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8.第1357章 欲济世，先自私（1/2）

乌虫都快哭了，放开我！坏人！

可惜攥住他手的人是刑天，挣扎不了，他也不敢挣扎，人家那拳头真的砂锅还大！如果把人得罪了，直接往他头一招呼，还不得把小命丢了呀？

刑天：这么晚出来找你聊天，感动吗？

乌虫：不敢动！不敢动！

乌虫的内心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最后他把心一横，牙一咬，缓缓坐在了刑天旁边的土墩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嘿嘿，这样对了嘛，聊聊而已，我又不打你，怕什么？”刑天爽快地松开攥着他的蒲扇巨手。

他声音听去很粗犷、很憨厚，好像一个本性纯良的老实人，然而脖颈除整齐光滑的断口，其空无一物的模样，彻底毁了这种天真的印象。

老实巴交的憨厚人，秒变恐怖大魔王。

乌虫声音艰涩，“聊……聊什么？您想知道什么？”

刑天：“聊啥都行，唠嗑呗，想说啥说啥，别拘束，理想、朋友、亲人、相的小姑娘……都可以说。”

“亲人？”

听到这个词，乌虫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沉默了一会，他摇了摇头：“我……我没有亲人。”

刑天声音疑惑：“你们人类都有亲人的，你怎么可能没有？莫非你和我一样，是后天凝练出来的？我没有亲人。”

乌虫眼神挣扎了一下，还是咬着牙道：“我还没出生父亲死了，母亲也在生下我之后不久，因病去世，我是族人们养大的。”

刑天：“你会想他们吗？”

乌虫点了点头，复又连忙摇了摇头：“小时候会，后来没想了，我连他们面都没见过，心里对父母唯一的概念，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如果有一天，我忘了这个称呼，我都不会感到怪。”

刑天又问道：“你不恨他们呀？”

乌虫耸了耸肩，声音很随意，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出口了：“不恨。恨他们干什么？能活着谁会想死啊？都是逼不得已，再说了，族里仅剩的这些同龄人们，也大多失去了双亲，没啥不平衡的。”

刑天沉吟了一会，又道：“你们族里……经常死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乌虫的眼神瞬间黯淡了许多，他苦笑了一声，神情无落寞伤感：“经常死人都不是最可怕的，还有更令人绝望，胎儿难以活着落地！你知道吗？我们族里已经四年没有一个新生儿了！本来人少，食物也少，再一而再再而三地减员，再这样下去，部族真的撑不了多少年了……”

刑天那么安静地坐着听着，也不打扰，而乌虫可能也是憋了太久了，这些心事一直没有和人倾诉，话匣子一打开，便滔滔不绝地诉说起来，完全没有了一开始对刑天的畏惧，打开心扉地倾诉着，眼睛时而沉湎，时而悲恸，甚至潸然泪下，声音呜咽。

乌虫摸了一把泪水，灰暗落寞的眼睛忽然亮起了一道光，仿佛游荡在黑暗最深处的绝望者，忽然在地狱的缝隙，窥到了天堂的圣光，他语气十分笃定地道：“我们虽然是绝望之人，身陷诅咒，但是并非没有希望！昨天晚族长集合了我们所有人，把你们要做的事情和我们说了，乌游大巫师要带我们一起去，他说有希望解除诅咒，让我们一族彻底摆脱苦难，摆脱诅咒，让大家都不再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