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神道入侵(2/2)
县令一咬牙,道:“他乃是杀人凶犯,岂能让你们就这么带走!”
周祭师冷笑一声问道:“你说他杀了人,那就说说他到底杀了什么人?”
县令深呼吸口气道:“此人当众杀死了自己的亲兄弟,人证物证俱在,按照我西梁国律法,理应处以极刑!”
周祭师目光一冷,说道:“你可知道他杀得是什么人,又因何杀人?”
县令摇了摇头道:“还未来得及问明白,但杀人之事千真万确,有十数人可以作证,他自己也承认杀了自家兄弟。无论他有什么理由,仅凭这个,就足以定他的罪。”
周祭师不屑的笑道:“哼,他那兄弟竟敢出言不逊,污蔑元祖是邪神。亵渎神灵者,其罪当诛。”
县令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与恐惧道:“我西梁国并无亵渎神灵该杀的律法,因此即便这张老大的兄弟亵渎神灵也不该死。这张老大只因这个原因便动手杀人,理应按杀人罪论处!”
周祭师冷笑一声,道:“这张老大乃是我元教信徒,他无论犯什么罪,都只能由我元教按照教规惩处,官府无权干预,也无权过问!”
听到这话,县令顿时大怒,呵斥道:“此地乃是我西梁国国土,所有人等均得按我西梁国律法惩治,你元教莫非想要凌驾于国法之上么?!”
周祭师冷哼一声道:“西梁国律法?那是什么狗屁东西。天地间只有一个律法,那就是元教教规,天下任何人都得按照教规来行事。教规说该杀的才能杀,教规说不该杀的就不该杀!”
那县令顿时气极,指着周祭师骂到:“你……你……你……当真要违抗国法不成?!”
周祭师哈哈一笑道:“国法?笑话,元祖乃创造天地的神灵,元祖的指示才是天地真理,也只有元教教规才是真正的家法、国法、天下法!”
县令气的浑身发抖,叫道:“难道信了元教便能肆意杀人不成?”
“元祖说异教徒和不信教者死,那整个天下的异教徒和不信教者就都该死。元祖说渎神者死,那凡是亵渎神灵者都该杀!这张老大杀了渎神者,不但不犯法,还应当嘉奖!”周祭师盯着县令喝道。
“妖言惑众!简直就是妖言惑众!”县令大骂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张老大肆意杀人,其罪当诛,岂能因他信了元教便免死!”
“哼,这方天地乃是元祖创造的,天下人都是元祖的子民。那些异教徒和不信教者竟敢背弃元祖,那便不能算人,只能算作鸡鸭牛羊一般的禽兽牲畜!”说到这里,周祭师反问道,“杀一只鸡,宰一头牛,难道也要偿命不成?”
“住口,我等从小读圣贤之书,从不信鬼神之说,在你口中本县竟然也成了畜生,尔等简直丧心病狂!”县令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你有种就杀了本县造反,等到时候朝廷大军一到,必将尔等满门抄斩!”
“呵,朝廷大军?”周祭师冷笑一声,“你莫非当我们不知道,如今我元教大军已然攻入西梁国,兵围西梁国都,不日便能破城杀尽异教徒。你这小小的县令又算的了什么,杀了就杀了,又能奈我们何?”
听到元教大军已包围西梁国都,那县令顿时脸色一白。之前只听说元教大军已攻入西凉国境内,想不到现在竟然连国都都给围了。
他的心顿时沉到了十八重地狱,忍不住囔囔自语道:“苍天啊,西梁国大好山河难道从此就要落入邪神之手不成?”
“邪神?你竟敢说元祖是邪神!你也该死!”周祭师目光冰冷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对着手下人命令道,“杀了这个亵渎神灵的禽兽,再将他全家处死。然后占领整个县城,杀光所有异教徒和不信教者,等待我元教大军到来!”
他其实并不想这么快就杀官造反,之前的打算其实是等待元教大军到来,再里应外合攻破县城。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狗县令竟敢称元祖为邪神,那便绝对不能容忍,必须立即将其处决,然后乘势占领整座县城。
“现在造反也其实也不算太早,反正过不了多久元教大军便会杀到。”周祭师心中想道。
此处只是一座小城罢了,城中所有兵力也不过就是县衙中的几十个衙役而已,以元教在城中的数百名教众,足以杀光所有衙役占领整个县城。
一旦县城被占领,城中所有百姓都将成为待宰的羔羊,自己可以一家一户的进行清洗,将城中所有异教徒和不信教者杀光,只留下元教信徒和那些愿意改信的百姓。
到那时,整座县城将彻底为元教所掌握。
而随着周祭师一声令下,制住县令的元教信徒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刀抬起,刀光一闪便向着县令的头颅砍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那名信徒只听得嗒的一声响,手中的长刀顿时断成了两截,同时手中一痛,虎口炸裂,长刀向着身后飞去,深深的钉在了身后的木板之上。
“谁?竟敢阻拦我们处死渎神者,简直是找死!”周祭师也是有点眼光的人,瞬间便明白有高手出手救了那县令一命。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男子从院子中一步步走了过来,面带微笑道:“是贫道出的手,你待如何?”
