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节日之下的阴影（2/2）

欢歌不强求，大丫挑了两张蝶戏兰花的，一起又商讨着给翁秀兰挑了两张，花了十几个钱。

忙了一夜都没怎么休息好，欢歌也不再留连，买了一包枣子糕出城回家去。

这一天她赚了2700多文，回去后给两人一人数了一百个钱。

“怎么拿这么多？不是说好10个铜板一天的？”翁三妹惊诧的不住推。

“成本钱我早赚回来了，你们和别个不同，做的事也多杂些，我总不能自个儿赚大钱了，亏欠你们。就是不相干的人真心实意的帮我，我也得加钱不是？”

大丫好奇的问：“你挣了多少？”她是亲眼目睹欢歌花钱的阵仗了的，而她收进来的钱也多得不行，有好大一包。

“嘿嘿，我的小匣子放不下了！”欢歌笑得开心，“若不是表姐夫给兑去了一半，我今儿都得用背篓装。除去成本人工开销，一共还余了二两半钱。”

两人听得半晌反应不过来，那么多她们以前几年都未见过，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只觉是做了一场美梦。大丫还满心以为自己小金库有一百多个钱，已经很不错了，这一对比才知晓，自己是有多穷。不过，加上二丫这次给的一百文她就有两百个钱了，整个村里最有钱的姑娘都没她富有。她的小下巴不自觉的又扬了起来，今年她才十岁，等到她长成怎么也能存下三四两的嫁妆来，城里姑娘出嫁还没她多，足够她以后嫁得体面了。大丫眼睛越来越亮，又反应过来她怎的就想到嫁人去了，脸蛋不自觉的发红发涨。

“这下你们可以把钱放心收下了吧？”欢歌抱紧钱袋子，用绳子把铜钱串好。她的手里有8两了，压在胸口喘不过气的大石头终于挪开了。这些钱要放在关键时刻用，她还得多存点带妹妹们去城里买房子住。

城里庙会散场，几个演五神的男子闪进一处荒旧的废宅里。天色暗淡下来，再出来时，几人已是麻布短衫，互相眼神交换，分开散入人群中。

“燃兄，你为何还要去？”

县学书院里，几个白衣书生聚在一起。

“不杀尽贪官污吏，就没有我们的出头之日。你可曾听闻外面的喊冤声？呈锦，我不能再坐下去了。我们拜师所学，为的也不过是官之一字。可如今，你看这天下，饿殍满地，冤案四起，枉死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我等念着圣人之道，却忍视之，纵有满腹道理又有何用？与其悲愤哀叹，不如赔了这条性命出去杀他个干净！”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冲动。即要为替天行道之事，心中就该有个万全之策，逞一时之勇乃莽夫所为。”将人压下劝坐下来，几人跪坐在矮桌旁，神思凝重。

“呈锦说得不错。燃兄，一条人命死得容易，莫要忘了上回的县尉史一案，牵扯进去的人足有二十人之多。县太爷还因着此事发了笔横财，你说，你这杀一人害了二十人的事，到底是值是不值？”

被说的人捏紧拳头，眼底闪着幽深的黑色戾气。

“那些人是我连累了，不过他们还活着。县尉史若是不死，遭难的人又有多少？端明兄，思虑过多只能妨碍决断。自古成王败寇，那些死在疆场上的士兵，哪个又是该死之人？为谋者，当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