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无妄之灾（1）（1/1）

很轻松就拿到了胡毛的详细资料，一边翻看着手机接收的信息，沈攀心里也在奇怪，案子发生之后大家好像都只是匆匆的过滤了一下受害人的基本信息以及随后的通知家属，工作的重心还真就没有放在对受害人周边关系的调查上。“主要是连续两死了三个人，队里都急得上火了，我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周珊抢过手机，道：“你认真开车，我来看看，现在我们要去的是文化路二十七号。行了，你朝着文化路走就行了。”文化路在商山市属于旧城区，老式建筑占了多数，低矮的楼房，破损不堪的外墙面，地面坑洼不平，越野车时不时的要突然弹跳起来，周珊还好点，女警察反应快嘛，可彭木好几次脑袋都跳得撞到了车顶。“慢点，沈攀，这是十七号，嗯，接下来呢，二十一号。”周珊愣了楞，她一个劲的嚷着让沈攀停车：“我们下去看看，十九号我为什么没看见？错过了吗，不可能呀。”彭木接话了，她抓住好友的胳膊，问道：“你们为什么总是单号，双号到哪里去了？”周珊笑笑，拉扯着彭木一起下了车，闺蜜能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是件好事，她开心的解释着：“你平时都是玩手机低头走路，所以不大明白。一般情况下，每条街道上的房号都是单双号各排列一边，既然我们要找的是二十七号，那当然就只看单号这一边了，双号在马路对面呢。”沈攀原本想把彭木送回她们的房子里休息，可周珊没同意，她坚持带着闺蜜出来散散心，免得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这些事总是未雨绸缪的好，比出现悲剧再来后悔稳妥合理。这个理由非常强大，沈攀无从反对，他也不希望周珊的朋友出事。抛开这些杂念，他把车停到一个不影响交通的缺口里，锁好车门拍拍手招呼道：“珊子，别去管十九号了，我们去找找二十七号。”文化路二十七号是一个胡同的总号，里面分散住了三户人家，巷子的、狭窄逼厌，两个人并排走都有点嫌挤。每一户人家的门牌上有着单独的编码，沈攀看了看手机里的内容，指着最角落的那扇门道：“胡毛家在三号，估计是最里面，我瞧瞧去。”的确是这一户，才走到门口沈攀一抬头就看到了金属铭牌上的“3号”两个字，他冲周珊点点头，回头开始敲门。敲了几次，门里没动静，沈攀怔了怔，不应该啊，胡毛家不就是他和父母，父母都退休了每不都是在家呆着的吗？带着疑惑，沈攀稍许用了用力气，把那扇不了就有点歪斜的木头门敲得“梆梆”的响，他还扯着嗓子一边敲一边喊了起来：“老胡，有人找……”不管沈攀怎么敲门，屋子里都没有人答应。彭木挽着周珊一起蹦蹦跳跳的迈过几个水坑过来了，周珊皱了皱眉头：“要不我去旁边敲门问一问，会不会是队里通知过去看人了？”这倒是有可能，刑侦大队在没法获取到尸体的正面照片的时候会做一些有关dna方面的测试来确定尸体的真实身份。虽视频监控里能看到胡毛的正脸，但该走的程序法医那边不敢不做，万一出了纰漏那就是大问题，要开除工作还得承担法律责任。这边正着，隔壁二号那户人的门“嘎吱”一声响，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红着眼睛还在哽咽的老太婆，一个老头佝偻着腰跟在后面，老头后面还有声音在送客。大家数双眼睛相对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等沈攀和周珊开口，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那老太婆声音非常洪亮的问道：“你们是谁啊，你们敲我家门干嘛？”得，原来这就是正主呐，沈攀赶紧上前亮出证件明来意，老太婆还没听完就一把抓住后面过来扶住她的老头伤心的哭了起来，这就让沈攀站在那里有种莫名的尴尬了。他真的不是想挑起老太婆的伤心事，看架势这必然就是胡毛的母亲，那个和胡毛有几分相似的老头自然就是他父亲了。现场乱成一团麻，周珊和彭木也连忙上来安慰着老太婆，沈攀悻悻的往旁边让了让，受害人的家属确实是他最不愿意去面对的一个群体，让人心酸、心痛！沈攀有一个最不喜欢的词语，从中学开始就不喜欢：感同身受。从，他看得电视剧甚至新闻采访里面使用这个词语安慰人的镜头相当多，可沈攀向来认为这种话的人都是虚伪，站着不腰疼嘛，当然是想什么什么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你的同事离婚了，你没离过婚你凭什么感同身受？你家里死人了，别人家好好的他又凭什么感同身受？更别在一件具体的事件中，因为灭每个个体的角色差异感受更是大相径庭，就算是同一个人在同一时间做同一件事感受都大不一样，哪里来的感同身受呢！所以沈攀始终学不会去安慰人。他站在哪里，讪讪的看着周珊和彭木很快就哄得老太婆不再悲跄地，他的那颗心总算是稍稍的放了点下来。