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她喜欢他，他喜欢ta（2）（1/1）

一个人从机场里面走出来，拖着一个的行李箱走得飞快，里面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装一样。这个箱子很轻，轻得郁莜雅一个人一只手就能够提起来。里面装的东西不过是几件衣服再加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走的时候，她带的是这么多东西，如今回来，还是那么多东西。连整个箱子的二分之一都没有装满。在外的一年，她没有给自己买新衣服，没有给自己添置什么新的饰品，静悄悄地离开，不声不响地回来，也没有给什么好朋友买手信之类的东西。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她把原来的那个郁莜雅，保留得完完整整。也不知道那个人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心里面在想着些什么。在沈南城眼里，也许她是一个无理取闹又莫名其妙的女孩。她承认，自己当初的离开时候是因为自己的胆，她想要逃避，都在躲着沈南城。直到父亲问她想不想要出国去游学过一段时间，她一时冲动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现在想来，都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因为她没有办法想象出来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离开，到现在他们之间又会发生什么。离开之前，她郁莜雅放下过狠话，如果那个叫顾七里的女孩没有出现，那么他沈南城就是自己的。对于那时候的她来，那只是赌气之言，因为当初离开的时候，她从未曾想过自己还要回来这个地方，这个让她有着深深耻辱感地方，那在文人笔下中美丽的“故乡”。她是一点都不想要回来。她记得，那晚上当她终于知道沈南城胡乱话的对象是谁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崩溃的。那一刻，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烂醉如泥神志不清，胡乱地着话，像是疯了一般念叨着“我喜欢你”。而另一个，则是退到墙角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根本没有办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那一刻，其实郁莜雅都觉得自己不正常。她是他最好的朋友，哪怕再好也只会是“友谊”。而她，却发现自己再无法像从前那样子去祝福他们，没有办法再出“你一定会等到她”的话。多么荒唐，多么可笑。她居然会因为沈南城那让她猝不及防的吻而心动，然后从此目光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离开。有那么一段时间，她骂过自己，不停地给自己灌酒，告诉自己沈南城不过是把她当做了顾七里，再怎么着酒醒了梦醒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她不记得自己那晚上是怎么从沈南城家里落荒而逃的，狼狈的模样回到家里，躲在房间里面哭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醒来的时候眼睛红肿。算了，都过去了。他是自己兄弟，自己计较什么。那时候，郁莜雅是这么想的。她觉得，沈南城酒醒以后一定会忘掉的，那自己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好了。果然，第二沈南城是照样来找她，两个人跑到了电玩城里去换了一百多个币，一个下午就泡在机动游戏之间。周围人群的嘈杂，易拉罐与玻璃瓶的碰撞，红酒与啤酒的混合，烟头四处掉落留下的星火。电玩城还一如当初热闹，父母眼中“鱼龙混杂”之地与昨日毫无差别。差的，是她自己。在沈南城好奇的目光第六次落到她脸上时，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正常。目光喜欢在他身上游离，心里总是特别渴望对方能够对自己流露出笑容。“怎么了？老看我。”“……没什么。”但这是不允许的，不可以存在的。郁莜雅很清楚。在此之前，她都是个理智的人。直到夕阳西下，日落黄昏，少年把她送到家门口向她提起那些话。“莜雅，昨晚的事情……对不起……”郁莜雅微微一愣，随即呵呵地干笑了起来：“什么事呢，昨晚？”“啊，就是酒里……”沈南城以为她忘记了，挠了挠黑色的头发，似乎有些尴尬。“够了，我不记得昨晚酒里面有发生过什么。”少女丢下一句话，拿起自己的背包转身就离开。郁莜雅不记得自己那的笑容是有多么牵强，但从对话开始直到对话结束，包括她的最后那句话，她都是一直笑着。笑得慷慨，笑得轻松。然后一切的伪装，在转过身的那一刻统统瓦解，被一滴眼泪瓦解掉了所有。不知道沈南城有没有注意到地上多了几滴水滴。既然自己提起来都觉得那么尴尬，那为什么还要提出来呢？郁莜雅真的很想冲上去抓住他的一块肉就狠狠地掐住掐得他嗷嗷叫。