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枕边的女人(2/2)
啥?
白常喜愣了自己的女儿也太能了吧?刚过了西屋,没说几句话,就把这有名的泼辣户撵走了?
他试了几个月都没好使呢!
脸上带着惊讶,“哈?你要搬家啦?”
“嗯!”
王春兰低着头,用手理了理鬓边的头发,声音也压低了,“村长,我在这儿住的这些日子,感谢你的照顾!”
“”
“我钻你被窝,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没那么贱,逮谁就上谁的床,这一点,你可千万要搞清了!”
“”
她脸红了,低着头,下巴颏儿都要挨到胸口了,“不过呢那晚你没占我便宜!我心里更喜欢你了!你不是那种急色的人!这样的男人不多见女人把一辈子托付给你,也是值得!就是可惜你看不上我!你放心吧!出了你白家的大门,打死我也不会说你一个不字!你的为人那是当当的没话说!我服了!”
白常喜有点儿懵了这还是那个撒泼耍赖的寡妇?
咳嗽了两声,“王春兰,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我比你大十几岁呢,咱们俩在一起不合适!你再找找”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王春兰一下就蹦到了地上,拍了拍屁股走人了!
嘿!
把白大村长晾在这儿了!
坐也不是,追也不是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随手拿起了茶缸子,刚要喝水,又想起这缸子已经被女人用过了,缸沿上还有她的口水呢,放下呢,还有点舍不得好茶,不放呢,还真是不去嘴喝,正在犹豫之间,白天儿进来了,一见他的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双臂抱胸往墙边一靠,“爹,人家要走了,你失落了吧?”
“啥玩意?这熊孩子,你说啥?她要走了,我放鞭都来不及呢,我还失落?”
“你就嘴硬吧!有你后悔的一天!”
白常喜撇了撇嘴,“我后悔,我活了一把年纪了,就不知道后悔这俩字怎么写!”
又有些好奇,“天儿,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把她撵走的?我看她的样子还挺心甘情愿的!你跟她说啥了?”
白天儿心里暗笑这老爷子,离着坠入情网的日子不远了,“我也没说啥!我一过去西屋,人家就明白了!主动跟我说,以后要给你立个文书,就算是嫁给你了,咱们老白的钱,人家也一分不要!”
“啊?她真这么说的?啊?还有这事儿?”
“嗯那!人家还说了就是喜欢你的人!爹,想不到你的魅力还挺大呀!王春兰才30多,人长的也漂亮,上杆子倒追你,啧啧我爹也没谁了!”
白常喜洋洋得意的一抬下巴,“那是!我跟你说,我从前是不愿意找,怕有人虐待你!如果那时候我肯点头,七八十个后妈你都有了!”
“切!七八十个后妈?你能忙活过来吗?”
“这孩子咋跟你爹说话呢?”
白天儿也没时间听他吹,扭身出了门,向着荒山去了
不声不响的四处看了看以前的荒山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山坡上开垦出了一片片沃田,地也犁了,垅也设了,看样子就等着来年开春种葡萄了!
一个人在山上转了一大圈享受着早秋的月色,微风席席,鼻尖是山花绿草的香气,漫天星辰,清晰的仿佛是一条银河,山间静谧,偶尔几声秋蝉的呱躁,越发显得乡间的安宁!
白天儿不由得又想起了男人坐在一块大石边,双手拄着下巴,思绪是空的,翻来覆去就一句话:南夜,回来吧,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忽听得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白常喜来了,胳膊上搭了一件女式外套,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的给女儿披在了肩上。
“爹,你咋来了?”
“我一猜你就到这儿来了!山风凉,露水重,我怕你感冒了”
边说着话,边借着月光细细的凝视着女儿的脸,“天儿,你这次回来,好像有什么心事啊?昨天我往叶家打电话,听你公公的声音”
白常喜头脑极快,大概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异常,坐在她的身边,“闺女,是不是你男人出什么事儿了?你可别瞒我!”
“没有!”
“撒谎!”
白天儿知道瞒不过去了,“嗯他去执行任务了!有大半个月没回家了!不过我公公说也快回了!”
白常喜叹了口气,“叶司令的为人我真是不大赞同!他就能撒开手不管孩子!嘴上老说什么锻炼才能出精英!狗屁!我也没让你锻炼呢,你也是精英啊!他在领导位置上,说一句话就能决定南夜的命运,那就徇私一点儿又能怎么样?什么走后门儿?什么沾老子的光?听那些狗屁干什么?老子能耐,就该给儿子开道!反正,我要是在他那个位置上,我直接把南夜提拔成大校!”
