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玩具（3）（1/1）

“你的意思是吴万国朋友很少，是？”陈蓉的言下之意沈攀是听懂了，老实巴交的吴万国在水厂是见人就打招呼，见人就笑脸相迎，他又不涉及水厂的重要岗位，想要得罪人都很难。出了厂子就更不用了，吴万国一到晚都陪着陈蓉，呃，寸步不离也不为过，这种男人哪里去可能和人结怨呢？陈蓉点点头，不管怎么都是前男友，两人也有感情，同居时间也不短，别看她和胖子厂长在一起笑嘻嘻的，可心里始终有着丝丝的忧伤只是没表达出来而已。不过，沈攀却不经意的瞟到陈蓉欲言又止的神情，这让他惊讶了：“不管什么事情你就是，有些你觉得不重要的但实际上却正是破案的线索。”对于陈蓉而言，想要开开心心的和胖子恋爱结婚，前提是抹掉心中前男友无辜身亡的心理阴影。她抿抿嘴唇，想了想，很不确定的道：“那个，就在吴万国死的前两，我和他去买东西，我们也是走的他死之前去的那条路。”那是下班之后，两人在厂里食堂匆匆的吃过饭就往街上赶，陈蓉上周看上一条裙子，当时商场的宣传单上注明今是打折的日子，所以陈蓉特地在手机上写了备忘录。下了公车，陈蓉走了几步，一抬眼却看到路口人行横道堵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凑上去一看，原来是好几台车都车速过快追尾，路口乱得一团糟。有闯红灯过马路的，有拼命的想要挤到前面去的车辆，总之，喇叭震响，呵斥对骂的比比皆是。“要不我们绕一下，从前面穿过去，你看这里秩序太混乱了，很不安全。”吴万国强拉着陈蓉退了几步，用商量的口吻对女友道。陈蓉皱了皱眉头，吴万国没错，转眼间一个横穿马路的又被台轿车挂住了衣襟，司机下车都快要和那家伙打了起来，路口也彻底的堵死。绕的路并不远，只需要穿过一个停车场，然后从另一条街过去就是商场的后门，两人经常逛街，对这边道路都熟悉。情侣嘛，多走几步也不嫌累，两人笑着边走边聊，两只胳膊也紧紧地挽在一起。吴万国脚下的皮鞋是老款系带的，刚进停车场没走几步他鞋带就送掉了，前后看了看，吴万国道：“你等等我，我去路边把鞋带系好，刚才都差点一脚踩上去摔个跟斗。”之所以要到路边去系鞋带吗，那是因为两人站的地方恰好是车来车往的通道，蹲下去弯腰显然是很不安全的做法。陈蓉点点头，笑着松开手紧走了几步，找到一个停车位的空档站在那里等着男友。吴万国则是从两台车之间窜了过去，走到车尾路边这才蹲下，就这几步路他都连踩了好几下的鞋带，亏得他动作敏捷在一台车上踉踉跄跄的撑住了。无聊的陈蓉左右张望着，这时候，她旁边的一台豪车里面传出来一个轻佻的声音：“弄死几个人才过瘾呢，你看旁边这个妞，想着她突然就倒下去蹬腿了多刺激啊，是不是？”咦，这是个什么意思，陈蓉自认这一路并没有得罪人，两人甚至都没跟别人的眼神有交流，怎么就有人在自己呢？陈蓉闻声弯腰看向那辆降下车窗的豪华轿车。一个头发染成金黄的一看就是混混类型的年轻男子伸了个脑袋出来色眯眯的看着陈蓉的臀部，就差伸手抓上一把。陈蓉胆子不大，她刚才只是想看一看谁在自己，话还那么难听，却被那混混凶恶而下流的眼神吓住了，赶忙几步从那台车边冲到通道上，一边喊着吴万国的名字一边往男友的方向走去。“哟嚯，这妞都被你吓跑了，看见没有？要不要我们把她拖上车带回去玩玩，良家往着最爽了。”车里传出来另一个声音，他们的对话超出了调侃的范畴，这已经是赤裸裸的耍流氓，陈蓉心里愈加害怕，还好这会儿吴万国从路边走了过来。看到花容失色的女友，吴万国肯定是要问问怎么回事。陈蓉这一吴万国心里顿时就有了火气，不论多么懦弱的男人，在某些时刻在女人面前的表现总是与平时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有所不同，吴万国也是这样，他一挽袖子，怒喝道：“那两个混账在哪里，老子不教训教训他们今就不姓吴！”深深了解男友性格的陈蓉赶紧拉住他，嘴里训斥道：“就你事多，是不是要去打个头破血流才舒服，要不我先回去，你一个人慢慢去打去。走，赶紧走，咱们不和这些流氓一般见识，就当没听见就得了。”吴万国其实也不是真要去打架，在陈蓉的记忆中和对吴万国的了解中，前男友大抵是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打过架的了。