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返航2（1/2）

一记接一记的礼炮震彻奥斯提亚港，只等致敬的七声炮响结束，港内的人们还处于一种眩晕的状态。品书手机端 m.若不是白色的硝烟飘荡在宽阔的外港未曾散去，人们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些雷声是一艘船发出来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包括同在艉楼甲板的法乌斯，以及也在奥斯提亚港内的哈斯德鲁巴。

“这是什么？”法乌斯被炮声吓了几跳，见红牼若无其事的站立，他也只好站立。

“火炮。”红牼答道。这时候罗马人的战舟已将混沌号拖出了外港，除了鹪鹩号将停留在此等候无勾长舰队剩余的舟吏和水手被赎回外，其余战舰和货舟陆陆续续出港。

“升旗，展帆。”命令一道跟着一道，三头凤旗缓缓升主桅最顶端，飘扬在地海凉爽的夏风里。绑在横桁的风帆如同瀑布一样降下，桅杆发出一阵吱呀，混沌号迅速前行。

哈斯德鲁巴知道楚尼战舟的威力，直到最后一片帆影消失不见，他才命令自己的桨帆船起航。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几艘五桨战舟拦住了他的去路。

“为了你的保证安全，元老院认为你不应该此时出港。”五桨战舟甲板站着一个罗马军官，是他命令战舟拦下哈斯德鲁巴去路的。

“这是无礼！”帆船因为要戗风，即便航速相同，速度也要桨帆船慢，哈斯德鲁巴正想赶回新迦太基报讯，罗马人居然把他给拦下了。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两艘五桨战舟的乌鸦吊直接钉在了哈斯德鲁巴所乘的桨帆船，战舟的罗马士兵一前一后冲了甲板，在哈斯德鲁巴的抗议声，桨帆船很快调转船头，驶入了奥斯提亚的内港。

从外港进入内港时，一身托加长袍的昆图斯仍然站在狭窄水道里侧岸。看到哈斯德鲁巴在甲板气急败坏的咒骂，他似笑非笑。

“我是迦太基的使臣，这是对迦太基的侮辱，你们想挑起战争吗？”转眼看到昆图斯似笑非笑站在岸，哈斯德鲁巴瞬间明白自己为何会被罗马人扣留。两人久久的对视，直到桨帆船拖入内侧的军港。

红牼并不知道哈斯德鲁巴被罗马人强行扣留，直到七日后马要抵达海峡出口，法乌斯才说起此事。“因留之？”红牼吃惊的看着罗马人，觉得这并非君子所为。

“这也是为了他的安全。”法乌斯知道这不是坦荡行为。这不是他的主意。“元老院担心你们驶出奥斯提亚港后会在港外交战……。我承认，这是一个借口。”

法乌斯知道这种行为并不光彩，干脆承认。他接着道“我的朋友，也许你应该升起罗马的旗帜还有我的家徽，让布匿人知道船有一位罗马元老……”

“不必。”红牼早已想好如何通过这个宽约三十多里的海峡。法乌斯见到看向西面，才察觉太阳正在落山，舰队赶到赫拉石柱恰恰是在晚。

“请使臣回室。”红牼喊来左右，再过一个时辰夜幕降下，舰队将在夜幕穿过海峡。这件事有一定风险，迦太基战舟有箭矢和荆弩，如果法乌斯继续留在艉楼甲板，会非常危险。

法乌斯被请下艉楼，看着通红的落日，红牼虔诚的祈祷。只要穿过海峡，舰队能横渡绿洋，靠近东洲海岸，这大约需要一个月时间。东洲海岸南下估计也需要一个月时间。而后，舰队将不停靠南阳地，直接乘着南纬四十度的西风回家。如果运气好，二十日便能抵达峡岛以南靠近废洲的岛屿，抓住西南季风的尾巴赶到番禹港。

当然，这些都是假想，也许舰队今天晚未能穿过海峡，沉没在地海里。

红牼祈祷时，夜幕缓缓的降下，整个舰队灯火管制，不允许出现一点火光。月亮出现前的大海一片漆黑，只有风吹动舟帆的呼呼声和海浪在起伏。半个时辰后，星星才出现在蔚蓝的天幕，繁密似锦。早早升起的月亮此刻也凸显在空，清冷的光辉洒向一望无际的大海。

偏航力的作用下，混沌号节奏性的横摇，这种轻微的横摇让人舒适，却让不习惯航行的罗马人呕吐晕船。法乌斯很想在半夜舰队穿过海峡时到艉楼甲板，可用完膳一会他睡着了。直到半夜室外炮卒作战时的喊叫和雷霆一样的炮声将他惊醒。

“放！”门外是炮火甲板，炮火甲板以是主甲板。法乌斯住在艉楼正下方的餐室，红牼特别让人给他铺了一张折叠床，而不是水手们的吊床。

‘轰——！’炮火连绵不绝，整艘炮舰都在震颤，琴启乌斯兴奋道“布匿人，是布匿人！”

整个舰队灯火管制，但是海峡两岸的迦太基城港邑没有管制灯火。他们得到的消息是楚尼人还在奥斯提亚装运出海的物资。借着港邑明亮的灯火，舰队很快确定了航道，如同一百多年前的希腊人皮菲一样，趁着夜幕驶入了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