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133章 余响（2/2）

这持续多年的大批量人口诱拐和贩卖活动，以及幕后的私白产出，是其作为主要的一大项；甚至还要超过舶来货的走私和沿海私盐的分销贩运；也是他们赖以勾结官府和讨好朝廷人的重要手段。而这次义军南下扫荡岭南，在地方所带来的战火和动荡，同样也给这些地下势力，各种乘乱大肆牟利的空间和机会。

从某种意义说，周淮安自从夺占和控制主要了沿海的最大港埠凤岭港之后，不可避免的要与在其占有很大部分灰色利益的鱼氏，给直接产生相应对立的利害关系来起来；他们囤积下来的人货和其他资源，也因此无法转运出去，而被大量滞留了下来；所以冥冥之，还真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巧合呢。

尽管如此，这些地下势力还是在短时之内于义军当找到了庇护者，作为日常的掩护手段；如他们在城门内有眼线和合作对象，对日常义军的出入调动进行通风报信。

因此，更让周淮安有些痛心的是，这义军内部某些人，腐败堕落的也是在太快了吧，自己才在外面兜转了一圈回来，义军变成了这副样子了。

不过，这是王蟠籍此进行善后处理的职权范围了，至于他会不会顺便打击一下军其他不安于现状的存在，或是不稳定因素之类，不是周淮安需要考虑的问题了。且勿论那些头领们的想法会是如何复杂，但是大多数普通将士，却是显然相当欢迎这种吃大户和后续的公审活动。

他更在意的是闷声发大财的现实好处。因为抄了这些九社十五行及其幕后所得，又是一笔极大的丰收，甚至不下于城破时的大抄掠。虽然这其大多数都要充公，但是看着这么多的东西过手，也是一种乐趣和成感啊。

其又涉及城内数十处的产业和相应设施，及其相关从业的人员；而在查抄一些隐匿据点的时候，甚至会遭到不同强度的抵抗，或是不同程度的毁灭证据和逃亡迹象。则是进一步证明了这些，对方在这座城经年日久的能量和势力，并不是表面所能见到的那么简单。

虽然有些美不足的是，在商馆夜宴的当晚虽然控制住了大多数人，但幕后最大的罪魁祸首鱼氏的族长兼当家，有着封翁头衔的鱼展贤在同党的拼死掩护下，还是从边墙预留的暗门里跑出去而此不知所踪了；

不过这已经无关大局了，籍着这场全力发动起来的雷霆扫穴之势，尚在城鱼氏大多数的族人和赖为爪牙、走狗的骨干成员，都已经被一举成擒，而相继送了刑场的斩首台，或又是编入到苦役队当去赎罪。

随着他们的身死或是入刑，鱼氏一族所掌握的地下络和渠道，在地方的控制力和影响力，此给从根子摧毁和破坏掉。毕竟，却少了这些下层可驱使行事的人手，及其所负责的具体事务和维系的渠道之后，光凭逃出去一个光杆和在外的些许漏之鱼，一时之间也无法在翻出什么大的风浪来了。

而且，周淮安还象征性的让人在处刑现场，郑重其事的经过一番明典正刑流程后，处决了对方留下来的一个掩人耳目的替身；由此完成了这位被称为“倾半城”的鱼老爷、鱼大官人，在法理和人心的死亡。

这样，算是日后这位再有机会冒出来，他也会发现自己家族世代用财富和权势所罗织下，笼罩在大多数人心理的恐惧与敬畏，早已经烟消云散了。而再也无法以一个“死人”的身份，或得到更多的额帮助和影响力了。

此外，周淮安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连带收获，是在辎重大队里得到了大量工匠和学徒的补充；主要是来自与这些被变相控制的行会下，那些长久被奴役和压榨的人群。虽然几乎没有什么经验丰富的老练工匠，但是胜在都是实打实不满现状的青壮，较便于后续的改造和再教育。

而通过探报、普查、工作三支队伍的的表现和反馈，周淮安也有初步总结出来新的经验和成熟模式；如，在这些城邑里发动和招募百姓的力量，与那些务农为主的乡村里，或又是因流通而聚集起来的市镇里情形，也有很大的差别。

除了最低层毫无差别的粗使苦力之外，其他哪怕是靠卖力气吃饭的脚夫、雇工之流，实际都有相应的行会和商家，或是帮会性质的结社、或是乡党团伙，进行不同程度的人身控制。

所以想要发动和使用他们力量的话，得通过与这些既得利益的存在，以合作为名的妥协和交换来实现；但是现在有个更好的契机。通过清算这些行会和相关人等，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的打碎，这些平日里用把持了日常的营生，和长久习以为常剥削下的惯性，所在他们身所构筑起来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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