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第315章 争执（一）（1/2）

余蒙蒙回到了天赐宫，入内以后，看见白慕的脸色是难得的一片黑。 心下诧异之间，便凑前来，边笑边打趣道：“你今天心情也不好么？别这样嘛，你都已经不好了好几天了，总是这样，会提前衰老的哦！”

“你去哪儿了？”白慕一反常态地，没有接她这话茬，看着余蒙蒙的眼一丝温度也无。

余蒙蒙还是头一次看到白慕脸也会出现这样的表情，漆黑的眼睛如同无波的千年幽谭一样深邃。此时，白慕的整个人像戴了一层面具一样，让人的目光只能停留在外面，看不穿内里。

她打心眼里对白慕这样的表情心生畏惧，不安地垂了垂头，继而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却笑得是异常惨淡：“……我不过是去外面玩儿了一会儿，路过梅园的时候，我还摘了好多梅花儿回来呢！你看。”

说着，余蒙蒙忙将自己兜里装着的花骨朵儿拿出来，捧在白慕的面前，笑吟吟地道。心却焦灼地期望着，白慕能马变回来平时那种温尔雅的模样。

温柔的人一旦冷漠起来，真的很吓人。

白慕看也不看那花儿一眼，而是继续审问：“你在梅园里见了什么人了？”

余蒙蒙听到这里明白过来了，白慕原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跟宁泽见面，所以才对她这样冷漠。她一时仿佛偷东西被抓包了的小偷，脸整个都僵硬着，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才好。

“怎么，你见了还是没见，都不敢对本殿下说实话吗？”白慕嘲讽地看着余蒙蒙，这时手里拈起了她手捧着的一个花骨朵在指尖抟转着，悠悠地道：“不对本殿下这个旧情人说说你跟右侍郎宁泽是何时认识的，何时一见钟情的？嗯？”

余蒙蒙仍然是沉默，满是羞愧地微垂着头，躲避着白慕那刺人直到心肺，直到灵魂的目光。

“或许，本殿下才是你的新欢呢！”白慕忽然俯身，在余蒙蒙的耳边轻轻地叹息，微微摇着头说：“欢欢，你这样勾三搭四的，还不学着聪明点儿，这么光明正大地在宫里与旧情人约会。悄悄，被本殿下抓到了是不是？”

白慕说这话时的语气轻快而饱含磁性。他的眼神也贴着一层明显的快乐，那一声“欢欢”甚至让余蒙蒙听出了平时白慕唤她名字时的那种温暖来。

心脏开始猛跳动。

“呵呵，欢欢。”白慕忽而笑了一声，张口咬住了她的耳垂，狠狠的一下。却没有咬出血来。

他恨这样没用的自己，纵然恨她欺骗自己，利用自己，却仍然没办法对她下狠手伤害她。

“白慕，你别这样。”仿佛是能感受到白慕内心的纠结和暗涌般的挣扎，余蒙蒙拖着哭腔，小声说了一句。她耳朵被白慕咬过的那处，火辣辣地疼着，像火烧一般。泪眼迷蒙地看着白慕，心里觉得此刻的他陌生极了。她之前，还自以为自己是了解白慕的。

白慕听了，反而笑得极为好看，一张俊颜由怒变喜的转瞬，仿佛是一朵带着剧毒的黑色莲花瞬间盛放的模样。

兼具夺人心魄的美和至浓至烈的剧毒，好像是碰一下都会付出生命代价。

他将指尖玩了一阵的那个花苞伸在余蒙蒙的眼前，将它轻轻揉碎。碎裂的花瓣随着他指尖的微动，而慢慢地散落在地。

余蒙蒙呆呆地看着，只见他的指端被揉碎了的梅花汁液染成了微粉色。她恍惚间觉得，白慕揉碎的并不是那微不足道的花骨朵，而是自己的或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