带着她去完成她的梦想，或许我的能力有限，我的经济实力不足以支撑我们去做更多的事，那又怎样？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一块狗皮膏药了，死死的粘在你身上了，别想着甩掉我，你甩不掉的，还是束手就擒。”着，我轻轻擦掉李敏脸上的泪水，李敏缓缓闭上眼睛，她是真的累了。我亲吻了一下李敏的额头，李敏睡了过去，而我却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