周祭师望着那道人身上的道袍,脸上顿时涌出一股仇恨至极的神色,好似在面对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指着那道人叫道:“道士,异教徒,杀了他!”
号令一下,在场元教信徒也同样一脸敌视和仇恨的望着那道人,抬起手中的兵刃,纷纷向着他砍杀过去。在他们想来一个个年轻的道人罢了,不消片刻便会被砍成肉酱。
“邪神信徒,真是可悲,就让我来拯救你们吧。”那道人轻轻吐出一句话来,然后目光向着那群人一望,除周祭师张老大之外的那些元教信徒,只觉得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模糊了起来,然后瞬间倒在了地上。
“此番抹去你们关于元教的所有记忆,想必应当可以从新做人了吧。”说罢,他慢慢向着周祭师走去。
周祭师望着走来的年轻道人,只觉得好似在面对一尊神灵一般,胆战心惊,两股战战,“你,你要做什么?”
“适才听你说,异教徒和不信教者都是禽兽,都该杀,这让本座心情非常不爽。”那年轻道人微笑道,“本座乃是道家门下,非你元教信徒,应当也是你口中当杀的异教徒。只是,不知你有何本事能杀得了本座?”
“你莫要猖狂,我确实杀不了你,但我元教高手众多,你此番杀了我教这么多信徒,教中高人定会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周祭师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颤抖着大叫道。
“如此正好,本座还愁找不到元教高手呢,他们能自己送上门来自然更好。”年轻道人毫不在意的笑道,“不过在他们来之前,本座还是先将你们这些臭虫清理掉好了,免得存在世间污染天地。”
说完,他手指轻轻一弹,两点火焰飞出,分别飞到了周祭师及张老大身上。顷刻间,两人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火焰吞噬,只留下地上一团黑色的灰烬显示着曾经有人存在。
随手捏死两个蝼蚁之后,年轻道人转身向着身后走去,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到了此时,那些被抹去记忆的信徒终于清醒了过来,带着一脸疑惑的离开了县衙,返回了家中……
那年轻的道人便是罗尹了,他此行的目的乃是寻找失踪的元婴修士齐休的下落,不能在这些地方耽搁太多时间。
御风而行,不多时他便已来到了千里之外的西梁国都城。
而在距离西梁国都城数百里之外,数千名打着西梁国旗号的军士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拼命向着东部逃去,在他们身后则是追杀而来的数万元教大军。
那些西梁国溃兵在元教大军的追杀之下,终于逃到了一座名为薛城的颇为坚固的城池之外,在城池守军的接应之下终于得以摆脱追杀进入城内躲避。
只是,他们刚逃去城中不久,元教大军也已经杀到,数万大军将整座薛城团团围住。
一番劝降无果之后,元教大军开始攻城。这些元教兵士好似根本不知死亡为何一般,打起仗来简直就是不要命,整只军队充斥着一股疯狂的气息。
守城的西梁国兵士本就只有几千而已,加上刚刚逃入城中的溃兵也不足万人,战斗开始不久战场局势便急转直下,眼见着城池陷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
而在这时,薛城之中忽然出现了骚乱,一千余两鬓扎着小辫的人突然袭击了西城门的守军来。
这一千余人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正值壮年的大汉,也有年不过十一二岁的孩童,甚至还有或年轻或老迈的妇人夹杂其中。
这些人,一个个都面带疯狂,口中大喊着元祖无量,然后将手中的刀向着守门兵士砍去,好似那些兵士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原本城门便时刻都有被攻破的危险,如今又有了这群人在城中作乱袭击守城兵士,西城门没能坚持多长时间便被攻破。元教大军大吼着元祖无量冲进了城门,向着城中杀了进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整座薛城便已完全落入了元教掌握之中。
西城门城楼之上,一个身着铠甲的中年大汉目光冰冷的望着城中,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恭喜将军,不过一个时辰便已拿下了薛城,回去定然会得到神使的夸赞。”一旁的副将恭维道。
“这西梁国守军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如何会是我圣教大军的对手,此番能够拿下薛城本将一点都不意外。”那将军微笑道。
“正是,一群信奉伪神的异教徒,如何是我圣教天兵的对手。”副将继续说道,“此番拿下了薛城,西梁国国都便彻底落入我圣教包围之中,看他们还如何抵抗。”
“如今西梁国都城已是一座孤城了,陷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只是,想要彻底将其攻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清岚宗那群该死异教徒必然会死保都城不落。”那将军望了一眼西方西梁国都城的方向,然后慢慢说道。
“将军何须忧心,清岚宗那些杀千刀的异教徒自有圣教上师们对付,我们只需一路攻城拔寨,扫平整个西梁国即可。”副将轻松的笑道,“如今薛城已克,当务之急还是清理薛城之中的异教徒和不信教者。”
“嗯,确实得着手清理那些渣子了。”那将军对着副将命令道,“传令下去,挨家挨户搜查,凡是信奉佛门或是道家的异教徒,直接当场处死。对于不信教者,则按惯例询问他们是否愿意信奉元祖,若是愿意就留下他们的命来,若是不愿意,立即处决。”
“是,末将明白。”那副将行了个军礼,然后便退下传令去了。
一盏茶时间之后,那副将返回了城楼,对着那将军禀报道:“回将军,命令已然传下去了。”
那将军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只需等待即可,看看这一次能有多少不信教者愿意弃暗投明皈依元祖门下。”
听了这话,那副将有些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最后却有没有说出口来。
“你有何话要说?”那将军问道。
“将军,末将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解,还请将军解惑。”副将犹豫再三,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来。
“什么疑问?”那将军有些奇怪的问道。
“末将以为,那些不信教者不敬元祖,罪恶滔天,本应全部斩杀!将军为何还给他们信奉元祖的机会,还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副将问出了心中一直的疑问。
“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留下这群不信教者的性命,乃是元祖的旨意,本将军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那将军回答道。
“元祖的旨意?”那副将奇怪的问道,“元祖为何要颁布这样的旨意?”
