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烦乱（1/1）

两日后，齐志昊便动身去大都，对于他来，出远门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所以已经习以为常，倒是纳兰氏送别时却是依依不舍，她眼中含泪的叮嘱了一番，便不再言语了，她怕自己多了，就会舍不得儿子去了。齐都尉倒是比她看得开，便在一旁安慰她。而木嘉婉，目送齐志昊的马车离去，仿佛送别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希望。所以对比之下，她没有像纳兰氏那般的诸多不舍。齐志昊去大都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笙歌的耳里，倒不是木致远告诉她的，告诉她这个消息的却是顾以澂，的确是出乎她意料的人。她还记得，当时顾以澂完这个事后，她看着他愣了许久。她不明白顾以澂为何要告诉她这个，是在试探她吗？看着顾以澂的表情却又不像。她只“奥”了一声，并没问缘由。虽齐志昊来到大都已有几日的时光，她却没有想要过去看望的冲动，不过这几日她的思绪烦乱，心情总是难以静下来。笙歌正想着这事，一时没留神，手里的锈针直接扎到了食指上，吓得拾锦赶忙放下棚，将她手里的针拿走，又找了药箱过来。“姐，您是怎么了？这几日奴婢见您心不在焉的，可是有心事？”拾锦一边心的给伤口涂药膏，一边心疼的询问起来。她想，针扎的这么深，肯定很疼。笙歌看着手指冒出的血珠子，喃喃低道:“齐哥哥……他来了大都……”拾锦闻言，手一顿，忙抬头看向笙歌，有些担心。笙歌似乎意识到了，抿了抿嘴，微微笑了笑，:“我没事，不用担心。”即便这样了，拾锦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她想了想，问:“齐二公子好端端的来大都做甚？姐您是从哪里听来的？”笙歌道:“是顾以澂，是他告诉我的。”拾锦听了十分的惊讶，继续听下去。“听他是朝中某位大臣举荐了齐哥哥，当今皇帝又爱惜人才，这才让他进韩林院当差，具体我也没细问，不过得先得面见当今皇帝再。其实我觉得以齐哥哥的才华，如果参加个科举考试，也是不成问题的。”笙歌了解齐志昊，他的志向不在官场，如果有这个意愿，或许早就去参加个科举考试，想来一定榜上有名。只可惜他对这一方面兴趣不大，似乎更向往自由洒脱的生活。他会这么做，笙歌明白这当中与齐伯父有关，齐伯父一直希望他能在仕途上有一番作为，好光耀门楣。拾锦点头应答:“也是，二公子才华横溢，在吴州都是出了名的，不是有句话的好，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的。”到这里，她又想起了别的事情，“奴婢私下里听府里的人闲聊时姑爷当年科举考试可是得的状元，尤其殿试的表现连当今圣上都大为赞叹，当时的风采盖过了一时间其他人。”“是吗？”笙歌语气平淡的低道，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来，仿佛在她看来，凭顾以澂的能力，能考取状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想到平日里看着不苟言笑的顾以澂，私下里倒是没少惹府里的人讨论。笙歌心想，既然是得了别人的推荐，如果想要顺利进翰林院当差，那么势必要先过了皇帝这一关。单单比才华的话，以齐志昊多年来的所学，她倒并不担心。只是他初来大都，又是第一次面见皇帝，她担心难免会在君王面前有所紧张，若是因此而失了态，可不是他此行的目的。拾锦本来还纳闷她这几日心神不一，心情烦乱，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想不到是为了齐二公子来大都的事。能有机会进翰林院，应是件高兴的事才对，但拾锦并未从笙歌的面容上发现喜悦来。拾锦处理好伤口后，犹豫的问道:“齐二公子如果能进翰林院的话，是好事，大姐看起来似乎不大高兴，可是在顾虑什么？还是……”后面的话便弱了下来，以至没了声音，其实拾锦本是想问大姐有没有真的放下了对齐二公子的感情，还是她所谓的放下只是表面上的，实则心里还是很在乎他的。最后她没问出来，相比于齐二公子当初的绝情，她宁愿选择站在姑爷这边，虽然姑爷嘴上不，但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待大姐好，至少在大姐彷徨无助的时候，是姑爷陪在她身边，给了她温暖，也渐渐重新拾起了她的笑容，帮她解开心结。笙歌听懂了拾锦话里的意思，也猜出了她那句未完的话，齐志昊，对她而言，毕竟是从一起长大多年的人，这份感情不是谁都可以代替得了的。在他面前，她总是心翼翼的把对他的感情隐藏起来，可以她隐藏的很好，好到他丝毫都未察觉到。等到多年，直到她觉得是时候了，好不容易大胆了一回，将多年深埋心中那份深深的爱意对他表露，却被他当面婉拒的时候，她才彻底醒悟，原来多年的喜欢不过是她一个人单相思罢了，对方压根就没有这个意思，她还满心欢喜的期待他的回应，到头上不过是自己闹了一场笑话。从那之后，她的心便冷到谷底，不再对感情抱有希望，亦或是她觉得不过是一份爱而不得的奢望，以为今生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冲动。直到她遇到了顾以澂，这个人前看似一副冷冰冰的人，应该不会有过多的交集才是，可是来也奇怪，一向不爱亲近于人的她，居然从一开始的心试探、刻意抵触到后来愿意敞开心扉的去相信这个人，这大概便是所谓的信任。当然也不否认是一种慰藉，曾经她也怀疑过，随着后来的慢慢相处，她更愿意相信这就是所谓的一种信任，毫无防备的卸下伪装去相信这个人。看着拾锦一脸疑惑的表情，笙歌摇了摇头，慢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与其我放不下，倒不如是担心。”拾锦闻言，微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再次问道:“奴婢愚钝，大姐是在担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