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黑夜里没有时间（1/2）

傍晚差不多5：00的时候，艾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是卜瑾第一时间发现的，但他还是忘了医生的嘱咐，急切地喊着，“艾瑶，艾瑶”艾瑶的眼神定焦似地看了他几秒，卜瑾说不出是喜还是痛，“艾瑶，知道我是谁吧？知道眨下眼睛，我能明白的。 w w w . v o d t w . c o m”但艾瑶实在是太累了，疲倦地闭眼睛又睡着了，卜瑾又要叫艾瑶，我提醒他医生说了病人的情绪不能激动，并立即去把医生找来了。

医生用右手的拇指与食指似是很粗鲁地把艾瑶的下眼皮扒开了一下，“好，她已苏醒，也是说度过危险期了。”我看到卜瑾的一只拳头都握紧了，一直在紧张地盯着他的手。

临了，医生又说，“可以喂她些流质的食物了，米粥最好，不要与病人多说话，她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多休息。”

卜瑾急忙松了拳头（我也松了口气），“要电饭锅煲的粥还是超市里卖的那种米粉啊？”

医生面无表情地，“米粉好，病人现在还不适合喝那种太粘稠的东西，再说，煲的粥火候也不容易掌控。”

“那奶粉可以加点吗？牛奶可以喝吗？水果可以捣碎了给她吃吗？还有……”直到卜瑾看到医生的脸色越发地不耐烦了才收住自己的嘴巴。

“过两天可以吃了，急什么？但也要记住，一次不能喂太多，也是说要多餐少食。”医生努力在调整自己的态度。

我心想，这不成孕妇了吗？但并没有说出来，医生只不过在走流程，讲常规注意事项，不是在与谁商量。

“米粉不是没有什么营养吗？”卜瑾也努力让声音变得柔和些，小心些，人在屋檐下，卜瑾也是不得不低头啊。

“还营养？现在是保命，懂吗？”不出所料，医生的声音分贝陡然提高了许多，险些成超声波让人震耳欲聋了，说完转身走了，一点也不值得怪，在医生的眼里每一个病人都不过是部待修的机器，是没有生命的，更别提感情了，零件坏了可以换，缺血了可以充，像注水，再贵点品质高点则是注油（可以延续生命线的那种生命之源），反正不花自己的钱。

我在离开之前，看到艾瑶的眼角竟滑落了一颗泪珠，卜瑾急忙用干净的湿毛巾轻轻地帮她擦拭掉了。

卜瑾还激动地，“她一定是认出我了，也认出我们大家了。”这“大家”除了他，也只我了，他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开始考虑到别人的感受了，在我看来，这好像还真的是第一次。

然后我听到卜瑾似老毛病又犯了，一会嘀咕着，“要不要给她点水喝呢？我看她嘴唇好像起皮了。”一会又叨叨着，“她可不可以吃点什么呢？”只是自说自道，并不要征求谁的意见。

我6：00离开时，护工又换成了另一个更年轻一点的女子，我才想起护工也要休息睡觉的，原来卜瑾是同时高价雇佣了两个，这高价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只够用人家一星期的，但她们干的活且不说技术性的，是病人的大小便失禁这块一般人也是招架不住的，无论是喂饭还是擦身子，什么样的病情，病人能撑起的高度、倾斜度，如果不是专业人员，很难掌控得了。

夏夜总是姗姗来迟，我可能因为白天的焦虑及楼楼下跑的次数多了，不久困意阑珊，弄里的空没有一点风声，我还是不习惯关紧门窗打开空调，万一半夜来风了呢？不然外面也是新鲜的空气啊。天知道，我在等什么或是在期待着什么，是怕你找不到通向这儿的路吗？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