这时，隔壁二号的男主人，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递给沈攀一支烟，面带悲色的感叹道：“毛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胡叔和我爸也是发……”实际上这条胡同里住的三户人相互之间都非常熟悉，胡毛家和二号的李通家来往更加密切一些。李通就是递烟给沈攀的那个中年男人，按他和胡毛该是一辈人，但他爹妈结婚之后要孩子要得早，而胡大壮夫妇却是四十多岁才怀上的胡毛，所以看起来李通比胡毛大了十多岁就是这么来的。尽管这样，但在自己大人的呵斥下，李通也没少带胡毛出去玩。据李通，胡毛性格温润绵软，别打架了，长到这么大，李通就没见过他喝水红过脸。“我真不是吹牛。”担心胡大壮老两口在家有什么意外，这两李通都是尽量的过去帮忙，到了吃饭的点就把老两口拉到自己家里。李通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只剩下母亲在家，三个老人在一起虽然少不了长吁短叹的，但李通还是觉得这样反而更加容易让胡大壮两位老人从阴霾中走出来：“毛腼腆得很，几次我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子话都是那样，脸红得比猴子屁股还要鲜艳，低着头都没敢看人家几眼。”“哦，那你知道和胡毛在一起的女孩是谁吗？”这倒是一个新的消息，之前刑侦大队收集的信息反馈里根本没提到这一点，一概强调的都是胡毛是宅男，没有仇人，社会关系不复杂这些肤浅的一眼能看得出的情况。李通认真的想了想，良久，他捶了捶脑门，气恼的道：“看我这记性，今儿陪胡叔多喝了一口，等我睡一觉想起来了告诉你。放心，那女孩我见到过好几次，还和她聊了几句，我一定会想起来的。”在本本上撕了一张纸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沈攀递给李通：“这是我号码，不关机的，你随时想起来随时都可以打给我。”沈攀都考虑过是不是像好莱坞拍摄的那样去给自己印一盒名片，可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放弃了，太独立特行，不合群呐。与此同时，女孩们那边也进行得差不多，胡大壮走前面掏钥匙开门，周珊和彭木扶着田秀娟慢慢的跟在后面。看到周珊在给自己招手，沈攀也就连忙和李通告别追了过去，就这样他心里都还在好奇，一个女孩？难道这个女孩会是三起纵火案的诱因吗？不由得摇了摇头，沈攀自己都觉得这个推论太过疯狂。这不是特洛伊的时代，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攻城拔寨血流成河也不肯罢休。其他不，随着治安环境的好转和警察系统投入的更多人力财力，街面上公交车上偷都要少了许多，也更没有以前那么猖狂。这是一个夜店泡个妞打个架都可以抖抖胸大肌炫耀自己“黑社会”的时代。所以，要为了一个女孩连续两烧死三个人，沈攀抛开了这个奇特到都没法告诉周珊的念头，那一定是要被女孩骂的，沈攀自己都清楚明白，他才不会自找没趣呢。撇开胡同里的垃圾污水不，这个地方还是很幽静的。跟在彭木身后亦步亦趋的进了门，沈攀以为会看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可惜却大失所望。非常普通简单的民居格式，左右各一个厢房，中间是堂屋，堂屋的后面就是围墙，平方不大，沈攀目测了一下，总面积不定还不到一百平米。呃，右边厢房墙头还搭了一个半截高的简易棚子，从那隐约随风飘来的气味沈攀知道那是卫生间。咦，现在城市里还有这种自建的厕所，难道不是都该被拆迁推到改造成了五星级卫生间嘛。“都进来，屋子里凉快，我给你们拿西瓜，冰镇了一多的，舒服得很。”胡大壮站在堂屋门槛边回身招呼着三个年轻人：“毛妈，你去睡一觉，有什么事我和这几个警察同志谈谈就行了，你听多了伤身伤神，好不好？”到最后，老头几乎已经是在恳求着老太婆了，彭木扭过头去不忍再看再听，还是周珊坚强一些，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搀扶着田秀娟就往左边走：“大妈，你们的房间是不是在这边？”让彭木不理解的就在这里，周珊的方向选择是绝对正确的。服侍好田秀娟躺下，又给老人盖好被子，两个女孩蹑手蹑脚的退出卧室关上门，彭木忍不住抓住周珊问道：“你怎么知道这边不是胡毛的屋子呢？”“很简单呀。”周珊脑袋朝着对面厢房的屋檐下摆了摆，笑着低声道：“看见没有，那是线盒子，你觉得线不应该是胡毛一个人用的吗？”反正刚才田秀娟的那间卧室里两个女孩并没有看见台式电脑和笔记本电脑，唔，撂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都是一个直板的老人机，大按键的，现在的年轻人谁还会用这个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