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欠债还钱（1/1）

这本是一家不大，却装修十分清雅的酒。此刻大门口落地的玻璃被打的粉碎，踩在脚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桌子板凳能撂倒的绝不端正在原地，平时这个时间已经开始营业，此时门外面站了一堆人，却没人敢进来。“姐！”一进来，顾川便大叫一声，焦急的冲了进去。“喊什么喊，我还没死呢。”顾言鬓角散乱，像是被人抓过头发，眼角有些淤青，但听她声音中气十足，便知道没什么大碍。她也看见了我，诧异道：“你怎么来了？”“我找离姐来的。”顾川从柜台下面搬出个简易的医药箱，将她手中的扫帚拿走，掏出棉花沾了碘酒涂在她的脸上。“报警了么？”我一边想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一边问道。“刚打完电话，你们就回来了。”顾言十分镇定，算起来她还比我上几岁，却一副历经沧桑的样子。我点点头：“你这是又欠了谁的钱啊？”“你怎么知道？”顾言惊疑不定的问道，随后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我的话。还是顾川给我找了个完整的凳子让我坐下：“店里的伙计都走了，就剩我和我姐，离姐，你别介意。”我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介意。他刚要开口告诉我实情，门外的警笛便清晰的响了起来。“遭贼了？”一个稍显严肃的声音响起。我回头，就见一个穿着便衣的男人走了进来，双手背在后面。我还以为是哪个幸灾乐祸的邻居，却听见顾川在我耳边讲到：“这是这片儿的警察。”顾言冷静的道：“刚才有几个人冲了进来，一言不合就把我这里砸成这样。赵警官，我们x市的治安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仿佛并不介意她的言语上的冒犯，这位赵警官依然不紧不慢的道：“我怎么听是因为你欠了别人钱？欠债还钱，经地义，当然，他们打碎了你的东西也肯定是赔偿的。要不然你把他们找来，咱们坐在一起，我给你们论个公断，你看怎么样？”我哑然失笑，看来是有人先和赵警官打了招呼，所以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好在赵警官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我身边的顾川显然也想到了这些，顿时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仿佛随时都会爆发。顾言胸膛起伏，仿佛在强压怒火：“是钱英西欠的钱，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你让那些要账的人去找正主去，欺负我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哎，顾言你别生气，我这不就是来解决问题的嘛。”赵警官连忙温声道，显然他们之前就是认识的，而且赵警官对顾言有意思。顾言根不理他。他上前一步，抓住顾言的手，低声在顾言耳边道：“言，别着急，我来就是要秉公执法的，要真的是他们有问题，我肯定不放过他们……”顾川没等他完，就忍不住冲了出去，我想拉都没拉住。还是顾言拼命的拽住了他的衣角，没让他的拳头挥到赵警官的脸上。我暗中观察，见顾川的反应，暗自揣摩，顾川这么大的反应，肯定不是赵警官这么两句话的问题，看来，他们之前有故事啊！赵警官被顾川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掏出警棍：“你想干什么！想袭警么……”“赵警官。”我快走几步，站到了顾言和找警官的中间，嘴角带笑的打招呼。他愣了一下，眼中露出质疑的光来：“我在处理公事，你是……”我掏出张名片在他眼前晃了晃，塞到他手中：“你好，我是顾言的代表律师。”“律师？”他狐疑的看了看我。“我的当事人店铺被人故意毁坏，上面的监视器看的一清二楚。一会我就把视频送去，您把人抓回去就行。如果不抓也没关系，x市不止一间公安局，大不了我再报一次案。”我态度平静。赵警官却不镇定了：“这件事情我肯定要处理，但是顾言欠了人家的钱……”没等他完，我直接打断：“欠了多少钱，就请起诉。