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脸（1/1）

冷风呼呼的吹着，透过窗户吹进屋里，让刚进屋的拾锦哆嗦的打了个冷颤。她赶忙走到了笙歌跟前，凑近低道:“大姐，你身子经不住外面的寒风吹，奴婢替你把窗户给关上。”拾锦暗叹了一声，也不知在这坐了多久，万一生了病，可如何是好。大姐身子本就弱，哪受得了这寒风。眼看着又过了一年。大姐每年下雪的时候，都会靠在窗前看着屋外的红梅出神，拾锦心想，莫不是又在想已过世的夫人了。她六岁被卖到木府当丫鬟，比笙歌大了足足两岁。是当丫鬟，倒不如给这个失去母亲的可伶大姐做个伴。她记得很清楚，被带到木府那几，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为什么哭呢？为凄苦的身世？还是为以后的日子？大概两者都有。没来木府之前，她听那些官人家的姐特别难伺候，动不动就是打，就是骂的。到木府后，跟着府里的妈妈学了几规矩，身上的鞭子一道又一道，鲜红可见。直到有一，木笙歌发现了她，便跟从前的大夫人了想把她留在身边想法。于是她被管事的妈妈带到病重的大夫人面前，那是个温柔的女人。大夫人见她生的一副水灵灵的大眼睛，人看着也乖巧懂事，便应允了这事。就这样她成了木府大姐身边的丫鬟，一待就是十三年。这些年，笙歌待她很好。每每碰上府上其他丫鬟被罚跪和打骂的情景，她很庆幸自己跟了大姐。记忆里，这个主子性子除了倔一些，并不乐见体罚奴才这一套。以至于私下里连其他房的丫鬟也对她有这样的主子，心生羡慕。拾锦拉回思绪，眼见笙歌没有作声，便自作主张的把窗户关上了。笙歌收起了目光，看了一眼拾锦，这个丫头不惜冒着被主子骂的风险，全意是为了她身子着想，她能什么呢。府上，那些下人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巴结和讨好陈雪婧那个女人，哪还顾得上她这个木府大姐，想来世态炎凉，便是这个道理。对比之下，拾锦这丫头，对她，算是有心了。大姐没有她多事，拾锦松了一口气，从食盒里端出薏米肉藕粥，碗里的热气冒个不停。大概是太烫，拾锦放下后忙吹了吹手指。“大姐，奴婢给你做了碗粥，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话间，已将碗勺摆放好。这可是她忙活了一早上才做出来的，这不，刚出锅便急急的送了过来。拾锦想，这大冷的，大姐吃上一碗热粥，身子也能暖和暖和。笙歌拿起勺子吃了几口，点了点头，称味道不错。这一句好，让拾锦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见大姐吃了不少，这一早上，总算是忙的值，忙的值。吃到快见碗底时，笙歌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便问蹲在一旁烤火的拾锦:“怎么就你一个，素织呢？”奇怪，这大冷的，跑哪去了。一早上忙着煮粥，哪顾得上这丫头。拾锦低着头，答道:“回大姐，奴婢没注意，兴许这丫头跑哪疯去了。”这素织，大大咧咧的，一刻闲不住，不比拾锦性子沉稳，不过有一点和拾锦相同，那就是对笙歌很忠心。跑哪去了呢？笙歌正想着，素织从外面回来了。一进屋，首先对坐着的笙歌施了一礼，便头低着头到拾锦旁边待着，也不话。笙歌和拾锦互换了眼神，平日里这丫头话个不停，今日这是怎么了，居然安静了下来。或许平时被这丫头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吵惯了，一时的安静让笙歌反倒有些不习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多年养成的性格，怎么会变就改变呢。笙歌又重新仔细瞧了瞧素织，被她盯着，素织把头低得更低了。忽然，笙歌眉头一皱，道:“素织，把头抬起来，看着我。”无奈，大姐吩咐，她一个丫鬟，只能照做。待她把头抬起来时，笙歌这才看清，脸上五个鲜红的掌印，清晰可见，分外明显。打人者太过用力，素织的脸已经红肿了。笙歌看得一愣，连身旁的拾锦也心疼的大呼道:“素织，你这脸，是怎么弄的？”想要伸手去抚摸时，怕弄疼她，又缩回了手。素织知道会是这个反应，她嘿嘿的笑了笑，:“不心跌的，不碍事的。”那笑极为尴尬。不心跌的？笙歌冷声道:“你当你主子我眼睛瞎了不成，这分明是人为的，为何要跌的，，到底谁打的呢？”笙歌很气，她倒不是气素织这个人，而是气这个丫头被人打了还要把苦水往肚子里咽这事。这一声冷哼，吓的素织赶忙跪了下来，姐一向不喜如今当家的夫人，就连平时见了她也不像这般动怒，素织心想，完了，一定是她了不该的话，惹了姐生气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拾锦，有苦难言啊。这委屈的眼神，拾锦自然是明白的。其实笙歌不是气素织谎，她生气，是因为她身边的丫鬟被人打了这事。她们两个平日里对她尽心尽力的照顾，如今一丫鬟被人无故给打了，她怎么能不生气。这分明是在打她的脸！好歹她是木府的大姐，谁这么大的胆子，竟连她身边的丫鬟也敢欺负。“怎么，还不打算老实交代吗？”见素织低头跪着，没有话，她气的不打一处来。被人打了，居然把苦水往肚子咽，这是什么道理。见瞒不住，还是拾锦先出了声:“素织，姐问话，你就把事情交代了。”完，去找屋里的药箱。素织一想起被打的情景，忍了好久的眼泪簌簌而下，她抽泣道:“是.....是二姐身边的采伏，昨碰上她手里拿着红梅，兴高采烈的赶往二姐的浣宛阁，一时好奇便问她红梅打哪来的，她从清瑾苑采的，是放到二姐屋里插着好看。奴婢明白那红梅是大姐平日里最看重的东西，就忍不住她几句，让她下次别再来采梅了。哪料，她气不过便打了奴婢，还是二姐的吩咐，我不过一个卑微的奴婢还胆管主子的事不成。”素织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向木笙歌交代，越越觉得委屈。她好歹是个二等丫鬟，平时连大姐都不曾骂过她，更别打她了。她不过才十三岁，谁让那采伏年岁比她长了两岁，在府的时间也比她长，且这一等丫鬟的身份就比她高出一截，平日里更是仗着二姐的宠爱欺负她头上，她也只能把酸苦往肚子里咽，在大姐面前不得，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