白天儿他说话,心情就好了些,“大校?大校是啥级别,你知道吗?”
“爱啥级别啥级别?跟咱没关系!你嫁的是南夜的人,当初他啥级别也没有,在咱们农村连工分都不挣,我不也把女儿许给他了吗?只要他对你好,人平平安安的,那就最重要!叶司令老惦着儿子自己挣个前途啥叫前途?男人这一辈子妻贤子孝那就是好!”
“嗯!”
“你回去跟叶司令说说要不,下回我见到他,我自己跟他说!别老让南夜出去执行任务,在家稳稳当当的生两个孩子,给老叶家传宗接代,这才是正经!”
白天儿一听他说这个,就没法往下接话了,只能岔开话题,“爹,这边办厂贷款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都有我呢!你爹再不济,大小也是村长,在县里也是好几年的劳动模范,我亲自去了县经济合作社两趟,已经把这事儿办下来了!也在吉林请好了酿红酒的老师傅,该做的,我都做了!你就别跟着操心了!倒是你城里的店和厂子,运营的怎么样了?”
“都挺好的!服装厂子那边儿尤其顺!哦,忘了跟你说了,谭明升到正厂长了!在省里挂名通报表扬了改革的先锋,跟我合办了省里第一家股份制企业,为纺织厂创造了可观的效益”
“啥?”
白常喜没等女儿说完,就立刻接过了话头儿脸上挂着骄傲,“你那个服装厂,是省里第一家股份制?第一家?”
“嗯!”
白常喜撇着嘴,摇着脑袋,脸上那得瑟劲儿就甭提了,“我姑娘真是能耐!在省里都挂上名了”
“嗯!省经贸委来通知了,年底还要把我的厂树立成省里的知名企业呢!如果效益能维持现在这个水平,再过一两年,我在全国也能挂上名了!”
白常喜兴奋的搓着双手,“天儿,以前你玄天武地的老是和我吹!现在一看,你说过的话,哪样都办到了!爹有时候睡不着,半夜都笑醒了,披着被,在炕上一坐,我就琢磨咱们老白家是哪块祖坟冒青烟了?怎么生出你这个出类拔萃的孩子呢?”
出类拔萃?
这话从自己爹嘴里说出来分量和别人就不一样,得到家人的认可,有时候可以是心理上一个极大的满足!
白天儿抿着嘴笑,“我那时候跟你说过吧?咱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等着!再往后看你还得乐呢!”
“嗯那!我等着!”
父女俩肩靠着肩,天南地北的聊着偶尔抬头望天,即便是什么也不说,依旧是平和安详!
坐了好久
两个人这才往家走
白天儿将胳膊伸进了父亲的臂弯里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亲密无间的回家!
接下来的三四天
她索性就留在了三方村一是惦记着多陪陪父亲,二呢,也是不愿意回家面对着空等着男人的焦急,至少在村里还有人说说话,解解闷儿!
无事可做?
干脆!
就帮着王春兰安置新家!
王春兰说到做到,从白天儿给的600块钱里拿出一百,租了村里李瘸子家的一处小院儿,三天之后的傍晚,就如约搬出去了!
白常喜站在院子里,望着王春兰拉着小石头的手,母子俩身无长物的离开,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是那种嘴上冰冷,内心火热的男人,忍了几忍还是问,“你那边还有什么没安置妥的吗?”
王春兰儿侧着头瞧着他,“村长,你能问我这话,我就心满意足了!说明我在你家这么长时间给你洗衣服做饭的,没白忙活,你还是有点儿记着我的好!”
“瞧你这话说的!你在这个家里”
煽情的话还没说完呢,王春兰就打断了他,“别说没用的了!反正你是不待见我,我就走人呗!可我临走前,必须交代你几句家里的鸡呢,一天要喂两遍,鸡食最好是玉米面儿掺白菜,鸭子呢,喂一样的东西也行,别忘了在食物里面加钙片!后院的猪呢,嗯猪草和米粥换着喂,还有,你屋里的被,三天两天得拿出来晒晒,要不然会反潮!另外少抽点烟,对身体有好处,少喝点儿酒,累了闷了,找人聊聊天儿,还有”
白常喜多少有些动容这么多年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唠叨过这些细碎的小事,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一下子抓住了他的心,让他忽然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人关心,有人磨叽,也是一种幸福!
心里虽然热乎,面上还是冷冰冰的一片,“别说了,管好你自己比啥都强!”
王春兰苦笑一下,语气有些发酸,“你说的对!我凭啥关心你呀?你是大村长,关心你的好女人多的是!”
“多少人关心我,你也管不着!”
