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节隐形的翅膀（1/1）

“原来爹临走时的交待是为了你。”赵子健想到自己多年未来，来了也只是找陆大哥喝酒，插香的事儿早已忘得一干二净。陆发哥这么虚弱，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没有给他内疚的时间，继续着：“你渐渐长大，这村里来祭拜赵家先祖的人越来越少，我的生命力也越来越弱。想要活下去，就得寸步不离一动不动地躺在路里，但那样又有什么意义？不能参加你子的婚礼，你子死了我都不会知道！要是那样，我宁可死了！你是？”赵子健早已泣不成声，拼命的摇头，哽咽着：“陆大哥……你……别死……我以后…………看你……给你上香……”陆大哥大咧咧地笑，但虚弱的身体让笑容看上去像要离别赠言：“不用了，刚刚我体内最后一点生命力已经喂给你喝了！你要好好活着，带着我那份一起……”那晚，陆哥死了，遗体是一堆干裂的黄土。赵子健给那堆黄土起了个坟包，*结束后在村里定居下来，也不去教书，当起了农民……老人喝了口酒，继续道：“我一直留在村里，就是想多陪陪陆哥，可惜已经太晚了。”见二人不话，笑笑道：“我知道你们不会信，我老伴儿死了之后就没人相信我了。”“不是的。”王瑶忙解释到。“我只是没想到这条路还有这样一个故事。”三人陪老人坐了一晚，第二清早便离开了。母亲问：“你肯定非常恨我？是我非得把你送去国外的。”瑶瑶看着母亲：“现在这个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一路上，三人都不话，一直沉默不语……李刚自从上次参加了志峰哥的葬礼之后，把奶奶送到了车站，就和张详又回到了学校。听学校来了一个很奇怪的男生，李刚他们几个人决定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个男生总是在傍晚时分来到学校广场的布告栏前。戴着一副高度近视镜的他，仰着头，眯着眼睛去看布告栏的左上角。看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就会摘下眼镜，揉揉疲劳的眼球，然后转身离开。布告栏是公布学校大事项的地方，有人在这里查看布告栏，本来不算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不过，自从学校建立了站之后，公告大多贴在了站上，这个布告栏，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这就是李刚对那个男生好奇的原因。那个男生，为什么要去看一个几乎空白的布告栏呢，那上面究竟有什么？这傍晚，当那个男生离开之后，无事可做的李刚带着几个同学忽然难抑自己心中的好奇，来到了布告栏的旁边。只见布告栏一片空白，玻璃久未擦洗，上面一片污渍。所有人都眯起眼睛，仔细向布告栏的左上角看去。此时，夕阳还没有完全落山。李刚迷惘地看了一会儿，忽然，他一下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后退了两步，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了。因为就在刚才，李刚注意到，有一个奇怪的景象映在了玻璃上。那是身后不远处的女生宿舍楼，而就在宿舍楼四楼的窗外，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生，正挂在墙上摇摇欲坠。李刚看不清女生的脸，让他害怕的是，女生的身体过度轻盈，似乎正在随风飘荡。“你们刚刚看到了什么没？”李刚怀疑的问问其他人。“好像，好像有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孩。。。。。。她。。。。不是人。。。”徐展吞吞吐吐的看着玻璃，用手指着。其他人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徐，哪里有人。你别吓唬我们……”“想必李刚也看见了。”“嗯，看见了。我们还是别好奇了，回去睡觉！”李刚边走边。几人纷纷扬扬走了，只有徐展死活不愿走，“你们先回去，我要看看到底什么回事。”徐展吃惊之下，自然而然地转身向女生宿舍楼的四楼望去——那里的窗外，哪里有什么女生？难道，那个男生并不是在看布告栏？难道，那个男生，是在通过布告栏的玻璃，观察那个随风飘荡的“女生”？徐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他也不敢再停留在布告栏旁边了，惊慌失措地离开。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朝女生宿舍楼看了一眼，急忙停下了脚步。徐展看到，在女生宿舍楼的楼顶，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不停地躬身向下张望，似乎准备跳下去。