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周瑾城怎么办?(1/1)
听到“红玉”二字,朱氏夫人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从高宗下令查是谁对太子妃下的手时,朱氏身边的红玉就被苍玺的人带走了。看样子,这番是凶多吉少了。朱氏夫人倒吸了口气,恭恭敬敬的朝着高宗与傅莺歌行了个礼,“不必麻烦玺王爷了,臣妇。”高宗冷哼了一声。朱氏冲着周延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情我家王爷不知情,都是罪妇一人的主张。”闻此一言,周延微微一愣,沈贵妃的嘴角倒是稍稍不经意的上扬了几分。“众所周知,太子妃腹中怀有双生子。我岂能让她生下儿子,抢了我儿的嫡长孙之位?”朱氏含泪道。承周有个规矩:倘若大宗正室多年无子,宗妾室所处的孩子待加冠之后便能被封为嫡子。这条规矩是开国皇帝周太祖定下的。彼时,太祖子嗣稀薄,为了避免后继无人、外戚弄权相残才定下了这条规矩。然而,事有两面。这规矩虽然能避免后继无人、外戚弄权,但却让许多人生了歪心思。“你与朕讲实话,你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高宗盯着朱氏问道,朱氏愣了愣,朝自己的儿子周瑾城看了两眼,眼泪一个劲儿的掉。见此情形,高宗补了一句:“你若是交代了背后的人,朕考虑对你从轻发落。”谨城不明世事,看见自己的娘亲跪在地上哭,主动跑过来给朱氏擦眼泪,用奶里奶气的声音对着朱氏,“娘亲别哭。”看到儿子这个懂事,朱氏捂着嘴哭的更厉害。高宗给身边伺候的胡易辉递了个手势。胡易辉冲着周瑾城行了个礼,笑嘻嘻的对他:“世子,奴才带你去园子里看梅花好不好?”这两日,周瑾城被束在宫里闷坏了。一听到胡易辉要带着他出去玩,赶紧答应。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在朱氏的脸颊上留下一个亲亲。周瑾城不知道,他这一走,便是与亲生母亲的死别。周瑾城走后,高宗道:“倘若你有欺瞒,朕一样能把你的孩子带走。”朱氏抹了一把眼泪,冲着高宗磕了个头,“罪妇背后无人,请圣上莫要冤枉了他人。”高宗微微闭了闭眼。看样子,从朱氏嘴里是挖不出什么东西了。“赐鸩酒”,高宗完后,即刻有人将朱氏带出了房间。一刻钟后,执刑的太监来禀告朱氏的死讯。在场的人除了薛锦绣意外都没有过多的表情。在他们看来,朱氏是罪有应得,但薛锦绣却哭成了一个泪人。周信上前安慰,薛锦绣却哭着含含糊糊的:“朱氏夫人死了,谨城怎么办?”在场的人听到薛锦绣这个问题为之一愣。这个问题,除了薛锦绣恐怕没人考虑过。周信不假思索的道:“王兄府中还有其他妾室,都可以来养这个孩子。”闻此一言,薛锦绣哭的更厉害了,跪在地上给高宗磕了个头,道:“锦绣的母亲早逝,尽管爹爹对我很好,但锦绣还是遭人白眼长大的。”圣上为太子妃母子三人出气,却从未考虑过周瑾城今后会如何生活。这后半句话,薛锦绣没出来。听到薛锦绣这一番话,高宗确实对这个孙子有点愧疚。傅莺歌很适时的出手解围道:“圣上若是愿意,我来抚养谨城。”傅莺歌这话一出口,沈贵妃即刻就反驳道,“谨城是延儿的长子,若抚养也该是臣妾抚养。”高宗轻蔑的看了沈贵妃一眼,没再吱声。沈氏被高宗这一眼看的有些发毛,遂而低下了头。沈氏知道,高宗定是疑心朱氏夫人动手与自己有关。好在,朱氏不傻,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知道死咬着。“谨城先养在朕身边”,高宗道。周延听后刚想反驳,就听见高宗道:“就这么定了,谨城这孩子是个可培养的。”高宗完后,特地问了问薛锦绣,“丫头,你可满意?”薛锦绣跟高宗磕了个头,将糊了一脸的眼泪擦了擦。罢,高宗又看着周延,十分冷淡的道:“这孩子的娘是个糊涂的,朕怕在王府里教不好他。”高宗这话的矛头就直接转到了周延身上。很明显,高宗不信在这件事情上周延一点儿都不知情。想到这儿,到嘴边的反驳高宗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改口道:“儿臣多谢父君考虑周全”见周延态度还算是温和,沈氏贵妃也没生出什么幺蛾子来。高宗叹了口气,道:“都散了。”高宗下了逐客令,在座的都不敢多留。一一行了礼向高宗告别过之后便离开了。片刻过后,房间里只剩下高宗、皇后、太子三人。人散尽了周则才拱手道:“儿臣斗胆请父君深查此事,朱氏夫人不像是能完完全全谋划这件事情的人。”傅莺歌将怀中的娃娃递给乳母之后,道:“则儿的不无道理。”高宗摆了摆手,没让傅莺歌下去。“沈氏一族中还有位手握八千精兵的将军在关外”,高宗一语点破。他何尝不想趁着这个机会将沈氏一族一举拿下。功高震主、肆意妄为,这几点高宗也忍了许久。沈氏一族炙手可热就在于文能提笔安下,武能提枪战沙场。这样一个大族,如果想连根拔起简直是难之又难。“太子妃刚生产完不宜挪动宫苑,让她先在这儿安心住着”,高宗忖度了一会儿又道,“有什么少的、缺的,皇后多帮衬着些。”傅莺歌应了一声,高宗闷咳了两声。傅莺歌赶紧给高宗递了茶水,“这几日凉,圣上千万保重身体。”高宗笑了笑,拉着傅莺歌的手,温言细语道:“朕还有折子要批,就不陪你了。”“再忙也要主意身体”,傅莺歌劝道。高宗笑了笑,拍了拍傅莺歌的手背,道:“你放心。”高宗完后,即刻出了安宁轩。确定走远了才开始咳嗽。平日里是胡易辉在高宗身旁伺候,这些太监也就是打打下手的命。如今胡易辉不在,这些太监有些手忙脚乱。高宗咳得厉害。太监赶紧给高宗递了一块手帕,片刻后高宗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将手帕递给太监。“血,血……”,太监吓得跪在地上哭了出来。高宗看了看沾着血的手帕,笑了笑随后又叹了口气。“不必慌张,朕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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