那她没有这么快就回家去，走进了区以后，她躲在一堵墙后面，看到沈南城站在原地好一会才离开。等他走了以后她又出了区。但是出去了以后，又能够去哪里呢？郁莜雅背着自己的背包，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这双黑色皮鞋鞋头已经磨得有些破了。本来想要去鞋店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品上市的鞋子，脑海里突然之间就响起了沈南城的声音。“别老是浪费钱了，又不是不能穿。”少女摇摇头想要把这些东西甩出脑袋，但还是不知不觉间打消了去看鞋的念头。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再一次停下脚步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又来到了昨的酒。什么叫做“睹物思人”，目光透过这玻璃门，郁莜雅立刻就看到了昨他们坐的位置，空空的，椅子已经摆好了，洒了一桌一地的酒也早已经被收拾掉，和昨的狼藉不堪完全不同。可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昨。背着袋子走进去，让服务生拿了好几瓶红酒。红酒的度数一点都不高，可她也总能喝得醉醺醺的。她不喜欢其他的酒，因为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沈南城倒给她的就是红酒。透明的高脚杯里面暗红色的液体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像是一块红宝石一样。她的第一反应，就觉得特别像可乐味的qq糖。趴在桌子上睁大了眼睛的少女，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了红酒。别人品酒的，都是一口一口地喝，只有她拿起酒杯就像是喝饮料喝雪碧一样大大的一口，结果流到喉咙里面，辣辣的感觉呛得她眼泪的出来了。“这是酒，哪里是饮料啊。”沈南城看着对面冲动的郁莜雅，无奈地笑了。“那我以后一定要克服这种辣辣的感觉。”“你可是女生，别老是跟个女汉子一样。”少女对此很有意见：“女汉子怎么了？瞧不起啊？女汉子就不是女生了？我这还不是留着长发扎着辫子？还不是一样穿着裙子踩着高跟？你这是偏见！”“那你就淑女一点啊……”面前放着倒出来的红酒，郁莜雅安静地坐着，陷进了过去的记忆里。只要看到了与他有关的东西，她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那种心情。过去的郁莜雅是一个特别豪放的女生，现在的她不再是过去的她了。过去的她是一座热闹的城，无边无际，旧的走了新的可以立刻就来，对于爱情这种东西她是手到擒来。直到那么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刚刚好路过。从此，这座城变得寂静了一下来。沦陷。空城之中，再也容不下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沈南城在等顾七里，而她也在等着沈南城。机场外，她拦了一辆的士，坐了上去。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没有告诉爸妈，没有通知司机。她回来的事情，她是犹豫再三才决定告诉沈南城的。可惜对方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表现得像是看见路边来了一辆巴士一样平淡。结果，她就对着电话那么大吼过去了。是，她喜欢上了沈南城。是，她回来是因为受不了那种煎熬。是，她是没有办法忘记沈南城。是，这场闹剧从一开始她就是输家。不知道沈南城有没有注意到，过去的她无论是跟谁闹僵了她都一定不是首先认输的人。别人不搭理她，她就一定不会自己去献殷勤。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此时此刻，郁莜雅终于愿意承认沈南城她的那句“你变了”。变了，变得执着了，变得陌生了。郁莜雅坐在车里，向着窗外看，看到了飞速往身后退去的建筑，周围的一切是那么陌生又熟悉。的士停在她自己的住处，她走下车愣了一会，车里的司机喊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去车尾把行李箱拿出来。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郁莜雅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丢了什么。怅然若失。还是这么不习惯这样的生活。推开门，扑面而来就是一阵的灰尘，屋子里面脏得可怕。而郁莜雅只是轻轻皱眉，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换作过去的她，早就拍桌子打电话对着保姆大喝怎么没有给她好好打扫卫生了。既然选择安静回来，自己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向谁去抱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