我们看见了起诉状自然会应诉的。您可能没学过法律不知道，就算是欠了美国总统的钱，也不能越过法律找几个人把人家店铺砸了，这可是犯法的。”“你……你……”“还有，监视器都录下来了，您刚刚用右手摸了我当事人的手，这往大了罪同猥亵啊，更何况您现在是在执勤，更是罪加一等。你没学过法律不要紧，可是公安局的规章章程是学过的？请您先去将那几个人抓起来，然后等着接我的律师信！”赵警官的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般难受：“我秉公执法，不怕你这些，不过你在胡搅蛮缠，我不得要抓你了……”我摇头：“您不要威胁我。我胆子，比较害怕。手一抖可能还要再给您加一条恐吓罪，那就实在对不起了。”赵警官脸上由红转青，仿佛气的不轻。指着我咬牙，到底没出什么来，转身便走了。顾川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声。“离姐，谢谢你。”我看见他崇拜的亮晶晶的眼睛，摆了摆手：“你去把铁闸放下来，别让外面的人看了，反正今也营不了业了。”顾川急忙照着我的话去做。顾言站在我旁边，低声：“我们没有监视器摄像头。”我点头：“我知道啊，胖警官又不知道。”顾言顿了几秒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才谢谢你。”“谢我就把你的好酒拿出来，我都好长时间没喝了。”顾言这次倒是没有藏私，却不肯把最烈的酒拿出来。只掏出几瓶清酒和米酒，醇酿，回味无穷，却没什么度数。顾言姐弟生的一副好相貌，顾川甚至因为长的太漂亮，时候还被当作女孩子养过。我喝着酒，看着他们只觉得赏心悦目。顾言被我看毛了，推着川让他出去打扫卫生。顾川不情愿的走了出去，我暗自可惜。“你都多大岁数了？！我弟才二十岁！别打我弟的主意！”她警惕的看着我。“现在不流行姐弟恋么，八岁而已，不算什么。”我见她脸色要变，连忙改口：“我开玩笑的，我不会对你弟弟做什么的。”顾言这才放下心来。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顾言满怀心事的将一切告诉了我。她男人就是一个凤凰男，仗着一张嘴和好相貌将顾言骗的死死的。这我知道，因为她以前的债主是我的一个当事人。后来顾言看清了他，便将他扫地出门，独自一个人还钱，还要供弟弟读书。没想到那个男人离开了她竟然还打着她的名义借钱，他还不了钱，那些人就来骚扰她。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那个赵警官就是最近才冒出来的。我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事要是真走法律程序倒是好办了，只是那个什么赵警官有些麻烦。我给她出了个主意：“你先把摄像头安上，那个赵警官吓唬你呢。他不过是一个的警察，不敢把你怎么样。只不过不知道他什么底细，还是不要撕破脸皮，我私下里威胁一下他，要是他清醒的，就会知难而退了。这事情要是打到法庭上，他准输，那身警服也不要穿了。”现在是法制社会，这里又不是什么与世隔绝的山沟。x市这样偌大的城市，一个的警察，也想做地头蛇，真是可笑。听到我的话，顾言松了一口气，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何律师，这次真的谢谢你了。”“不用谢我，把我律师费准备好就行了。”顾言：“……多少钱？”“给两千意思一下就行了。”“行，那就记在你酒钱的账上。”我：“……”“酒不是你请我喝的嘛？”“本来是，现在不是了。”我：“……”我没有在顾言那里呆到太晚，帮他们整理了一下店铺，在顾川忧郁的目光中离开。打了个车，回到我的公寓。后来，我按照约定给赵警官的威胁又妥协了一下，他便没有再在顾言的店里出现，那群打砸的人还是没有抓到，但是他们也没有再来。这对顾言来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我还是有空就去她那里“欠账”喝酒，除了不想让我靠近顾川之外，倒是十分欢迎我去。我在律所又接了几个类似的案子，一个月下来轻轻松松，赚的不多，但是可以养活自己，每十分轻松，倒也开心。温梓卿每接我上下班，被陆主任调侃，我也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