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应付(1/1)
笙歌一只支着下巴,没有做声,丫鬟当中,果然还是拾锦最了解她心思的。拾锦方才所言,正是她心里所想的。若秋毕竟是张氏的人,蓉淳纵然再不知所谓,也不敢把主意打到张氏身边的人,如今看来,这件事唯一的可能应和姚氏有关。不定这背后便是姚氏指使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疑点就解释得通了。拾锦见大姐久久没有话,便轻声道:“姐,可是奴婢错了什么话?”她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理解合情合理,就是不知道大姐心里如何想的了。笙歌微抬了了抬手,摇头:“你的正是我心下所想的,只是不知道姚氏这次又要搞什么名堂?”她是在担心,但凡与姚氏扯上关系的,她都不得不引起重视来,还是心为好。拾锦低头抿着嘴想了一想,犹豫道:“大姐,二夫人的手段,之前已经见识过,凡是惹到她,让她不高兴的人,必然不会轻易就算了的,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阵,今日大姐您本可以置身事外,大可不必管这闲事的。”怪不得刚才的场景,拾锦一直没怎么话,原来是不想她插手若秋的事情。笙歌心里明白,这丫头是为了她好,不想自己因此事受了牵连。今日之事,摆明了是想先拿若秋那个丫头出气。她这么一出手救了若秋,无疑是打乱了对方的计划,试问,又怎么会不在意。只怕这会听了蓉淳的回禀后,已气得不成样了。既然做都做了,笙歌也不后悔。相反,她还有些庆幸自己的做法,至少那个丫头此刻是相安无事的。拾锦不想她插手这件事,有她的顾虑。但倘若她今日视而不见,就这么走掉,不定素织被打的情景又再一次重现。笙歌神色一时黯然,缓缓道:“你的意思我固然都懂,袖手旁观,会避免一些麻烦不假,如果今日换作是你,遇到这种事,未必真的可以做得来。更何况前些日子张氏替我了话,今日出手帮了她的丫鬟,也算是对之前的答谢。而且当初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进了这顾府的门,更不会与顾以澂相识,来这一切全拖了张氏。如今她的丫鬟有难,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理,由着她被人欺负。”拾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大姐的是,是奴婢欠考虑了,没能想到更深远一些,看得更明白一些。”大姐生平最不喜欢欠人家人情了,大夫人那么帮她,她自然也是要做点什么的,这样才会心安。拾锦又:“只是奴婢担心万一猜想的都是真的,二夫人要是追究起来,会不会连姐您也牵扯上。上次的事之后,二夫人现在巴不得抓姐您的错。”上次诬陷自己不成,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大将军罚闭门反省,想必这些日子也是对自己恨之入骨,如今她又帮了张氏的人,要想对方轻易就这么算了,那是不可能的。笙歌悠悠道:“既来之则安之,既已插手,收手就不是自己了算的,且看看接下来她们有何动作再。”笙歌心里很清楚,早晚有一,姚氏会为了她的侄女再次找自己的麻烦,不定不止上次诬陷那么简单。既然早晚都得面对,提早一些,也未尝不可,至少得让自己看清位置,明白能不能应对,她可不想顾以澂护她一辈子,有些事,还需她自己去面对和解决,总不能事事依靠于别人搭救。拾锦知道大姐心中是打定了主意,便不再什么。“姐,眼下已入冬了,在外面待久了不大好,奴婢陪你回去。”拾锦感觉自己的手心都有些发凉了。笙歌嗯了一声:“也好。”要不是路上碰见若秋这件事,这会她们已经回屋了。……从外面回来,许是刚才在外面站久的缘故,笙歌才觉得还是屋里暖和些。拾锦搓了搓手,将一捂手的手炉放到笙歌手上。“大姐,您拿着这个,手也能暖和些。”将手炉递到大姐手中的时候,拾锦碰触到她的手果然也是凉的。下意识间,她又走过去顺手将窗户给关上了,免得开着有冷风吹进来。自从上次笙歌不心吹了一夜的冷风,发了高烧之后,拾锦照顾的就更加细心了。生怕因自己的失误,再让大姐生了病,大姐从大病了一场后,身子本就弱,如果生了病,可就免不了要折腾的。相比之下,她宁愿大姐每都过得好好的。“大姐,要不奴婢再去给您拿件衣裳添上?”拾锦有些不放心。笙歌却伸手拦住了她:“又不是在外面,何况我穿得不少了,委实没那个必要。”她觉得拾锦就是过于紧张了,其实她倒是希望拾锦不用这样子,像以前一样就可以。笙歌拉着拾锦坐下,好让她别去忙活:“上次起高烧只是意外,一时没注意才生了病,以后这方面我会注意的。”笙歌这么了,拾锦在一旁点头应答。两主仆话间,素织推门走了进来。脸色一时不大好。笙歌便问:“怎么样了,那丫头是不是已经送回了韵云居?”素织回道:“姐交代的事情,奴婢自然会办好。只是……”到一半,素织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她向来就不大谎。笙歌感觉素织有话要,难不成送若秋回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她道:“有什么话直无妨,不必吞吞吐吐的。”素织只好将她看到的一五一十道了出来:“奴婢照您的吩咐把若秋送到了韵云居那里,其它的话奴婢也没敢多,便回来了。只不过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二夫人带着蓉淳等一干人朝韵云居去了……奴婢觉得还是告诉您一声为好。”闻言,笙歌心下一惊,她没有想到姚氏的动作会如此之快,这么快便去了韵云居,由此看来,这件事与姚氏有关的。拾锦握了握手,目光定定的望着笙歌,似在等她开口。笙歌随放下手里的手炉,吩咐:“既是如此,我们也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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