他吃了一惊，忍不住大叫一声，向女生宿舍楼跑了过去。那个准备跳楼的人，居然就是那个每查看布告栏的男生！徐展跑向女生宿舍楼，是要阻止那个男生跳下去。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在夕阳被黑夜掩盖住的一瞬间，那个男生纵身跳了下去……“我早就做好看到血流满地情景的准备了，可是，当我跑过去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徐展惊慌地搓着自己的双手，身体微微发抖，“那个男生居然并没有摔死！”此时，正是晚上九点多，徐展和李刚他们坐在学校外面的一家餐馆里，徐展正把自己看到的怪事讲述给他们听。“也许，是你看错了。”邓飞喝了一口啤酒，皱起了眉头，“一个人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怎么可能没事呢？”“一开始，我也认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那个男生正若无其事地准备离开！”徐展禁不住激动了起来，“这绝对不是巧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我根本没有看错，那个男生真的从楼上跳了下来。而最让我害怕的，是他离开时的身体姿势——他微弓着腰，双手后负，就像……”“就像什么？”李刚问到。徐展忽然打了个冷战：“就像是在背着一个看不见的人！”其实，徐展来找李刚他们的时候，对那件怪事，就已经有了结论。那个男生跳楼的位置，正对着那个出现在布告栏玻璃上的诡异女生，他之所以跳下去，很可能就是为了解救那个女生。唯一让徐展不解的是，那个男生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为什么没受一丝损伤？莫非，那个男生和那个红衣女生一样，都不是活人？徐展把自己的想法了出来。这时的邓飞，也不得不相信徐展的遭遇了，他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如果那个红衣女生是鬼魂的话，那个男生就肯定不是鬼魂了。因为你能用肉眼看到男生，却无法看到女生，这就明，他们两个不是同类——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男生长什么样子？”徐展略一回忆，就把那个男生的样子描述了出来。谁知道，听到徐展的描述，张详的脸色一下沉了下去。“你所的这个男生，应该是赵柯，他在一年前退学了。他退学的原因，是因为骚扰陈文静。”赵柯？听到这个名字，徐展一下想起来了，一年前的确有一个退学公告出现在了学校的站上。他之所以记住了这个公告，是由于伴随着公告而来的一些流言。据，赵柯一直在骚扰陈文静，最后一次骚扰她的地点，居然就在陈文静的寝室。当时是夜里十一点左右，赵柯出现在了陈文静所在的寝室。而最让同学们吃惊的是，事发之后，陈文静住进了医院，这更让大家好奇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赵柯为什么突然又出现在了校园中？“张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徐展盯着他，慌忙问道。张详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其实，关于赵柯骚扰陈文静的事情，学校里一共流传着两个版本。其中一个版本我们都知道，而另外一个版本，只在女生之间流传。如果不是我现在的朋友曾经是陈文静的室友，我也不知道女生间还流传着另外一个版本。这个版本是：赵柯事发的时候，并没有进入陈文静所在的寝室，而是在窗外悄悄偷窥陈文静。一个睡在窗户旁边的女生，觉得气闷，突然打开了窗户，这才发现，窗外有个人在向寝室里偷看。”“这个赵柯，真是色胆包！”徐展义愤填膺地叫了起来。张详的脸色却很古怪，他看了徐展一眼，低声：“赵柯的行为，不是色胆包，而是恐怖无比！因为，陈文静的寝室是在五楼！”徐展大吃一惊，手里的筷子一下掉在了地上。一个活人，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在五楼的窗外呢？这个赵柯，身上究竟存在着多少秘密？就在这时，邻桌的一个男生忽然站起来，坐在了徐展的旁边。这个男生叫孟宇，和徐展住在同一层宿舍楼，平时二人见面只是简单打个招呼，除此之外，二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在徐展和邓飞交谈的过程中，孟宇一直在听，听着听着，他终于忍不住坐了过来。“我听你们一直在谈论赵柯。其实，发生在赵柯身上的怪事，不只是这一件，有一件事，我藏在心里很久了。那是在一年前，我和女朋友在操场上看同学放风筝……”孟宇所的遭遇，正是在赵柯退学之前。当时是傍晚时分，他和女朋友坐在操场上看别人放风筝。当然，两个人只是想找一个浪漫的地方悄悄话，并没有太在意上的风筝。