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好日子（1/1）

日子越来越近，该忙的也越来越多。做饭菜，忙着端盘子洗碗的人也都提前和乡里人好。距离成亲还有几的时候，太爷家开始杀猪。猪是和丫丫家的猪一起买的那个，现在也有一百三四十斤，杀一个猪，这个婚事的肉和油水就够用了。若是抠索点，还能剩下，这个年也是够吃的。还要做上一大锅新鲜的豆腐，豆子是今年新打下来的豆子，用水泡上，然后去碾道压成泡沫。锅里烧上一锅水，然后煮沸，点卤水，结块，压成方块，豆腐一锅一锅的出了好几盖令。给女方家制备的礼也都提前装好箱，接亲的人都找下，帮着接亲抬箱也都得提前好。丫丫爹抬箱，丫丫大爷帮着招呼客人，赵家大娘是陪客，丫丫娘帮着在后厨忙活。一家成亲，大概有三日的热闹时候，提前一需要请帮工家来吃饭，明正日子的时候帮工的都忙，得不下空闲，所以提前一都请好。由于大人都请去帮工，所以孩子也都跟着去吃饭。是于氏抱着身边，丫丫得了工夫，好奇的里外看看。这里成亲和礼数比现在农村成亲礼数要多，虽‘礼不下众人’，但是繁杂的礼数也是好多。由于女方家里远，中午吃过饭，套上村子里的大马车，轿子先是用车拉着，提前一就出发去女方那边。明个一早接上亲中午之前赶回来拜堂成亲。贴喜字，对联，剪纸，装饰新房，礼账桌椅都备好，还有姑父吹鼓乐的一应家伙式也都拿来。偶尔吹上一两首喜庆的调子，一共有五个人，两个吹喇叭的，一个打鼓的，一个大嚓，还有敲锣的。跟着接亲的是另一个吹喇叭和大鼓的，其他的人留在男方家里迎亲。炮仗也都摆好，放在大门口和当院，等着接亲回来，就开始放炮仗。大人孩的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围在大门口，里外的等着看新娘子。“新娘子到村口了，到村口了。”一早就在村口看着的二叔，跑着回来报信。果然，就听到远处鼓乐的声音，声音虽然远，但是听着也真切，新娘子接回来了。二叔报完信，和几个他一般大的男孩就又忽的一下跑走了。大人们把炮仗都准备好，丫丫太爷穿着干净利落的衣服，站在大门口，等着接亲的人回来。孩子爬墙头的爬墙头，上树的上树，十里八村的看热闹的很多，丫丫跟着于氏，在人流中好个挤，才挤到前面。这边丫丫姑父也吹起了鼓乐，做饭的香味，加上大人孩嬉笑话，喜庆的氛围新娘子轿子还没等到，就已经感染了每一个人。二叔和几个男孩前面跑着，后面跟着鼓乐，然后是赵明骑在马上，穿着一身红，胸前戴着一个大红花。接着就是抬着新娘子的轿子，再后面就是马车上新娘娘家人送亲的，后面几个马车上的箱子是新娘的陪嫁，也是整整的装了两箱子。两处鼓乐并到一处，合吹一个调子，停在大门口。赵明下马，在媒人和主事的招呼下，抱起新娘子，过来门口的火盆，往屋里走。送亲的娘家人也跟着下马车，手里都拿着一两件送亲的东西。老赵家的陪客的赶紧上前，簇拥着嘘寒问暖，迎上炕去。新娘子蒙着面，丫丫看不清，虽然入冬穿的多，但是并不臃肿，看着像是个利索的。亲接回来，于氏把放在自家西厢房，让丫丫在家看着，现在东院人多，事情也忙，于氏怕一直背着，做活计碍事。等于氏忙完，过来给喂奶的时候，东院已经拜过地，送亲的头优席面已经开始坐桌了。头优席面是新娘子娘家人和陪客的，加上过来吃喜里里外外亲近和有身份的人，放在主屋的屋里。其他的席面就放在外面的当院，摆上好几张桌子，写完礼的人，之客的就安排开始坐桌，每桌放上一壶热腾腾的茶水，一来暖暖身子，二来解渴。帮工的拿着一个托盘，每个托盘里叠了五六个盘子，先上的是点心，每个桌子一桌一盘，一共四盘点心。吃过点心开始是主席面。一般六大样八大样的，有的有身份的人家也有十二样十六样的。太爷家的席面八大样。等到丫丫吃的时候，大家已经做过两轮，才轮到孩子和帮工的大人，丫丫是和于氏还有村子里的婶子们一起吃的。直接的大肉、排骨豆角、还有丸子其他的丫丫不感兴趣，也就记不清。吃过午饭，娘家送亲的就要回去，留下新娘子在婆家。这边太爷张罗马车，用来三辆车把送亲的人接回家。晚上留下来吃喝的，除了帮工就是跟着主家亲近的亲戚，吃的一般都是中午的剩菜剩饭，也会新做一两样新鲜的。