别打架，就是看人家斗殴他的腿都要发软来着，刚才不过是那股气升上来，压一压就好了。可是陈蓉忘了，她和吴万国是一边往前走一边在话，而他们的方向恰恰是陈蓉之前走过的那一段路，也就是他们话才到一半就正好从那台豪车的车头前经过，两人的对话也就被豪车里的两个混混听了个正着。“哟嚯，逼养的还嘴臭得很嘛，看老子那就弄死你们信不信啊……”金发混混一下推开门跳下车拦在两人面前，他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抬起来指指点点就差戳到陈蓉脸上了，年轻的情侣顿时脸色剧变。陈蓉肯定是不希望吴万国打架的，不论是打赢打输都不是他们能承担的后果。赢了搞不好招来警察被带到派出所，他们在商山没有任何足以打通派出所关节的关系，吴万国进去就只有吃苦头的份。打输了更惨，吴万国总不能鼻青脸肿的去上班，厂里要是知道了不定开除他，没有工作还谈什么恋爱呢，自己都养不活自己。使劲的抓住男友的胳膊不松开，陈蓉低着头不去看那还在嘟囔着难听话语的混混，她重重的掐了一把吴万国，声道：“赶快走，你要再不走我们就分手。”这个武器是强大无敌的，对于每一对恋人来这都是堪比核武器的威力，吴万国脸挣的通红却还是没一个字就被女友强推着绕开那混混继续往前走去。因为路口的车祸，这几分钟警笛几乎是源源不断的响着，超过三个以上的交警在路口忙得焦头烂额。或许就是这个原因，那混混最终也只是斜着眼睛骂骂咧咧的没有动手，毕竟这边声音提高了喊起来路口的交警必然了个听到。但就这么看着这对恋人离开好像金发混混也不大甘心，他追了几步，指着吴万国骂道：“你个王八蛋，心哪就死在路上，别怪老子没提醒你啊，呵呵……”到这里，陈蓉停了下来，沈攀等了几秒钟，忍不住问道：“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后来，后来我们就走了。”陈蓉摇摇头，他们已经走到了巷口，转弯进去就是她租的房子：“我只是刚才忽然想到这件事，你要吴万国有什么仇人的话，这应该就是了，其他真的没有。”是吗，沈攀摸了摸下巴，沉思起来，他脚下倒是没停的跟着陈蓉往巷子里面走着。又走了几步，沈攀突然问道：“你看清楚那台车是什么车没有，车牌还记得吗？那两个混混的长相能不能回忆得起？”“长相还记得，要是能再看到那个金黄色头发的人我一定认得出来。”陈蓉很肯定的点头确认，她记忆力一向很好，很多年前的一些个事情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车子品牌我不熟悉，认不出是什么车，车牌嘛，我得想想，当时是真的没在意，所以也就没特意去看一眼牌照。”听到陈蓉这么沈攀还有些吃惊的，不过等他深入问了问之后也就苦笑不已。陈蓉并没有办法描述得出那个金色头发混混的相貌，这其实是在沈攀的意料之中，不是专业经过培训的人员，能的自己看到的路人的相貌特征大抵都是那几个通用词，例如：不是很胖，穿的黑色外套，短头发等概括性的词语。这是一个正常现象，所以警方根据目击者描绘的嫌疑人相貌图大部分都很离谱就是这个原因，沈攀很少采用这种方法。明知不可为要强行为之，那不是顽强，那是傻不拉几，是愚蠢。“我仿佛记得车牌最后两个号码是二二，前面实在是记不清了不过那车门很奇怪呢，像丢电视里面那种，是翘起来开门的，这一点我记忆很深刻的。”陈蓉歉意的看看沈攀，她能提供的帮助也就这么多。事实上陈蓉并不认为那路上遇到的耍流氓的金发混混会是凶手，混混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都有，陈蓉读书的时候在街上见过不少类似的家伙，要他们打打架，喝喝酒发发酒疯是有，可要杀人这哪里是混混敢去干的事哟！“行，我知道了，你等等，我打个电话。”沈攀表示明白陈蓉的意思，他示意陈蓉稍等之后摸出手机拨通了陈倩的号码：“陈队，查一个车牌，后两位数字是二二，豪车，应该是一辆跑车，有消息立即发给我啊。”“知道了，等我消息。”挂断手机，陈倩反手提起桌上的座机给交警大队打了过去，沈攀能提出这种明确的线索，看来案情有进展了，陈倩心情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