时间过得很快，夜色降临了，放风筝的同学一个个离开了，只剩下四个人还在扯着风筝线。孟宇和女朋友也准备离开，就在离开之前，孟宇无意中向放风筝的人看了一眼，接着，他惊讶地停下了脚步。放风筝的明明是四个人，但是，孟宇却看到，上只有三个风筝。他慌忙向放风筝的人看去，这才注意到，其中一个男生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正扯着一根很粗的风筝线，可是在风筝线的另一端，根本没有风筝。“他就像是在放一个隐形的风筝，”孟宇认真地，“这个男生是谁，你们应该猜到了……”徐展马上就猜到，那个放风筝的男生，就是赵柯。他想要向孟宇什么，刚一开口，忽然闭上了嘴巴。因为就在这时，徐展突然看到，赵柯走进了饭馆。赵柯进来之后，要了一份番茄盖饭，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徐展、邓飞和孟宇等人对视了一眼，都闭上了嘴巴。二十分钟过去了，夜色更加深了。吃完饭的赵柯一走出饭馆，五人再次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话，起身跟了上去。他们几个，都想解开心中的疑惑，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跟在赵柯的后面，看看他会不会再次做出什么怪异的事情。五个人极有默契地打定了主意，悄悄跟在了赵柯后面，不知道走了多久，赵柯转身进入了一栋大楼，五个人无法再跟踪下去了，只好各自叹息一声，停了下来。很快，大楼四楼的一扇窗户亮起了灯，那显然就是赵柯的家了。“没办法了，我们还是先离开。”徐展了一句，转身和孟宇就要离开。这时，他发现邓飞居然脸色惊恐地看着那扇窗户，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莫非邓飞发现了什么状况？想到这里，徐展急忙停下了脚步，低声问：“邓飞，怎么了？”邓飞眼神空洞地把脸转向了徐展，颤声：“我记得这个地方！一年前，我曾经让你看过一个主题叫‘我的上一位房客’的帖子，你还记得其中一个名叫‘暗夜独行’的友的跟帖吗？”徐展仔细回忆了一下，就记起了那个帖子的内容。一年前，学生之间流行在学校外面租房住，其中一位同学建立了一个租房贴，在这个贴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租房故事。其中一个名叫“我的上一位房客”的帖子，引来了很多跟帖，而其中一个跟帖，却让看到的人不寒而栗。这个帖子里记录的，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故事：有一位同学，租下了一间非常便宜的房子，在租房之前，他就知道，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生死在了那里。他是个胆大的人，就安心地住了进去，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直到有一，他出门之后，忘记关窗户了。当，这座城市罕见地迎来了一场沙尘暴，这位同学晚上回到住处的时候，就发现房间里布满了尘土。他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把房间清理干净，接下来就该清理花板了。谁知道，他抬头向花板上一看，忍不住大吃一惊，花板上满布尘土，在尘土的中央，居然有一块非常干净的地方。这个地方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大胆的男生很快就从惊慌中平静了下来，他登上桌椅，伸手向花板中央的位置探去。这么一摸，没有摸到花板，反而摸到了一个浑身冰冷的人……原来，那就是那个红衣女生的鬼魂。不知道为什么，它的身体不停地上升，被花板阻隔了。看到这个帖子的人，都认为这个男生是在编故事博眼球，男生却坚持自己的遭遇是真实的。他甚至留下了地址，欢迎友过来验证。当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去验证这件事。现在，徐展和邓飞才想到，那个男生所留的地址，正是赵柯的地址！那个男生，很可能就是赵柯！红衣女生的鬼魂不停地上升、看不见的风筝、五楼窗外的窥探、跳楼却安然无恙……这一切怪事很快在徐展的心中串联起来，真相刹那间浮现在了徐展的心头。只见徐展脸色一变，颤声叫了起来：“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赵柯发现被困在花板上的鬼魂之后，一点儿也没有感到害怕，他甚至觉得很有趣。于是，有一，他用绳子绑住了红衣女生的鬼魂，在操场上放风筝！后来……”听到这里，李刚的眼睛亮了起来：“后来，他突发奇想：何不把这个鬼魂当成自己的翅膀呢？于是，在一夜里，他把鬼魂绑在了自己的身上，出现在了陈文静寝室的窗外！”