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138章 禅林下（1/2）

“又是是这些灰衣贼。品書網 。”

挤在一群满脸惶然之色的光头之间，赵子日，赵大官人，看着对面的旗帜只觉的新仇旧恨一股脑儿涌了心头。

“真是我命的劫数么。。”

是这些穿灰衣的草贼，在长乐城外毁掉了他因势而起称据一方的野望；又攻破了他家时代经营的赵家寨，害得他家破人亡而只能颠沛流离于道途，又如丧家犬一般不断的屈身栖于别人，才得以苟活下来的罪魁祸首。

算这一次，他已经是第四回撞这些灾星了。当初潮阳城外的雨夜突围，他要不是见机得快在渡河之后带人脱队，只怕也是撞在这些灰衣贼的营盘侥无幸免的下场。结果是境况和际遇一次一次差，一次更一次倒霉和落魄。

他边与他搭伴的是一个苏姓的官军小校，人称幸运的苏拉；却是一个号称九死一生总能活下来的葩人物。

据说原来在潮阳城头被以妖言惑众论罪的他，本该被拖下去当场处斩掉的；但是不巧一块崩落的墙石，把下面等候的刀斧手砸死了；然后草贼开始攻墙来，看押的军士急忙回头去阻挡吗，他也便乘乱跑了出条性命出来；然后雨夜突走的时候，他所在那队先登他一个摸黑跑错了方位掉进水里，等到游到岸边爬来发现先行冲营的人都死光了，剩他一个赶紧逃之夭夭。

这次为了抵御进犯的草贼，好歹要寺院里滞留的形形色色人等，挑出一些有过临阵或是行伍经验的人手来充作头目；于是这位苏小校也被和赵官人指在了这一队。只是没相处多久赵子日有些不耐了，这位这厮像是老鸨儿一般的聒噪和絮叨，一阵嘴停不下来了，把人说的一阵又一阵的心浮气躁。

“赵官人你且放心。。”

然而，这位苏小校像是丝毫没有看到，赵子日脸溢于言表的不耐和嫌弃似的，继续大声宽慰左右道

“这些草贼我可是没少交手过呢。。”

“他们如此仓促远道而来，没有那么容易发起攻打的”

“最起码，也要澄立了营再做打算了的。。”

然后，听得半空一片密如飞蝗的呼啸风声掠过墙头，而带出一片雨点击打般的细密声响来。刹那间听得左右惨叫连天的在前后人群，参差不齐倒下和栽翻好些个头脸、胸腹、肩臂都插着箭杆的僧兵和土团。

“不要慌。。。这只是试探而已，，”

苏小校急忙摆着手，对缩到墙下其他人呼喝道。

“稳住，一定要稳住，都拿起弓矢来，我们也要还之以颜色了。。”

“只要威慑住对面，能争取到缓冲。。。”

然而待畏畏缩缩的他们方才起身的探头那一刻，又一波密集箭矢叮叮当当的平直射过墙头，而将那些急忙露出身形准备放箭的人手，又给纷纷贯穿了过去而曳倒在地，当场丧命或是血流不止的惨叫起来。

“没有关系的。。”

苏小校的脸色不禁又白了白，急忙更加大声的道

“有墙拦着他们射不到到我们。。。”

之间他话音未落，有一个高高抛起带着长长烟迹的火球，呼的一声击坠在了他不远处人群的身后位置，四分五裂的炸溅开来许多滚烫的火花和燃烧碎屑来，又散落在人群的头背，顿时烧烫一片凄厉的惨叫和哀呼声来。

“不要跑，躲在墙根下方是最安全的”

苏小校这些也似乎无法可想了，只能强做镇定的继续呼喝道。

“快把挡排举起来，没什么事了。。”

“草贼仓促前来，是没有时间置办攻坚器械。。”

“我们只要看好大门。。。不失”

然后，赵子日和他听到了一个沉闷之极的凿撞声，在满是青藤、爬山虎和苔痕的高墙背面骤然响起，而震下了一块年久失修松裂墙头砖，砸一名脑门锃亮的胖壮僧兵，血花四溅的摊倒下去。

这一刻，赵子日只觉的在没有如此痛恨一个人，而恨不得把他肠子扯出来而绕着脖子活活勒住了才是。

。。。。。。

随着弩队和弓箭队的射手阵列飞驰而出的箭如雨下，顿时将寺院斑驳苔色的围墙笼罩了一层白茫茫的尾羽，远远看去像是灰褐发霉的臭豆腐，长出了一层白绒毛一般。那些躲闪不及的人影和身形，像是秋风凋零的落叶一般，纷纷从攀附的墙头、墙面跌坠开来。

而对方倒是也射出几轮残差不齐的箭矢，只是相当散乱得在进举牌推车过桥的攻序列的前前后后都落了一遍，却没有能够造成什么的伤亡和损失；毕竟在这种针对性的全力压制下，他们已经没有办法抬头探出身来瞄准被辨识方位了；

这时候，前往韶关方面的信使也终于带回来了，来自另一支义军主力部队——前率飞黄军的联络人，一位胡子拉渣而颇为老相，名为霍存的副校尉。

“且慢，这南华寺不可轻易攻打的。。”

他在马背还没靠近，有些大惊失色的喊道

“这实在是兹事体大啊”

“晚了啊。。”

周淮安却是轻描淡写的道

“已经开始攻打了，不能再停下来了。。”

“这般麻烦可大了。。”

对方却是有些着急火的顿足道。

“贵官难道不知这南华寺是何来历么”

“什么来历啊。。”

周淮安做出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请教到。

“难不成还能通到天去。。”

“算是不能通到天去，也是所差不远了”

这名副校尉霍存，却是脸色变了变劝说道。

“其涉及佛门虔信者万万，实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所在啊”

“虚主簿可知禅门祖庭么。。。”

“那不是登州少室山的少林寺吗，。。。”

周淮安想了想道，却是脑再次想起了“少林。。少林”的歌声。

“那是过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