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朕当不起（1/2）

涟妃私自往飞鸾宫调配菜蔬，而后又毫发无损的出了承乾殿，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一时间两种说法喧嚣尘上，一则天武帝对肃王有了宽宥之心，二则继玉贵妃之后涟妃成为了下一个得宠对象，再加上皇五子萧启元不论是长相还是脾性都肖似当朝帝王，一时间站队投诚的人加了不少。

涟妃的事情没有喧嚣太久，五日后从司隶传来的消息又让整个朝堂都动荡不安，也许是京都刑部的人更厉害一些，竟从前游骑将军周旭曾住过的客栈房间床板下搜出了书信五封，其中内容不得而知，但是据宫里传来的消息，刑部尚书上呈书信之后，天武帝暴怒之下当场便踹翻了御案，而后下旨押解凉州驻守的黑家军将领，而后派出五千羽林卫将京郊黑骑卫的驻守之地团团包围，黑骑卫统领拿入大牢，而后在次日的朝堂之上，揪着最高二品，最低七品的几位官员狠狠处罚了一通，而这几位官员皆是往日与肃王萧凛元来往比较密切的，一时之间朝堂之上风声鹤唳，便是向来聒噪的督查御史们也老老实实的缩起了脑袋，不像是往常一般的谏言皇帝应该如何如何的恩威并重，不能肆意处罚朝臣。

三日后，感觉心绪平静的不会在那个逆子出现的时候想要将他掐死，天武帝再一次在承乾殿召见了昔日自己最为宠爱的二子萧凛元，距离上次君臣父子想见过去了刚刚好两个月。

“儿臣拜见父皇。”萧凛元只在跨过承乾殿的门槛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犹豫，两个月前满心愤懑，周身悲凄似乎像是一场梦一般，萧凛元似乎在这一刹那真正的理解了无欲则刚这四个字，没有了期盼是以对即将面对的责难也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以后他想要得到的，想要守护的，不再来自于也不屑来自于那个至高无上，他曾经满心满眼崇拜的人的施舍，他会一点一点的将那些东西攥在手中，萧凛元甚至还抽出一点儿思绪想了想将来给那个变的似乎有些傻里傻气，但总会不由自主的吸引他目光的，他的王妃的冰嬉靴镶上蓝宝石还是红宝石比较好。

“肃王的一声父皇，朕还真是当不起！”将一封书信扔到萧凛元的眼前，天武帝不放过跪在地上的萧凛元一丝一毫的举动，三日来他将整个飞鸾宫围的铁通一般，却没有抓住一点把柄，不是没有想过这是有心人的陷害，这才召来自己这个儿子问个明白。

萧凛元曾经吩咐过甲一，若是宫中有异动，暗卫做完该做的事之后禁止向自己传递消息，是以宫内宫外的剧变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能猜测出大致的走向，但具体的事却是真正的一点都不知道，但看到这封信便猜出了几分，果真是看上自己的兵权了，或者说再一并将自己打入不能翻身的境地就更好了，心念一转，萧凛元面容平静的捡起地上的书信看了起来，在这期间并不掩饰自己的疑惑一震惊，乃至到最后的惊骇：“父皇，儿臣没有。”不过短短的一封信，问的也不过是些京都的寻常事务，甚至以下属的口吻关心了萧凛元的身体，再是寻常不过，但最后一句“上若不仁，愿肝脑涂地！”却实实在在的狠狠的插在了天武帝的心口。

“没有？”天武帝恨恨道：“你向来胆大妄为，朕罚了你，你有什么不敢的？”想起书信里的最后一句话，犹自不解恨道：“朕就是不仁又如何，这天下是朕的，你这亲王之位是朕给的，朕便是收回，你又奈我何！”

天武帝一番发狠的话说完，目光赤红，胸口喘息不定，然而跪在下首的肃王萧凛元却纹丝不动，即不请罪也不分辨，只有些颓然又伤怀的看着天武帝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是亲王之位，父皇若是想收回儿臣绝无二话，只恨这书信来历不明却离间我父子君臣之情谊，若是有一日父皇能查明此事还儿臣一个清白就好。”语毕再不开口，一双凤眸平静无波，似乎什么也装不下，什么也不愿意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