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乾坤各半（1/2）

“蚍蜉。”刘辩听着那段荡气回肠的江湖神迹，低声呢喃了一句，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似是想要夹断世间最为锋利的罡气。

杀声震的蟠蛟楼船，此时也是变作寂静无声，心肠早就硬如磐石的虎贲营士卒，一个个极为崇敬的望着那位站在船头，倚风喝酒的剑尊王越，颇有一副人不在江湖，江湖尽是传的高人气象。

不过，老酒鬼时不时掏胯下的动作，实在是太煞风景，倘若不是他们亲眼见识到了那一式神乎其神的蚍蜉，什么也不肯把这个糟老头子与那白衣飘飘的剑尊联想到一起。

“白衣剑神？”刘辩回过神来，心中略微有些不解，皱眉道：“按照你的意思，老酒鬼...不，剑尊王越应该叫做剑神，你们怎么会叫他剑尊？”

兀突骨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激动更加强烈了三分，凝视骑蛇而来的王越道：“那一战只是老剑尊成名之战，十年后老剑尊做下了一件更加惊动地的事情。”

“从此江湖上流传了一句‘庙堂有一位人道帝王，江湖有一位剑道至尊’，白衣剑神的称号也变成了剑尊......”

“嗝——”老酒鬼突然打了一个酒嗝，在寂静的甲板上显得极为响亮，也把刘辩心中好不容易积蓄的一些高人形象，冲荡的干干净净。

然而，在这道刺耳的声音过后，刘辩真的相信兀突骨所的话了，只见赵云四周的空气猛地一抖，漫飞舞的风雪，顷刻间变成了一阵白色齑粉，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地。

风没了，雪散了，一切重又回归了平静。

赵云冷冷的看着白色粉末，心底不可遏制的产生一个想法，欲爆发全部的实力，与老剑尊王越大战一番，失败是必然的，不过他相信以自己的悟性，绝对能够从老剑尊的招式中领悟一些一品四境的玄妙，从而摸到金刚境的门槛。

转念想到这一行还有更大的目的，冷若坚冰的心境当即湮灭了那个不可遏制的念头，冷冰冰的道：“庚子洗剑录。”

老酒鬼看到他帮助兀突骨彻底激发遗留的蚩尤血脉，便知道赵云打的什么算盘，略一思虑，嘿笑道：“早就听童老怪收了一个关门徒弟，号称什么枪剑双绝。”

“你不远万里从东海赶来，看似是想要刺杀太子，真正目的是想要引本大爷出手，然后得到我这一辈的练剑心得。”

老酒鬼到这里，话音突然顿住了，见赵云被破心事，情绪没有出现一丁点波澜，暗自嘀咕一声，道心真坚定，童老怪这次真是捡到宝了，继续道：“难道一本破书你就满足了吗？”

这句话完之后，老酒鬼蓦然转身，凝视那张与何皇后有五分相似的脸容，眼神中流露出极其复杂的情绪，痴迷、憎恶、淡然......一直变作了一声叹息。

他轻拢斑驳而又稀疏的头发，神情有些落寞，对刘辩认真的道：“我这一生总共出剑三次，由于一些特殊原因，还能出剑三次，今我便为你出剑一次。”

老酒鬼见刘辩想要话，轻轻摆手，望了一眼濛濛细雨下早已变成朦胧黑影的雒阳城，倚风出尘的道：“以后对碗儿好一些，当年那件事是老夫对不起她，让她变的孤苦伶仃。”

话音刚落，老酒鬼再次转身，衣袍无风自动，头发如银蛇乱舞，恣意飞扬，一股股充沛到极点的剑道气机，从那副笔挺如利剑的身躯内激荡而出，几息之间便充满了整个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