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内疚（1/1）

“爱丽丝！爱丽丝！”尼克叫了几声，发现爱丽丝仍然魂飞外，于是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几晃，这才让爱丽丝清醒过来。“爱丽丝，你最近是不是太疲劳了？你发呆很多次了。”尼克担心的问道，“如果觉得太累，你就请个年假，现在也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爱丽丝尴尬的笑了一笑，道：“我没事，尼克，不用担心。”“不，你肯定有什么心事，我很了解你，爱丽丝，我们都一起共事七八年了，你有没有心事我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尼克摇摇头，他不会爱丽丝这样蒙混过关，他们是朋友。爱丽丝叹了一口气，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清澈，似乎永远那么的坚定，只有上帝才能看到她内心的迷茫。“来听听，爱丽丝，我们是朋友，也许我能帮得上你。”尼克鼓励道。“尼克，你还记得科斯塔死的时候，我们争论了什么吗？”爱丽丝苦笑着问道。“当然记得。”尼克笑了，“我记得我过，他死有余辜，恨不得他一直痛苦下去，得不到解脱，恩，让我想想，我还过，不管他死得有多惨，我都不会同情他。只要我想到被他残害的那些无辜的市民，我都恨不得亲手毙了他！不管是谁杀了他！我都会为杀死他的那个人鼓掌。”“唉，是啊，当时我强烈的反对你这种看法。”爱丽丝悠悠的道。尼克笑道：“是啊，后来你允许我保留自己的意见。爱丽丝，你怎么会想起这个。”爱丽丝这时候才在脸上显出了犹豫迷茫的表情，“因为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什么做得对不对。”“尼克，你觉得我们把那个神洲国人送进监狱，这样的行为对吗？”尼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件事情啊，他笑道：“当然对，我们是警察，必须得执行法律。”“可是我现在想起来，觉得你原先所的非常有道理。西比奇罪恶滔，多少无辜的人因他而死，多少幸福的家庭因他而破碎，多少敬业的警察死在他的手下。我们一直拿他没有办法。可是现在他死了，一个叫赵默的神洲国人帮这些人报了仇，而我们却把赵默送进了监狱。你不觉得这是大的讽刺吗？”自从赵默被判重刑之后，爱丽丝的良心一直在被煎熬，她屡次在梦中被惊醒，在梦里，赵默以各种形式出现，以各种缘由出现，有时是在斥责她，有时是在恳求她，当然，有时也在威胁她。但不管怎么样，爱丽丝一觉醒来，都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这个。”尼克一时语塞，确实是这样，“这个，这个，唉，爱丽丝，我们是执法者，这也无可奈何的事情。再了，他也不算是完全无辜。我们都知道他是杀手！他肯定也为西比奇暗杀过什么人，不定在其中也有无辜的人呢？”爱丽丝摇摇头，道：“你的我也想过，但你也知道，就在大半年前，在一家旅馆里，赵默救了几十个人质，你他是不是英雄？”“唉，他确实是英雄，但功不抵过，法律就是这样，并不是你立了功劳，然后犯了罪就可以原谅。”尼克尽力的安慰着爱丽丝，其实他也在服自己。“我决定了，我要去看看他！”爱丽丝下定了决心。“什么？”尼克被吓了一跳，“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道，但如果我不去看他一眼，我会觉得良心非常非常的不安。”爱丽丝想了想，“如果他在监狱里过得不好，我会为他求情，要典狱长对他好一些。”尼克点点头，是啊，这才是自己认识的爱丽丝。当赵默知道又有人来看自己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布雷来了。等到了接见室，看见是爱丽丝，稍稍吃了一惊。因为爱丽丝的级别明显不同，他们在一个单独的接见室里见了面。赵默不知道爱丽丝和尼克的来意，他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的等着对方先开口。“赵先生，你过得还好吗？”爱丽丝问道，她尽量的把自己的语气缓和，其实她也不知道应该什么，下意识的了这句话，话刚一完，她顿时知道自己了句蠢话。赵默当然对把自己抓起监狱的人没有什么好感，听到对方这么问，心头一阵火起，这根本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他冷冷的回答道：“警官，你进来坐坐就知道了。”爱丽丝很尴尬，她急忙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那我应该谢谢你的好意吗？谢谢你们让我来到这个衣食无忧的地方。”赵默语气之中的嘲讽就像黑夜里的火炬一样明显。