赵家叔提前一回来，他和赵明一起年龄相仿，时候一起长大，赵明成亲，叔是一定会赶回来的。闹洞房的还有村里村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北苑大姑家的三个儿子也都过来，白的时候帮工，晚上刚吃过饭，就一帮人围在门口，吵着要闹洞房。丫丫刚一吃过饭，于氏就抱着，把她领回家了。娟姐和宝哥，赵家大娘也让于氏给先领回来，她留下热闹热闹。这热闹丫丫没凑成。东院那边闹腾的很，两家离得近，吵闹声丫丫屋子里听的真切。于氏一回来，就先去后屋烧炕，让娟姐几个在西厢房好好玩，大晚上的别去东院凑热闹。稍完主屋的炕，于氏开始烧西厢房的，一边烧炕一边把被子褥子铺上，“娟姐和宝哥两个今在二婶这睡，你爹娘在东院不上要忙到什么什么，还有几个住家的也回来，估计话也得到很晚，大半夜的有冷，就别回去了。”于氏在炕头多放了一床被子，“宝哥在炕头，和你娟姐一个被窝，娟姐挨着丫丫。一会我过去和你娘一声，等炕热上来，就睡下。”娟姐和宝哥也都困的不行，听于氏这么，也就睡下了，平时赵家大娘出外，有时候回来的晚，赵家大爷要是在外做工不回来，两孩子不是在主屋和她奶睡，就是过来西厢房和丫丫睡，两人也都习惯了。于氏把几个孩子都哄睡着，就又去了东院子和赵家大娘打过招呼，又开始忙明早的饭菜。三，明一也是要请客吃饭的。不过这次请的都是自家的亲戚，让新媳妇认识认识婆家的亲人。这回的饭菜都是要新做，不能吃剩的了。于氏忙活到后半夜，回屋睡了一会，就又赶着过去东院子忙着做饭做菜。几个住家的太爷那屋住不开，赵老太太领着去了主屋睡，丫丫她们起来过去主屋的时候，东屋一铺炕，全是人。许是回来的晚，还没起。赵老太太看着娟姐丫丫过来，起身让两人抱柴火，刷锅烧洗脸水。娟姐抱了一大抱苞米秸秆，点着火，丫丫踩在板凳上刷锅，用水瓢填了一大锅水。“宝哥和还没起？”赵老太太忙着喂猪喂鸡，又让娟姐去给毛驴填干草，自己又拎了一大桶水，喂毛驴喝水。都弄好之后，屋里的也都陆续起来。太奶的三个出门子的姑娘都回来了，在赵老太太屋里睡的是两个姑娘，和三个儿媳妇。还有太娘娘家的亲戚也过来，一起这边睡的。丫丫听着锅‘兹拉’想，知道水马上就热了，过了一会娟姐掀开锅盖，丫丫把水舀到洗脸盆，娟姐端到里屋让大家洗脸。几个住家的亲戚对赵老太太一个劲的夸她们懂事，赵老太太一早起来，许是心情好，别人夸她们，赵老太太客气了几句也就没啥。嫁出去的姑娘再回娘家，叫住家的，就是贵客了。这边刚一收拾好，那边二叔就颠颠的跑来，是要开饭了，叫大家过去吃饭。这是新媳妇进门第一的第一顿饭，没了昨做头优席面的身份，开始一早起来就开始帮着忙乎烧火做饭。有的婆婆专门从第一开始就拿捏新媳妇，也不管是第一进门，还是这么亲戚都在，但凡有点不如意，就开始不是好脸色。好一点的婆家，知道心疼儿媳妇，让新媳妇意思一下就行，在亲戚面前做了脸面，也就不为难新媳妇。丫丫太奶属于中间的那种，也不啥，新媳妇做就让做，不做也看着不话，让人摸不清。新媳妇进门第一，一般活计都是抢着干，一来给人留个勤劳能干的名声，二来除了个别的，娘家的人都是有嘱咐过自己闺女，在婆家好好生伺候公婆，相夫教子。于氏过来抱，娟姐几个跟着于氏来东院吃早饭。刚出自家大门口，就看到新媳妇和太奶还有赵明在大门口，一见于氏，“这是二侄子媳妇，”新媳妇话很是利落，“我娘正要让我过去叫你，谁成想刚到门口，就见到你们了。”“哎呀，老婶，别看你这年纪，辈份可大着，我这做侄子媳妇的怎么好让你过来叫。”着过来拉着老婶的手，好个端详。丫丫管赵明叫老爷爷，这个就是叫老奶奶了，“老奶奶。”丫丫也大方得体的打着招呼。娟姐和宝哥懂事，一听丫丫叫了人，也跟着叫‘老奶奶’。“这是丫丫和，娟姐和宝哥。”没想到竟然知道他们名字，丫丫有些意外，“刚赵明和我了，咱西苑二嫂子帮着忙里忙外的，又了几个孩子的名字，我有心几下，也不知道记得对不对。”“老婶有心，记得都对、都对。”于氏高兴，完又对太奶，“我两个婶子都是个剔透的人儿，您老可是有福气。”太奶跟着客气几句，大人孩子的都跟着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