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惩戒（1/1）

第二日，笙歌坐在暖塌上一边翻看着一本古诗集，一边端起拾锦泡好的乌龙茶细细品尝。屋里采伏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这大冬的，冰冷的地上，透着一股凉意，冻的采伏的身子直打哆嗦。今日一早她被拾锦和素织两个丫鬟叫来清瑾苑，是大姐找她，这都跪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大姐一句话。大姐久居深闺，府里上下大事务一向都是夫人打理，这大姐可不曾插手过问。今日无故把她叫过来，又不明因为何事，只让她跪着。采伏眼珠子转了转越想越不对，她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拾锦和素织二人，那两人脸上没有半分喜色，甚至连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带着气愤，凭她平日里那点聪明，采伏自然而然想到了今日大姐为何会罚她跪在这里，原来这祸根是她自己闯下的。只因前日摘了这清瑾苑被素织那多事的丫头撞见，了她几句，一时气不过便动手打了那丫头。难不成那素织跟大姐告了状，所以大姐才找她清算。想到这，采伏恨的牙痒痒。心里暗骂道，好你个素织，平时看你不敢惹事的样，没想到背地里竟是个使手段的人，啊呸。光在这里久跪也不是个办法，这大冬的，万一膝盖跪出什么问题可如何是好。眼下也不知二姐可知晓此事，如果她在这里受罚的事，二姐那并不知情，没个人替她话，那今日这顿罚岂不是受定了。怎么，她也是给二姐采的红梅，若不是二姐一时兴起，觉得清瑾苑里的红梅开的极好看，让她采些回去放在屋里，闻着雅香，纵然给她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动脑筋动到大姐头上来。这时，屋里来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妈妈，采伏定睛一看，是在柴房干活的宋妈妈和张妈妈。笙歌的母亲曾有恩于二人，言语上对笙歌自然是客气有礼，一进屋便向笙歌行了礼。好好的这两人怎么来了，该不会是大姐找来针对她的，想到这，采伏深吸了一口凉气，吓的腿都软了。她心想这二姐来不来还是个未知数，若是不来，她自个在这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看这情形，大姐是要替那采伏出头，得想想法子脱身才是，不然后面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采伏跪在地上，抬起头声音低缓道:“不知大姐今日叫奴婢过来所为何事？二姐那边还等着奴婢过去伺候，这二姐向来由奴婢伺候惯了，其他人难免伺候不周，如果这个时辰迟迟不见奴婢回去，万一惹了二姐不快，这个罪过奴婢可担待不起。”居然把木嘉婉搬出来，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鬟。笙歌暗自冷哼了下，面上却未有多大的波动，她放下诗集，目光投向那两个妈妈轻描淡写发话道:“给我掌嘴。”拾锦和素织听的一愣。采伏吓的脸色都白了，眼看求饶不成，便扬眉道:“大姐，采伏好歹也是二姐的人，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让奴婢在这跪了半不，还要命人动手打奴婢。大姐不分青红皂白滥用私刑，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对大姐的名声不太好。况且这木府当家人是夫人，大姐这么做分明是不把夫人放在眼里。”采伏这番话，听着是在跟笙歌讲清事实，实则暗含警告。如今木家的当家人是陈雪婧，还轮不到她木笙歌。拾锦和素织气的不打一处来，这话太不把她们主子放在眼里了，正要自己动手教训那采伏丫头，替笙歌出这一口恶气。笙歌给她两递了个眼色，让她们只管看着就行。笙歌面上保持微笑，低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我堂堂一个木家大姐，连府里一丫鬟也管教不得，若是出去，那才叫人笑话。今日别是你家主子在这，就算她陈雪婧来了，本姐也照打不误。”完转向两个妈妈，“动手。”“你........”“不.......不要.......”话没来得及出口，宋妈妈已轻易的将采伏两只胳膊抓住，任凭她挣扎、叫喊，哪里挣得过宋妈妈。那双手平日里干的都是些粗重的活，日积月累，力气自然大的很。张妈妈的巴掌清脆的落在采伏的脸上，左一边右一边的打，瞬时，采伏脸红肿了起来。笙歌低头喝着热茶，不时吹了吹茶中的热气，丝毫不理会采伏，任由两个妈妈好好教训这个不知高地厚的丫头。做错了事情，居然一点悔意也无，甚至还敢这么理直气壮跟她话。平日里就是太纵容这些奴才，才不把她这个大姐放在眼里。自以为凭着聪明搬出陈雪婧，她就会忌惮几分，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只可惜，她木笙歌不吃这一套。在这个家，她何曾怕过谁。这些年她本想清净的过日子，不想与陈雪婧处处针对，让父亲为难。她一忍再忍，别人却丝毫不领情，反而变本加厉的欺负到她头上。如果她还继续隐忍下去，怕是往后的日子更不好过，别人非要触犯到她底线的话，那她也不会让那个人好过。张妈妈见这个采伏对笙歌的话语里，没有半点尊敬之意，下手有点重，不一会，嘴角边被打出了血。她这是替大姐出气。“可以了，张妈妈，宋妈妈。”瞅着打的差不多时，笙歌才抬手叫停。“是，大姐。”张妈妈和宋妈妈维首应道，便放开了采伏，走到一旁立着。随时等笙歌的差遣。看着被打的趴下的采伏，拾锦面色平静，素织却站在旁边看傻了眼。这.....这张妈妈下手也特狠了点，这都打出了血。虽看着有些不忍，但一想到平日里采伏仗势欺人的样子，张妈妈这招护主心切真叫人大快人心，不好好教训一下，都以为大姐好欺负的。想到这，素织的同情转瞬即逝。这一顿打并没有让采伏有所收敛，反而生出了怨恨来，她叫嚷道:“今日奴婢被打，二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居然还痴心指望着木嘉婉替她讨公道。笙歌冷冷言道:“那好，我就在这等着你家主子过来。”算一算时辰，这会木嘉婉也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