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可惜（1/1）

昨夜笙歌一个人想了很多事，想到后来，自己是何时睡下的，也都不记得了。第二醒来时，拾锦和素织已在门外侯着了。笙歌揉了揉眼睛，忽然想起今日要去给张氏请安，猛得惊醒，忙唤拾锦和素织进来为自己梳洗。“怎么不早一点叫醒我？万一起的迟，耽误了正事可怎么办？”笙歌嗔怪道。“姐无须担心，奴婢事先打听过了，将军夫人喜欢每日早晨礼会佛，奴婢见你睡的沉，想着定是累了，不忍扫了您清梦。”倒是个心细如尘的丫头，本来她还担心起的迟会误了请安的时辰，经拾锦这么一，这下算是放宽心了。笙歌轻点了点头，道:“还是你做事想的周到。”既然张氏在礼佛，那等等再去。一会的功夫，笙歌已梳妆打扮好，素织拿来了一件较为喜庆的红色石榴裙。“姐，这件衣服怎么样？”素织询问她的意见。笙歌抬眸瞧了瞧那件石榴裙，布料做工精湛细致，衣服上面的石榴花仿佛跟真的似的，这衣裳好看是好看，只不过颜色偏艳丽了点。张氏信奉佛，怕是不喜欢别人穿得花枝招展的。她刚嫁进顾家，留个好印象，是必要的。“换件素雅一点的衣服！”笙歌摇头道。大姐偏爱素雅的衣服，素织是知道的，可是新婚期间不是应该穿的喜庆些吗，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石榴裙，觉得有些可惜了。既然是大姐的吩咐，她只得照做。素织按照她的喜好挑了件浅色烟笼梅花百褶裙，袖口是云纹花边。“姐，你看这件呢？”素织指了指问道。拾锦见姐没有话，想是没意见，便笑道:“素织挑衣服的眼光是越来越好了，这件衣裳姐肯定是喜欢的。”笙歌心道，这丫头还真是中了她的意思。于是，她用眼神指着素织手中的衣服，道:“就这件。”素织心想，果然还是拾锦最懂大姐的心思。笙歌出门的时候，府里的下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甚至对她指指点点的，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许是刚来的缘故，大家对自己好奇，笙歌用了这样一个理由来安慰自己，并未去多想。一路走来，面对的眼神多了，她自然而然也就习惯了。到了韵云居，张氏已经礼完了佛。笙歌恭敬的向张氏请了安，她与这个女人前前后后不过才见了数面，没想到竟成了自己的婆婆，还真是世事难料。张氏对她的印象本就不错，嘴角带着笑意，冲她抬手道:“你倒是有心了，快起来坐下话。”待笙歌坐下来之后，张氏啜了一口茶，语气柔声问道:“昨来府上参加婚宴的宾客比较多，我忙着招呼，一时也没法抽出空去看看你，昨晚睡的可好？”笙歌微怔了一下，她不知张氏问这话是何用意。新婚当夜，她可是独自在新房里待了一夜，连什么时候睡下的，都记不清了。她想了想，咬了咬下唇回道:“回夫人，昨晚睡的还算安稳。”是不是真的安稳，恐怕只有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张氏听得不对劲，便打趣道:“怎么还称作夫人，是不是应该改口唤我一声母亲了。”闻言，笙歌顿时脸泛红了起来，她已经嫁进了顾家，在张氏的称呼上，是要改口的，确实是她没注意到，大意了。好在张氏不是个爱计较的人，提了一下又转了别的话题。“你刚嫁到府上，对府上的事难免不了解，若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府里的管事，这里便是你的家，不需要有见外的地方。至于大少爷，往后还得你费心照顾着。”笙歌嘴角微动，点头应道:“是，母亲的话，笙歌记下了。”张氏呵呵的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这个称呼，连看这个儿媳的目光都是柔和的。忽然，一阵笑声从外面传了进来，盖过了张氏的笑声，笙歌抬起头注意到张氏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张氏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可笙歌分明察觉到了她的不快，笙歌好奇的抬眸望向门口，她倒要看看来的究竟是何人，居然能让张氏不待见。只见一袭蓝色雾水牡丹裙的妇人走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扑了厚厚的粉，借以掩饰岁月留下的细纹。两个丫鬟毕恭毕敬的跟在身后，从着装上看，是府里的丫鬟。奇怪，这位妇人像是在哪里见过。笙歌了一番记忆，忽然眼前一亮，这才想起昨日拜堂成亲的时候她也在场，当时喜婆称她为二夫人，还让自己对她行礼的。顾家有两位夫人，一位是大夫人张氏，另一位便是眼前的二夫人姚氏了。二夫人姚氏经过笙歌面前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看得她脊背阵阵发凉，好像眼神里带了一股敌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姚氏向张氏行了一礼，笑道:“不知姐姐在什么高兴的事，我在外面就听见姐姐的笑声了，要知道，平日里可是难得见您这样，不妨，妹妹倒是很好奇呢。”一口一句姐姐、妹妹的，得两人的关系有多好似的。女子的第六感一向最为准确，笙歌分明感觉到张氏并不怎么喜欢姚氏。张氏笑意仍在，语气却淡淡道:“也没什么，方才和笙歌聊了些家常，兴许我与这孩子投缘，只是，你今日怎么过来了？”显然对姚氏的到来表示惊讶。着，张氏冲笙歌介绍道:“这是府里的二夫人，你刚来可能生疏，以后就慢慢熟悉了。”经张氏的提点，笙歌意识到姚氏来了有一会了，自己还没向她行礼呢，忙起身又向姚氏行了一礼。姚氏朝她摆了摆手，目光放在她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后，道:“长得果然是标致，难怪我们夫人喜欢的很呢，为促成这门亲事，中间可没少费心思。不过也是可惜了.........”的好好的，突然话锋一转，听得人不快。从进门到现在，笙歌对这位二夫人并没什么好感，所以她的可惜，也并不打算去探问。反而张氏皱了皱眉，没好气的问道:“可惜？你倒是可惜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