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添箱（2/2）

“怎么可能！”一口否认，欢歌直言：“我觉得这个喜婆有意思。”着急，她着急个什么鬼！一想到那些迂腐刻板的学究派，或者是鲁莽满口糙话不管别人心情好坏的庄稼汉，欢歌就觉得成亲那条路一片黑暗。不是她觉得他们职业不好，而是和他们之间的代沟隔了几千年，连心灵基本的沟通都做不到，何谈心动成婚？这让她觉得简直就是一条通往自取灭亡的不归路。

“雪梅，小娇，欢歌！过来收碗！”老翁氏外面喊了几声，几个女孩儿又匆匆的出去。

从上午一直忙到中午散席，喜婆引着众人进去给新娘子压箱，每人添一物件，喜婆便念一句吉利话。瓮家小姨，柳眉细眼有着和风细雨不动声色也惊人的婉约美，脸盘莹白，刚绞了面的关系，一张脸白得跟豆腐面皮似的，触上去似乎就能掐出水来。

好模样让进来的妇人无不赞一声俊。

大姨添进去的是几尺布，料子是细棉的，颜色桃红，以后倒是可以裁剪一套衣裳出来。三姨放的是一个小香囊，胀鼓鼓的估计塞的是铜板。不过式样小，塞的估计也不多。想到早上的事，此刻再看三姨平静的面容，欢歌暗暗替三姨不值。这会儿大舅母也过来，给递了一只银簪子。

“嫂子……”一见这簪子，小姨便震惊的红了一双眼睛。

“大嫂！”翁秀兰惊呼。“这是你的嫁妆！”

瓮何氏不在意自己制造出来的动静，只拉着小姨的手拍了拍。“你哥在的时候最疼你，这簪子在我这儿也是无用，雪梅不喜欢这样式，送给你却是恰好。徐家不同别处，总要有些头面，收着吧，嫂子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

小姑子嫁得好，以后自己的女儿也会沾上门好亲事。瓮何氏想得明白，一支簪子和女儿的未来相比，舍了还可以再有。这婚事如果坏了，那就提着灯笼也难找着第二家。

瓮小姨感激的抽噎，把这份大恩牢牢刻进心里。

翁秀兰没什么好礼，包了一个大封红里面装的是600个铜子，想她过去了使钱的地方多，得了这些压箱钱，手里能自个儿支转。瓮四姨给的是一对银耳环，和瓮何氏的簪子相得益彰，她家境好一些，送这份礼不显得突兀。

老瓮氏排开众人走出来，她眼睛红彤彤的，显然是刚哭过。

“娘生了一儿五女，你是最小的。今儿娘也不能做偏了，这个家是你嫂子撑下来的，离了这个家，娘也没多少能给你。这些，你拿着，以后自己知事点，忍耐些，做事想三想……”老翁氏说着，泪水又开始在眼眶中凝聚。老翁氏给的封红不是很大，这些年陆陆续续的嫁女，家中的家底掏得差不多了，要不是瓮何氏娘家得力，这瓮家最小的女儿出嫁还得找人凑银子。

“娘！”

屋里几个女人随着老翁氏的这番话，同时心中千番滋味。也只有做了娘的人，才会明白老母亲心中的痛。欢歌看不下去，抱了四丫悄悄的退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