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花痴安芬（2/2）

索欣则看着呆愣愣站在位子的郁沛似很仇恨地深剜了一眼。不一会，卜瑾与艾瑶回归原位，一个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一个是羞赧平添了几多红润。

小鱼是这家酒店的主打菜，煎的炖的炒的油炸的了四种，又配了些冷菜及各式小点心，也满满一大桌了，卜瑾竟旁若无人地给艾瑶挑了几个甜点，郁沛瞅了眼脸色越来越暗眼里要喷出火花的索欣，夹了一条很是完整的小鱼到索欣的碗里，“来来来，我们美丽的索大主任一定要多吃点这些小鱼，不仅味道鲜美，还听人说，常吃鱼会让人越来越聪明的。”要在平常，索欣大概早把碗移开了，今天却装出很高兴的样子，似是很为自己扳回了一些颜面。还边挑着鱼刺边仔细研究那条鱼，好像那鱼刺里也藏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安芬则热火地与古韵寒没话找话地唠着，等我意识到只剩我一人落了单时，才不无惆怅地，“哎，当领导是好，我这巴结都挤不了。”

安芬闻声极快速地给我夹了个鱼尾，“哪能啊，芮姐，吃鱼尾好，活动的，小心刺，我姐在家时都会与我争的，小时候争不过我会哭，长大了，嫌麻烦倒吃得不多了。”艾瑶也把她面前的点心移了两块给我便又转对着她的盘子了，我知道她在听卜瑾说话，平常坐在一起这样的机会也很少，我也不是一个眼睛安在身后的人。

“你姐是干什么的呢？”我转向安芬。

“在一个企业里，与我姐夫在同一个厂里。”

“噢，有个姐挺幸福的。”

“是啊，以前我还不觉得，现在回家见不到也觉得特冷清，有时还会后悔自己以前不太懂事呢。”

“小孩子不都这样吗？”也许这是成长的代价吧？

这时我听到艾瑶与卜瑾聊得很是开心，便注意听了一下，反正我认为能在饭桌聊的绝不是多大的私密，不可与听墙根同日而语。

“你那本《泯灭》看完了吗？”卜瑾问。

“看完了，现在正在看王越的《潜草激流》。”

“感觉怎么样？”

“都是少有的好书。首先是笔，其次是思想。特别是那《泯灭》，把人的灵魂都剖析得无处遁形了。如那段里的，‘十余年来，我将自己一次次掰开了揉碎了，搓撒在我的创作了。尽管难免常用遮遮掩掩，矫揉造作甚至过饰非的词句近乎本能地‘包装’自己……想像对方当着我的面拿起我的书一抖，于是抖落一地‘技艺’性的词句，还抖落出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小人儿……他是由真诚和虚伪捏造而成的。捏造得浑然一体。我常因自己那一部分真诚而害羞而恓惶。”艾瑶看来是真看进去了，“写得这么刻骨，谁还敢拿起笔啊？”

《泯灭》是梁晓声的书，我从朋友家借来看过，是前几年的事，但印象还是较深刻。所以大概一桌子的人只有我在认真地听他们的对话，而且艾瑶坐在我身边。

其时我还不知道日后她竟会是我的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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