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十足悲剧（1/2）

“肃王妃，皇上宣您进去！”小太监白生生的脸上讨喜的笑带了一路，看上去真诚的不得了，慕青点点头，扯远的思绪一时还未完全收拢，心道没有哪个王妃像她这样进宫如此频繁了，一时又道，别的皇子似乎还没有正式娶妃，实是她想多了。

天武帝仍旧是个形销骨立的样儿，若是让慕青来形容，撇去大不敬这些条框，大约用行尸走肉形容更贴切些，慕青不怕他，反而很多时候还有些同情，这样的皇帝，似乎比她之前在乱葬岗的时候也好不了多少。皇帝这种生物，若只爱一个人，乃是个百八十年都不衰落的佳话，但若爱而不得，那便是天底下最大的悲剧，且无法可解，无药可医！

“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吗？”天武帝嗓子一如既往的嘶哑，明明天下最好的茶都进了皇宫，找出一样清肺润喉的还不容易，慕青一不留神便想的有些多。

“青儿，今日是先皇后的忌日！”临走时，萧凛元的嘱咐言犹在耳，慕青微抬头，天武帝的目光很温和，像任何一个疼爱晚辈的人一般，但慕青却知若是她此刻因不知圣意而支吾两句，有很大的可能需要体会一番伴君如伴虎。

帝王之威虽迫人，但好在有些做鬼经验的慕青，一颗心存在不多的异常波动皆贡献给了萧凛元，是以甚至还略略润色了一番将要吐出口的话，这才带着几分沉痛与怀念道：“回禀父皇，今日是姑姑的忌日，儿臣不敢忘！”

悲痛是装的，毕竟大家素未谋面，且慕青这壳子里装的魂儿与先皇后半点关系都扯不上，当年怀念却是真，明明死了快二十年，但因去的时候尚攥了一颗皇帝的心，活着的人还得小心翼翼的在此之下讨生活，先皇后的风姿慕青很是想见识见识。此刻慕青不由的想到，萧凛元是日后的东临帝，同样是皇帝，若是自己有个什么，不知他会不会像天武帝一般记得自己，不过她这念头消的很快，做回了人，做鬼的事儿提起来其实不那么美妙。

且说当下，慕青的话一出口，天武帝的脸色缓和了很多，甚至颇慈爱的道了句：“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而后父慈媳孝，两人凑在一起怀念了先皇后许多，当然其实是慕青单方面挂着一张怀念又沉痛的面皮，听天武帝讲述二十年前的一些旧事顺带展望一下了若是皇后若是未去，自己与她该如何的二三事。慕青暗戳戳道，这些旧事若是总结起来，乃是个落魄皇子与盛族闺秀携手而行的佳话，但后来皇子称了帝，闺秀成了鬼，是个实打实的悲剧。许是悲剧动人心，慕青瞧着天武帝亦比之前亲切许多，虽依旧形销骨立，但总是有血有肉，平易近人了许多。

平易近人的天武帝许是感受到了慕青的真诚，在承乾殿的先皇后灵位前缅怀后，将战线挪到了留凤宫。留凤宫很偏僻，但瞧规制与守卫，竟半点不比承乾宫差，最最关键的是，若不是亲眼所见，慕青竟不知皇宫中还有这样一处所在。与皇宫中其它宫殿外头匾额上中规中矩的某某宫的字迹不同，“留凤宫”三个大字风骨昭昭，霸气盎然，慕青猜测这三个字乃是天武帝自己写的，这地儿是谁的居所，简直不要太明显。

半个时辰后，慕青茫然的站着留凤宫外，大约留凤宫实是个不一般的地方，天武帝将她带来后又有些不愿意同享，大袖一挥便让其自行出来了，做皇帝果真是个十分任性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