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白先生发怒(2/2)
直直让顾言止住了步伐,若说刚刚的白慎行是冷冽的话,那么此刻的白慎行绝对是处在恼火的边缘。
顾言停下步子,略微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白慎行跨着沉稳且隐忍的步伐朝她而来,站在她面前望着她恶寒道;“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责任?你懂不懂什么是婚姻?什么是家庭?你说我自私,我不反驳,但请你看看你自己,身为人母,你做的哪一件事情是为了孩子考虑的?”
“世人都说我白慎行诡计多端手段狠辣残忍无情我都不在乎,但你顾言不能这么说,我白慎行这辈子谋得再多也就谋一个你而已,我费尽心机只为讨好你,而你却将我如此践踏,顾言、你好生想想,你是如何对待我对待我们的婚姻的,我给你一个星期的事情,想好了我们面谈。”
地下室没有暖气本身就已经够寒冷,而白慎行此刻如刀子的话语竟然让顾言觉得稍稍有些站不住,空挡的地下停车场刮来阵阵寒风,让她觉得身上寒毛都竖起来了,她站在这里任由寒风肆意往身上刮过来,白慎行冷冽的话语至今还萦绕在她耳畔,他应该是很生气的,不然又怎会如此凶神恶煞的对自己说出如此严厉的言语。
她鲜少来麦斯寻过他,而这一次竟然比吃了闭门羹还让她难受。
她承认自己那晚情绪激动口无遮拦,她也必须澄清自己今日是来道歉的,可她未想到的是白慎行竟然会如此恶狠狠的对自己出言警告。
直到地下室传来车子的喇叭声,她才恍然回神,抬步朝自己停在停车位上的车子而去。
白慎行说她没有做到为人母的职责,这点、她承认、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白慎行在安排,可这一切不都是他应允的么?
世人如何说白慎行他都觉得不重要,但顾言如此说他竟让他不能接受,他这辈子都在为了顾言,他的初衷从遇到顾言的那天起从未变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然如此。
顾言那晚说的那番话不管是出于情绪不佳还是处于口无遮拦,他都不能接受,他承认自己算计了这场婚姻,可他认为顾言是因为接受这场婚姻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的,不想她残忍无情的一句话打破了他心中所有的幻想。
如果你不接受我们这个婚姻,为何又愿意为我生儿育女?如今宝宝即将临世,你说如此话语又是什么意思?
这场婚姻一开始或许是他强迫,可现在呢?难道还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放任你自由好了,我白慎行不愿意强迫你顾言为我生儿育女。
许赞见老板靠在后座神色清冷闭目养神,不敢多嘴言语,他刚刚将老板说的话语悉数听进耳内,难道两人已经到了吵到要离婚的地步了?老板刚刚那番言辞说的是如此犀利,一向被捧在手心里的老板娘接受的了?
若真是闹到了离婚的地步,那该如何是好?这么多年的等待跟兜兜转转难道会就此结束?
思及此,许赞不敢在多想下去,老板跟顾言的事情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依然有爱情,可此刻他竟然开始怀疑了。
顾言一路驱车会gl,路上等红灯的间隙她似是脑袋疼的厉害似的趴在方向盘上抚着额头,直到后面传来喇叭声她才启动车子离开,白慎行刚刚案犯话语让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对于白慎行,她承认自己爱的不及他万分之一,可她是爱的。
对于宝宝、她没有白慎行如此关心,可她是深有感受的,毕竟宝宝还在她肚子里。
对于他们的婚姻,她在。
多余的话她说不出口,甚至有些无话可说。
这日下午,顾言在开会期间有些咳嗽,许是上午在停车场吹了些冷风的原因,下午会议结束,露西便进来紧张道;“不会是感冒了吧?赶紧去看看医生,孕妇感冒不能吃药的。”
她本来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自从顾言怀孕,办公室那些人谈论的时候她会时不时听上两句。
这日下午,见她开会时一直咳嗽不止,她颇为担心。
“不碍事、倒杯开水给我,”顾言说着伸手翻开面前的文件,不过数秒,她想起上午白慎行在停车站指责她没有为人母的自觉,随即便合上面前的文件。
“送我回山水居吧!”让家庭医生来看看是好的。
露西不敢耽误,拿出一旁的保温杯给她到了杯热水,随后便下去开车,临走时不忘交代;“你在门口等我,我去停车场把车开上来。”
顾言想,似乎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关心她,反倒是她自己有些对这样的生活过的漫不经心。
张岚见到下午就回到山水居的顾言感到颇为惊讶,只听露西来一句;“感冒了、让医生过来看看,可别出了什么大问题。”
露西觉得、以前她跟白慎行好好的时候,有白慎行关心她,自己从未操心过顾言什么的、可自从那日见到她在会议室腿抽筋站不起来之后,她深知怀孕不易,更为心疼顾言。
最近今日明显觉得她跟白慎行婚姻出现了问题,反倒是她跟张晋等人对她更为关心了。
张岚一听露西如此说,心跳整个漏了一拍,这会儿感冒了,能好过嘛。
汉城正值冬季,寒风呼啸着,感冒出去吹点风都能加重的,她现实打了通电话给家庭医生,在打了通电话给白慎行,结果是转入来电提醒,她着急忙慌的将电话拨给夫人,这样她才稍微安心些。
家庭医生来的时候,她正靠在床上端着杯子喝热水,医生问了一些问题量了下体温未发现有什么事情,便嘱咐她不要出去吹冷风,多喝水,多穿衣,只能这样,没有其他办法,孕妇感冒都比较麻烦。
顾言靠在床头咳嗽,有些无力望天,她就知道会是如此,而露西惊愕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就如此?