尼克看不过眼，他不满的道：“你确实应该谢谢我们，如果不是我们向法官求情，你还得多坐几年牢。”赵默不耐烦了，这两个警察神经兮兮的又跑了这里干什么，浪费自己的时间，与其看着他们的嘴脸，还不如回去看书，“两位，你们如果是想来奚落我，那你们已经达到目的了，我可以回去了吗？”尼克怒了，道：“赵默，你不要以为你是无辜的，你是个杀手！你手上沾满了无辜受害者的鲜血。你被抓进牢房是咎由自取！”赵默站了起来，冷冷的道：“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你们猜错了。”完，他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口走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转过身子，冷冷的道：“两位警官，请你们以后不要来骚扰我，我很不想见到你们，麻烦你们滚得越远越好。”“混蛋！”尼克被激怒了，他就想追上去，把赵默打一顿。爱丽丝及时的拉住了他，摇摇头，道：“算了，尼克，我们走。”“他太不知好歹了。”在回去的路上，尼克忿忿不平的道，“我们根本不应该来这里看他的脸色，气死我了。”爱丽丝摇摇头，道：“尼克，对于他来，是在看我们的脸色，我一点也不怪他。”她本以为来看过赵默以后，会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没想到反而更加的难受。尼克用力的拍了一下方向盘，恨恨的道：“他竟然没有伤害过一个无辜的人，他在谎。”爱丽丝叹了一口气，道：“尼克，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的是真话。其实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欺骗我们的必要。”尼克一愣，刚才他并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经爱丽丝这么一提，他突然沉默了下来，心想：“是啊，他现在根本没有必要欺骗我们，如果这样来，他就像个除暴安良的侠盗。见鬼，如果他杀的都是恶贯满盈的家伙，那不就和我做的事情一模一样吗？当然，他是杀手，恩，他为一个恶棍工作，不过他杀的都是恶棍，这，这，这，我也糊涂了，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他是坏人，那么我和阿迪拉也不同样是坏人？当然他是杀手，而我们不是。但是，但是，他造成的结果和我造成的结果一样，杀的都是坏人。我的哪，我被弄糊涂了。”尼克越想，越觉得头疼，这个想法就像让他想吃了一堆的苍蝇，顿时也让他难受起来。一路上，他们不再话，各自陷入了自己的价值观对错与否的思考之中。“阿迪拉，我遇到了一件让我头疼的事情。”尼克心里郁闷，他跑到了阿迪拉的家里。阿迪拉笑道：“尼克，你一到晚乐呵呵的，还有什么事能让你头疼？”“我被自己，不，准确的，被一个犯人给弄糊涂了。”尼克把今做的事情详细的告诉给阿迪拉。“阿迪拉，我非常希望你能解答我心中的困惑，到底我们这么做是对是错。”任何一个人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会造成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他会失去前进的方向。阿迪拉想了良久，她也很难完美解释这些悖论，“这个，尼克，你也让我遇到了难题，你的问题我没有答案。”两人喝着咖啡，一时相对无言，这些问题就像一根刺，插进了他们的心里。过了很久，阿迪拉决定先避开这个难题，问道：“我对你们今去看的这个犯人非常好奇，能和我吗？”尼克精神一振，笑道：“在见监狱典狱长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档案，然后还拍了一张照片，你可以看看。如果不是证据确凿，你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会是一个可怕的杀手。”阿迪拉好奇的接过尼克的手机，她仅仅看了一眼，就突然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她用一只手掩住了自己的嘴，才忍住没有喊出来，她喃喃自语道：“上帝啊！是他！这是他！”“什么他？”尼克还没反应得过来。“他就是我的那个神秘的男人，就是那个让我无比害怕的男人，在我们刺杀科斯塔时救了我们一命的男人！”阿迪拉肯定的道。“什么！你在什么！”尼克大吃一惊，这简直就是一个霹雳打在他的面前，“你会不会弄错了！”“尼克！我不会弄错！我就像确认自己肯定是阿迪拉一样的肯定！”阿迪拉眼里都是震惊，她补充了一句，“尼克，你把我们的救命恩人抓进监狱了。”尼克张大了嘴，再也无法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