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赶来（1/1）

笙歌没想到顾以澂会守在她身边，还照顾了她一夜。待梳洗一番之后，笙歌一只手搭在桌角，支着下巴想着这件事，想不到那晚一时没注意在榻上睡着，以至于吹了一夜的冷风，是真的生了病，当初拾锦担心，建议请个大夫过来瞧瞧，也好心安些。那时她觉得有些题大做了，还对拾锦她们没什么大问题，就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这个建议。只是到顾以澂……她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本以为顾以澂应该还在赌气才是，他又怎么可能为了她做种事呢。这时，拾锦和素织已经把药煎好端了过来。“大姐，这是大夫给您开的药，虽眼下烧已经退下了，还需继续服用几次，大意不得。”拾锦着，顺便将药呈到她跟前。笙歌只觉得一阵刺耳的药味，甚为难闻，随即捂着鼻子，意思是在这药味太重。拾锦见大姐迟迟未动，便劝道:“良药苦口，喝了，您的病才能彻底好的快。否则姑爷那边也不能完全放心的。”拾锦最后一句话似乎到了她的心坎上，她心中顿了一下，问道:“你大少爷照顾我一宿没合眼，现下人是不是在休息？”一夜没睡，这会肯定是困了的。拾锦却摇头道:“人不在屋里休息，一大早便和流云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没回府呢，应该是去早朝了。”早朝？笙歌目光一愣，看着拾锦:“你一大早就出去了？是有什么紧要的事非去不可吗？”拾锦摇头回道:“奴婢不知，您也知道姑爷做事一向严谨，容不得半点松懈。何况是早朝这种众臣商议事情的场合，姑爷要是突然不去也不大好。”笙歌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拾锦的话的也是有道理的，顾以澂抬头看了看时辰，又问，“往常这个时候人已经回了府，今日是怎么了，人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拾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想了想:“许是有什么别的事，大姐您也知道，咱们姑爷一向得圣上器重，不定这会和姑爷在商量事情呢。反正姑爷早晚会回来的，大姐见他的话不必急于这一时，您对不对？”笙歌的脸微微泛红了起来，拾锦的话正中了她的心思。眼下，她确实是想见到顾以澂，哪怕跟他一声谢也是好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估计真如拾锦的，被什么事给牵绊住了。拾锦未免药放凉了，便道:“姐您看这药端来有一会了，再放下去可就真要凉了。”笙歌明白拾锦这是在劝她喝药，但是这药味实在是有些大，她微微蹙了蹙眉，准备伸过手端起那碗药时，素织给她拿来了蜜饯。“姐，吃这个就不苦了。”素织伸了伸手，将手里的蜜饯递到她面前。丫头想的倒是挺周到的。笙歌从素织手上拿了一块蜜饯，微笑着:“素织有心了。”完便将那碗苦药给喝了，药虽苦，心里却是甜的。顾以澂是在下午的时候才回的府，笙歌听了后，当即心下一喜。随即起了身，只是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人是回来是回来了，可喜过之后，她自个又犹豫了起来，难不成就这么过去吗，这么过去什么好呢。拾锦见此，问道:“姑爷既然回来了，姐您不过去吗？”笙歌闻言，并未立即出声，她缓缓回到了位子上，坐下后慢慢道:“昨夜一宿没睡，他这个时候回来肯定是累了，我还是不去了，以免扰了他休息。”拾锦张了张口，还想点什么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屋里的人询声望去，十分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顾以澂。拾锦拉了拉一旁愣神的素织，恭敬的向顾以澂行礼问安:“奴婢见过姑爷。”笙歌则愣坐着，眼神直盯着门口缓缓而来的人。顾以澂淡淡地看了一眼两个丫鬟，抬手道:“起来。”等到人走近了些，笙歌这才回过神，本能的站了起来。拾锦和素织互相望了彼此一眼，知趣得告退了。两个丫鬟离开后，屋里只剩下了她和顾以澂。“……你回来了。”笙歌声音轻声道，正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开口跟他言谢昨晚的事。顾以澂却点点头，重新扶她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看着她，下意识的问道:“身子可好些了？药有没有按时服用？”完，连他自己都诧异了一番，很难想象，对于像他这样一个性格冷漠，又不喜表露情感的人，原来一旦深爱上一个人，会把那个人放在手心里，疼到骨子里，甚至远比他自己看得还要重要。若然不是，他就不会在回府后，连自己的房间都没回，身上的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下，而是第一时间赶到这里，只为亲自过来看看她有没有好。这样的改变，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想到。面对顾以澂的问话，笙歌边为她倒茶，边答道:“已经好些了，药也按时喝了，倒是你……”她语气停顿了一下，将倒好的茶水递到他手上，不动声色的礼物，“我听丫鬟你昨晚照顾了我一夜，没想到我这突然一病，给你添麻烦了，想必这一整夜为了照顾我，一定很辛苦。”着，看到他眼角的疲倦，笙歌眼眸低垂了下来，不知怎的，心中隐隐生出心疼来。如果不是为了照看她一宿，面前的这个人也不至于这般看上去疲惫不堪的样子。顾以澂似乎看出了什么，嘴角略带笑意道:“一宿没合眼而已，倒也没什么的。”一宿没休息罢了，被他的轻描淡写，好似这都不算什么事情。“你这次突然发高烧，我问了你身边的丫鬟，拾锦是你不心睡在榻上，吹了一夜的冷风所致，想什么事竟连自己在榻上睡着了都不知道，还好这次烧是退了，不然再落下个什么病根，如何是好，下次可别再这般不注意了。”到这里，笙歌忽然想起那晚她为何会一个人坐在榻上，对着窗户外面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