就这样?不用打针不用吃药?
反倒是顾言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端着水杯缓缓的喝着,陈涵跟白鹭过来的时候她正在跟露西说着什么,见她两进来,露西识相的退出去,返程去了公司。“好端端的怎么感冒了?”陈涵不解。
“早上出去不是还好好的么?”
“不碍事、最近气温本来就有些反复无常,我后面稍稍注意下就好了,”顾言安慰道。
白鹭伸手摸了摸他啊的额头;“不烧就好,若是发烧了,一定要及时治疗,多听医生的话,你现在是孕后期了,可玩不得发烧的戏码,烧心把孩子给烧坏了。”
随后、白鹭便跟她说着,谁谁谁怀孕的时候发烧,宝宝生下来脑子有问题,谁谁谁发烧的时候没去就医,最后怎么样了。
听得顾言心惊胆颤,不想听,可又不好出声阻止白鹭的声音,只得听她说着。
最后反倒是陈涵出声阻止了她;“好了、不要吓着言言了,没什么事儿,你多听医生的话就好了,我今天就不回去了,慎行估计又是忙的见不到人了,他每年年尾都如此,时常见不到人,言言你要多理解理解,”陈涵替白慎行说好话。
若是平常白慎行出差她肯定会气的只骂人,可今日她没有说白慎行不是,就证明陈涵说的是真的。
白慎行年年年尾的时候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没有一年的年尾找到过人,连续七八年他都是大年三十那天上午出现,陪他们吃个午饭,然后在过个除夕,第二天就不见踪影了,为此,陈涵没少跟白朗抱怨,可抱怨的结果都是一样,并不能改变什么。
这晚,陈涵在顾言房里跟她坐着聊了许久,期间顾言嘴馋想吃葡萄,陈涵下去端了盆热水上来将葡萄泡热乎了在给她吃,顾言的世界观再一次被刷新了。
“这样能吃嘛?”顾言出声质疑。
“会有点难吃,不过也是葡萄啊,营养价值没变就新高,”陈涵给出的解释让她有点嘴角抽搐,可最终她还是将这盆热水葡萄吃的干干净净。
“你应该不知道慎行为什么会长期住在顾家吧?”这晚、陈涵主动跟她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因为你跟爸爸两人工作都忙,”她记得好像是这样的,白鹭是如此说的。
“这都是骗人的,”陈涵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到。
“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风光无限魅力无边,我父亲从小就教育我女子要有所作为,所以我年轻的时候可以说算得上是汉城的传奇了,我们那个年代鲜少有女孩子像我一样经营自己的事业的,我跟你爸爸结婚后,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向着我的事业,家庭方面因为有佣人所有并未操多少心,后来某天才发现我俩坐在一起没有任何话语可以交谈,甚至坐在一起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而那个时候慎行应该有三岁多了,慎行七岁多的时候,我跟你爸爸的婚姻也许是遇到了瓶颈期,后来经过各种纠结跟反复思索,我放弃了我自己的事业,随着你爸爸,跟着你爸爸的时候才知道他有多辛苦,他去哪儿我去哪儿,每天几乎是跟着连日的在路上跑,以往的条件没那么好,飞机也不是那么发达,所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在路上,在汉城的日子真的是屈指可数。所以慎行就跟你母亲一起去了顾家,让她代为照顾,那会儿我面临的选择是,要么放弃事业要么放弃家庭,我做出了很大的挣扎跟牺牲,好在后来现实告诉我,我的做法没有出错,”陈涵停顿了一下,随即见顾言很认真的望着她,她接着道;“婚姻也好爱情也罢,总有个人是付出多的一方,但最重要的是另一方能理解对方的付出,如果不能理解,那么对方就算是劳累至死也得不到任何心理安慰,都说婚姻这东西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每个人的需求不同,冷暖就不同,任何东西还是要自己感受。”
这晚、陈涵跟她说了许多,无非就是将婚姻中的一些事情举例子给她听,而她似乎听得也颇为认真,向来不喜跟人过多交谈的顾言,破天荒的跟陈涵聊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她昏昏欲睡之际,陈涵才起身替她盖好被子离开卧室。
离开卧室的陈涵便掏出手机给白慎行打电话。
她何等聪明之人,怎会看不出这两个孩子出现了问题,连着两日都不见白慎行回来,而顾言也不提及白慎行,便让她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上次顾言住院,最起码吵着要过白慎行,可现在呢?她似乎打算闭口不谈,而白慎行并没有通过张岚来关心过顾言。
此刻白慎行刚刚下飞机,看到山水居打来过好几通电话潜意识里想着是不是顾言出事了,还不待他将电话回拨过去,陈涵的电话便进来了。
他缓缓接起,那边并没有向以往一样一开口就是质问,而是稍稍带了些许平静的嗓音到;“忙完没?”