“元祖乃天地的创造者,向来慈悲为怀,不愿杀伤世间任何生灵,只因世间所有人皆是元祖的子民。那些不信教者与异教徒不同,他们只是不曾感受过元祖的慈悲,故而才不知元祖不信元祖。只要我们耐心劝诫,他们中不少人还是可以教化的,因此元祖才传下法旨,给他们一线生机。”那将军解释道。
“元祖果然慈悲,末将拜服。”那副将诚心赞叹了一句之后,继续说道,“只是末将以为那些不信教者如今就算答应信奉元祖,也是在我大军屠刀之下不得以为之的保命手段,根本不可能诚心归附元祖,还不如尽数杀了的好,免得来日再行反叛之事。”
“嘿,我等皆是圣教使者,一手圣典一手长刀,以长刀来推行圣教,长刀所到之处,圣典便是天地至理,无人敢不信也无人胆敢反叛,何惧之有。”那将军冷笑道。
“再者说,他们就算如今是为保命才勉强信奉的也无所谓,只需日后严加管束,让他们每日念经祭拜,一两代人之后,这些人的子孙都会成为我圣教最忠实的信徒,会如同我们一般愿意为圣教奉献一切。”
说到这里那将军笑了笑,道:“我圣教数百年来已经征服了无数个国家,他们的子民如今都已是元祖最忠实的信徒,正在为圣教东征西讨。”
“这西梁女国的子民,数十年后也会如此。只有这样,我圣教方能传遍天下,让天下所有人都成为元祖的信徒。”
听的将军的讲述,那副将终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道:“末将明白了,多谢将军解惑。现在想想,其实当年末将与将军的先辈们,也都是如此归附圣教的,我们现在正在做的,其实也是当年的圣教大军对我们的先祖们做的事。”
“现在想想,末将不由得有些庆幸,幸好当年的圣教大军用屠刀逼迫着我们的先祖改信,否则我们现在都还不知元祖不信元祖,做那禽兽不如的不信教者或是异教徒。”
就在两人交谈的同时,将军的命令也已经传遍全军。大军随即分成了数百队人,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起来。
披坚执锐的元教兵士踹开了一家家百姓的大门,在其中细细翻找了起来。一旦在百姓家中找出任何佛像或是道家神像,则毫不犹豫的便将这户人家无论男女老幼尽数诛杀。
诛杀之前,面对这些虎狼一般的元教兵士,这些人家的女人们通常都会经历一番凄惨至极、生不如死的折磨。其中运气好的,能够抢先自尽,免受屈辱,运气不好的,则在受尽折磨之后被乱刀分尸。
而对于那些家中未曾搜到任何其他宗教神像的,那些兵士则手持长刀,亲切和蔼、笑容满面的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归附元教。
那些愿意归附的,则能够勉强保住一家老小性命。对于那些不愿意归附的,则由这些兵士的刀剑对他们进行亲切友好的的问候。
原本繁华的薛城,至此已彻底陷入血与火之中,鲜血汇聚成了河流,尸体堆积成了高山,整座城池彻底化为了修罗地狱。也不知当灾难过后,满城百姓还能活下几何!
而同样的场景,也正在西梁国各地及周边各国上演……
(这是主角在元婴时候,受宗门指派前去寻找失踪的元婴修士齐休,并调查元教的一段剧情。因担心这段元教传教的剧情会被人说隐射,我就只能全给删了。现在将其放出来,作为番外,大家可以看一看,免费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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