白常喜梗着脖子,心硬的一挥手,“走,走吧!我就不留你吃晚饭了!”
王春兰气的一扭头走了
白天儿望着她的背影,埋怨父亲,“你看,人都走了,你也不能说句好听的,留个好念想!”
“给她留啥好念想?你不懂!感情的事儿不能拖泥带水!你以为我说两句狠话,就是对她不好了?错!我要是和人家粘粘呼呼的没完,又没打算娶人家,那才是瘪犊子呢!”
“行了!你是常有理!行了吧?”
白天儿扭身进了厨房,做饭去了
炖了一锅红烧肉,炒了两个小菜饭菜都端上桌了,又给白常喜热了一壶酒,父女俩在炕桌边一坐,白天儿给父亲斟满了一杯,“爹,从小你就教我做人要有良心!你听听人家王春兰临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不管怎么样吧,我觉得咱还是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嗯?”
“最起码呢人家刚搬了家,那边儿锅碗瓢盆儿都不一定全!你说咱们爷俩在这边吃香的喝辣的,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白常喜半眯着眼睛,“你的意思是要给他们送晚饭去,也行啊,那你就去吧!”
“我一个人去?爹,你咋那么犟呢?放低一下姿态,跟着我过去一趟,就算是对人家这么长时间照顾这个家,表示感谢啦!”
“嗯”
“别说了!”
白天儿穿鞋下地,在锅里狠狠的盛了两大碗红烧肉,又找出个小竹篮,装了几套闲置的碗碟和杯子,又在炕柜里拿出了两套干净的被褥,这才冲着白常喜一点下巴,“走吧!把饭菜趁热给人家送去!咱们回来再喝!”
女儿发话了,白常喜只能服从,边低头穿鞋边小声的嘀咕着,“臭丫头,越来越厉害,还要爬到我头上了?”
白天儿故意装没听清,“你说啥?”
“我说咳咳,小丫头片子,越来越厉害,都懂人情世故了!”
白天儿忍着笑,把篮子塞到了白常喜的手里,自己抱着两套被褥跟在他的身后父女俩奔着村西头王春兰的住处去了!
刚到院门外,就听见有人吵吵
细听之下竟是李胜利他娘,声音里带着尖酸刻薄,“哎呦,春兰,我听说,你从村长家搬出来了?咋的啦?村长把你睡够了?又有新人了?”
白天儿一听她说话,脑袋就嗡嗡的疼
正要进院儿去回骂,却听得王春兰在里面不冷不热的答道,“李婶子,你这是来看热闹的?速度够快的啊!我搬出来还没俩小时呢,你就借条腿跑来了?咋没给你跑摔了?门牙再摔掉了就只能和你家李胜利一样了,安一口大金牙,那显得多气派呀!”
“呦呵,春兰,你可够牙尖嘴利的!真有本事你就和白常喜和他姑娘干去!在我这耍什么嘴皮子?实话跟你说吧,我来是给你提个醒儿,人言可畏,咱们做女人的,可一步半步都不能错!随便叫人给睡了?那得是多糟心的事儿?你说对吧?”
王春兰一声冷哼,“谁随便叫人给睡了?村长压根儿就不是那样的人!你以为谁都和你家李斗金一样?见到母猪都挪不动步?”
“哎你咋骂人呢?”
“骂人?我骂谁了,我说的是事实!你家李会计没在豆腐房叫人给抓住现行?我要是你自己老爷们儿都管不住?干脆一头扎脸盆里沁死得了!还有脸到我这里说三道四的?呸!丢死个人!”
王春兰可真不是善茬子,怪不得白常喜老说她是个泼辣户,把李胜利他娘挤兑了一番之后,回身拿了个扫帚,假装打孩子,“小石头,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自己的事儿都管不好,还到处瞎逼逼!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石头也聪明,立刻躲到了李斗金老婆身后王春兰见了,可逮到机会了,几步上去,啪啪的,抡圆了扫帚就照着对面的女人打去!
李胜利他娘“嗷”的一声蹦起来老高,挨了打,还没法还手,嘴里骂骂咧咧的,“有你这么管孩子的吗?这都打到我了?”
打到她了?
打的就是她!
王春兰举着扫把在后面追着,把李胜利他娘赶出了院子
两个女人出了院门儿,一下子和白天父女俩来了个面对面立刻就面带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四面相对
白常喜刚要开口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白天儿,有人找你!城里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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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glys:可千万别让南夜失忆呀!
小米粒儿:失忆的梗太老套!
黄小昔:以上的话代表我的心!
白天肚子里的小包子:你们累不累?为啥偏让我爸失忆了?我还急着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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