事情的真相，已经很明显了：偷窥陈文静的事情被撞见之后，赵柯急忙回到了地面，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赵柯只好忍痛解开了绑住鬼魂的绳子。当他被抓到之后，谁也无法解释，他是如何出现在五楼窗外的，这件事就成了一件悬案。不过，心虚的赵柯，还是主动退学了。退学的赵柯，对他的“翅膀”念念不忘。不过，他知道那个鬼魂是肉眼无法看到的，他不可能再找到它了。哪知道，有一他重游校园，当他无意中看到布告栏的玻璃时，惊喜地发现那个鬼魂并没有随风飞走，而是挂在了女生宿舍楼上。于是，赵柯一边思考把它取下来的办法，一边不停地确认它是否还在那里——这就是他总是在傍晚时分查看布告栏的原因。终于，有一，他想到了一个取下“翅膀”的办法，那就是从楼顶跳下来。在赵柯的身体从那个鬼魂身边掠过的一瞬间，他伸手抓住了鬼魂，因此平安落地。听完李刚的推测，邓飞和孟字等人目瞪口呆。他们心里都在想着一件事：从赵柯偷窥陈文静的行为来看，赵柯是个心理肮脏的人，这样一个人，如果再次得到“翅膀”，肯定会做出什么更肮脏的事情来。五个人若有所思地仰头向赵柯的窗户望去，突然，他们同时一怔。他们这才注意到，赵柯的窗户已经没有了灯光，同时，大楼的楼顶，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没。赵柯上了楼顶，他肯定是要利用那个鬼魂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想到这里，徐展咬了咬牙，当先向楼梯冲了过去。五分钟后，气喘吁吁的五个人出现在了赵柯的面前。楼顶上的赵柯，身上果然绑着一根绳子，而他身上，穿着一件满是口袋的衣服，每个口袋里，都装着一块铁块。赵柯从女生宿舍楼跳下的时候，显然就穿着这件衣服，不然的话，他无法把那个鬼魂拉向地面。不能再给赵柯飞行的机会——五个人快速地向目瞪口呆的赵柯冲了过去。很快，六个人扭打在一起。五个人对付一个人，实在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赵柯马上就被制住，身上那件古怪的衣服被孟宇脱了下来，李刚这才发现，那根绳子并非绑在赵柯身上，而是和那件古怪的衣服连接在一起。绳子的另一端，显然就是那个红衣女生的鬼魂！“赵柯，我们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邓飞厉声道，“我们今就要斩断你的‘翅膀’！”谁知道，赵柯对邓飞的话没有一点儿反应，而是脸色惊恐地看着徐展和邓飞身后。徐展和邓飞一怔，慌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孟宇已经把那件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你、你干什么？快脱下来，让那个鬼魂飞走！”徐展的心沉了下去。“我在想，这么好的东西，何必要浪费呢？”孟宇的脸上突然出现了贪婪而狡黠的笑容，“这个‘翅膀’，我就收下啦！”着，孟宇丢下了三块铁块，身子一下升到了半空中。“快脱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赵柯神色异常惊慌，他挣扎着站了起来，颤声大叫，“你知道它为什么一直任由我摆布吗？”徐展一下愣住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那个鬼魂被挂在女生宿舍楼上的时候，它大可以自行飞走，为什么一直任由自己被挂着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早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它会不停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直到今晚上，我才明白过来——它一直在沉睡！”赵柯浑身颤抖，“这就是为什么它一直任由我摆布的原因！可是，今晚上，事情变得不对劲儿了。它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就像是一个人在醒来之前的反应……”原来，它之所以甘愿当赵柯的翅膀，并不是它的本意，而是因为它一直处在沉睡的状态。假如它苏醒过来的话，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看来，赵柯来到楼顶的目的，是要把它给放飞！孟宇的脸色一下变了，他急忙脱下了那件衣服。可是，他的身子并没有落下来，就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猛地抓住了他！孟宇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伴随着孟宇的尖叫声，他的身体越升越高，终于完全消失在了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