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拜师（2/2）

公孙先见两个小家伙非常默契地埋头苦干，很不识趣地拿出一坛绍兴女儿红来，倒满两小杯，一杯在手，另一杯递给石天佑，道:“徒儿，咱师徒俩干一杯罢！”石天佑道:“好！”正要举杯就饮，杜若兰抢过那坛女儿红，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公孙先哈哈大笑，三人碰杯，一饮而尽。公孙先喝得兴起，竟忘了他们只是两个小孩，又每人倒了两杯，三人连干三杯。三杯下肚，杜若兰直接钻到桌子底下，晕了过去。石天佑只觉胸口翻涌，禁不住道:“师傅，我有点醉了……”公孙先道:“没醉！没醉！你试试运气将酒水聚于任脉气海穴，再经神阙、中庭、天突……经手少阳三焦经往天泉、曲泽、劳宫直至中冲”说完以后讲解各穴位置及运气方法，石天佑依言而行，只觉喝入胃中的酒水沿着经脉到达中指的中冲穴，然后排出体外。公孙先道:“现下你只能排出喝入体内的小部分酒，待得内力增长排出之酒也会增多，内力增长一分，排出也即增多一分，你可知道？以内力逼出体内之酒水，非一流高手是办不到的”石天佑大吃一惊，酒已醒了一半，道:“师傅……你是说……徒儿现在已经是一流高手了？”公孙先道:“以内力而论，你确实已达到一流高手之水准，但临敌经验，变化应对却又差得太远，这个……这个……急不得，急不得，经验与应对变化需在战斗中积累，大凡绝顶高手哪个又不是身经千百战呢？”说完，眼望房顶，似在缅怀过去。

石天佑也不去管他，又按刚才公孙先所授方法逼出一些酒水，这样连续逼得几次，喝入体内的三杯酒已经差不多全部被他逼出。公孙先终于从回忆中回到现实，接着道:“你可知道，你小子在玄冰床上睡一天，相当于别人辛苦练功达半年……”“玄冰床？？？！！！”石天佑听到这三个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虽在玄冰床上睡了将近一个月，但自那天在杜府挨了那记致命一掌到在山谷醒过来，石天佑一直处于昏迷当中，醒来之后到现在也一直未曾见过此床。想起在杜府别院书桌上那本《天下奇珍》简记中就记载了“玄冰床”，关于“玄冰床”的一些神奇功效，石天佑至今仍记忆犹新:“乃普世之神物……有淬血锻体重塑筋骨之功效，能使死者复生，生者长生不老……”，当时自己只是想:“作书之人以夸大其词来引人眼球，反正世上本不存在此物，吹得天花乱坠也无从考究”所以根本不相信世上真有如此神物。

听到公孙先说出“玄冰床”这三个字，再联想到自己本来必死无疑，却因在此床上睡了一个月不但起死回生，还有了一身深厚的内力，这不就是:“淬血锻体重塑筋骨……让人起死回生么？”

想到此处，感叹道:“师傅，世上竟真有此等神物，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公孙先道:“老夫与一个老不死的王八蛋打赌，那个老王八说:“杜家少爷身子虚弱，不能习武，如果你能让得他体质良好，经脉柔韧，骨格精奇，然后再将你的“雪无痕”和“天下散”两门功夫传授予他，这玲珑棋局也就是你的了！”这个老王八蛋，这分明是让我给你淬血锻体、重塑筋骨，这不是玩我么？……”

“老夫当时就想揍死这个王八蛋！虽然……虽然……说不定被他揍死，但如不能一睹玲珑棋局，生与死又有什么分别呢？王八蛋看我生气了，也不理我，只在那自言自语道:“玄冰床”在灵霄山？不可能！不可能！既便在也没人偷得了，除非仇九天死了！我知道那王八蛋故意说给我听的，故意在激我！当下也不管真假，直奔灵霄山神月教总坛而去……”

石天佑听得入神，见公孙先停下不说，就问:“师傅，后来呢？”公孙先道:“老夫到得灵霄山上，点了山上一个弟子的“大椎穴”逼问，酸麻难当之下这位弟子哪能不说？老夫运气不错，抓的这人刚好是神月教总坛宝鉴堂的人，他说“玄冰床”确实在山上，且就在宝鉴堂的玄冰房中。老夫想这次总算没白来……于是在冰天雪地中守了差不多半个月，趁仇九天不在灵霄山才动手偷了出来。”

石天佑虽然知道师傅是为了玲珑棋局才千辛万苦如此去做，但不管如何，对自己却是莫大的恩德。“师傅口中的那个王八蛋，他为什么要帮我？还有……还有……神月教大批高手南下……说是要办一件大事……会不会不是要杀爹爹妈妈，而是要找回“玄冰床”？那么……杀死爹爹妈妈的又是谁？”石天佑刚解开一个疑团，又冒出一个新的疑团。

公孙先却不知道他在想这些，接着道:“偷出“玄冰床”再运回这里后，我马上赶去河南石府找你，但这时你父母已被人杀害，而你也早进了长安杜如山家里，这下我可犯难了，从杜如山家里抢人，老夫却没太大把握，但既然来了，就绝不能空手而归，也是运气不错，那天恰巧杜家起火，杜如山也不在家，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将你救了出来。”

这时，杜若兰已经醒了过来，从桌底爬起来坐到椅子上。两人都没注意，公孙先喝了口水，接着道:““玄冰床”有记忆功能，如果有人在此床练功，一定要抹掉“玄冰床”对这个人的记忆才可由他人使用，抹掉记忆也很简单，只要抹掉记忆之人比在此床练功之人内功更为深厚即可，且记忆被抹掉之人以后再也不可使用此床。

“白胡子爷爷，那自己可以抹掉自己的记忆么？”杜若兰为了表示自己也不多余，就适时的提了个很有水平也很容易让人忽略的问题。

“不能，自己的记忆自己不能抹除，哪怕你为了抹除自己的记忆而停止使用玄冰床练功，通过其它途径增加内力后再去抹除，但玄冰床所记忆的永远是你最新的内力，所以它具有“记忆更新能力”。”

“师傅！你抹除的是谁的记忆？”石天佑问道。“神月教教主仇九天，但并非老夫一人所抹除，王八蛋帮了老夫……”

“世上还有比师傅厉害之人？”石天佑问道，“徒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上……又有谁敢说天下第一？”公孙先悠悠说道。

良久以后，公孙先将视线慢慢转向杜若兰，问道:“你爹爹念过这首诗么？”“哪首？”杜若兰问道。公孙先低头吟道:“深山一老道，石窟住棋痴，飘飘白衣人，深宫稳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