白慎行心中疑惑,却也缓缓开口道;“刚下飞机。”
“出差了?”陈涵语气有些上扬,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
“欧洲,”白慎行直接报地点。
“言言有点感冒,不忙了打个电话关心关心人家吧!儿子、这世界不止你一个人要管理公司,设身处地想想,”还不待白慎行回应自家母亲的话语,那边便挂了电话,陈涵一般情况下不会喊白慎行儿子,喊的时候往往都是她心情比较沉重的时候,今日看来是的。
陈涵站在山水居客房的窗台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不免惆怅。
老公老公到了年底就满世界飞,儿子儿子也是如此,原以为白慎行是个疼人的主儿,哪儿想着现在顾言怀着孕生着病他还在外面飞。
站在原地许久的白慎行在许赞开口喊的时候才抬步上车,离开机场。
而这边、原本在外地的舒宁在得知顾言生病的时候便火急火燎的赶到山水居了,许溟逸充当司机的角色,一进屋,舒宁就当着山水居上上下下人的面破口大骂,骂什么?骂白慎行。
“当初上赶着要娶你的是他,如今摆着架子的也是他,倒是牛逼了、不行咱不过了,回头让他儿子喊别人爹,”舒宁原本前几日就对白慎行有意见,这会儿见顾言为了生病一个人在家里,张晋跟露西两人累的要死的将办公室的资料文件全部送到山水居来。
山水居的一干佣人站在哪儿大气都不敢喘这声,他们哪儿知道一向喜静的太太哪里会有这个个泼辣的朋友。
“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破壁首富吗?咱不缺钱,不稀罕他,收拾东西姐带你走,”舒宁气呼呼的想拉着顾言上楼给她收拾东西带她离开。
“舒宁,”许溟逸不悦道,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她吓惨和个什么?
“喊什么喊?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你跟白慎行就是一丘之貉,就差是一个妈生的了,”舒宁指着许溟逸破口大骂。
许溟逸嘴角抽搐,好端端的怎么就骂上他了?真是不能多嘴,不然就是自找麻烦,山水居的佣人跟顾言都看的张大嘴巴,这舒宁,似乎也太过剽悍了。
“当初跟你说了让你擦亮眼睛,跟你说了好马不吃回头草,现在好了吧?你辛辛苦苦为人家生儿育女,人家呢?你是不是傻?”舒宁简直就是要气傻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顾言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本想张嘴说什么便听楼上有个嗓音响起;“舒小姐跑到我家来挑拨离间是不是过分了些?”
此刻陈涵站在楼上听着舒宁骂骂咧咧许久都未出声,直至她说话有些难听她才张嘴说道,
陈涵这一回答,正好让舒宁找到吵架的人了。
“当初人家离开是你们的手笔,拉着顾言结婚也是你们的手笔,现在呢?不是瞎了眼是什么?真以为你儿子那么厉害呢?”舒宁字字珠玑对着陈涵扫过去,陈涵多年来混迹汉城各种圈子,嘴上功夫自然也不输舒宁。
“夫妻之间的事情让夫妻解决好了、舒小姐如此来指手画脚的只怕是有些过分了,还是说舒小姐生来就是这样?”顾言听见陈涵说这话,不免蹙眉,刚准备开口舒宁道;“我生来怎样不需要你管,您要是看不过眼别看好了,没什么的,我又不是活给你看的,您要是嫌我说话难听就别听好了,反正我不是说给你听的,这山水居若不是顾言在,我还真不稀罕进来。”
陈涵从楼上缓步下来,并没有因为舒宁的话而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反倒是笑的一脸温和;“你跟言言是朋友,常来我们是欢迎的,但若是来挑拨离间的,请你走远点。”
“好大的口气,真特么是狗眼看人低,今儿我还就挑拨离间了,怎么了?”她傲然,自认为这辈子还未怕过谁,如今陈涵如此说明摆着就是让她不舒服。
许溟逸靠在门口始终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从不认为这世上能有什么人能让舒宁吃亏的。
“舒小姐这么没教养,你家里人知道嘛?”陈涵明显不悦起来了,只觉得这丫头就是不要脸,怎么会有如此没有家教教养的女孩子。
难道家里人都不管的吗?
第一次她只觉得这女孩是真心对顾言的,现在不这么觉得了,真心为顾言的人不会一开口就是挑拨她离婚的。“不好意思,天生地养,感受不到你说的家人是什么东西,顾言有家人不也还是流浪了那么多年,有老公还不是跟死了一样?有什么区别?”舒宁恶毒的话语传到陈涵耳内,饶是她再冷静,也经不住别人说她儿子死了什么的。
顾家跟白家的人都在尽力弥补顾言都在让过往的事情翻遍,偏偏舒宁要将那些事情拿出来说,陈涵面色难堪的要紧。
准备开口时,有人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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