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知识就是力量（1/2）

好在没多久，鸟人女王的内部会议终于开完了，被派遣来的狱卒足有一整队，“踏踏踏”地踩得昏暗的牢狱仿佛在晃动，动荡得叫人心慌。

“吱嘎——”牢房门被打开了，来人这次带来了几只火把，将他们照得格外清晰，那和本地居民截然不同的长相显得相当扎眼，希尔达和亚德里安走过长长的过道时，听到从一间间牢房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惊讶、窃窃私语，甚至是——挑衅。

“外来者？！”

冷不丁传来的尖利笑声让希尔达狠狠皱起眉，她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那是一名鹰身人，他被关在一间牢房里，那血红的眼眸正恶狠狠地瞪着她，脸上却有狰狞的笑弧。

“你们的肉一定很好吃！——”

他尖利的嗓音仿佛锐器划过教堂冷冽的玻璃，紧接着身后那巨大的翅膀像是疯了一样扑扇起来，地牢里刮起了狂风，尘土吹得人满脸都是。

希尔达绝不怀疑，如果不是牢房的钢铁隔着，这名鹰身人已经扑杀上来了！

过道旁的一间间牢房穿出幸灾乐祸的笑声，还有更放肆恶意的挑衅，满满都是毫不掩饰的对外来者的厌恶与排斥。

“吵什么吵？！”领头的狱卒大喝了一声，手中未拔出的武器朝那发狂的鹰身人戳了过去，那鹰身人闷哼了一声，然后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地牢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狱卒头头冷笑着，蔑视地瞥了他们一眼，“无论是牢房外还是牢房里，从来都没有欢迎外来者的人。”

“当然，你表现得相当明显。”亚德里安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你这个……！”其中一名狱卒顿时变了脸色，想要拔刀，希尔达更快地挡在了亚德里安身前。

“你们女王知道她的臣民如此无礼吗？”她的目光毫不退却。

狱卒头头喝止了他的部下，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继续朝前走去。

“你是觉得我们的处境太好了吗？”希尔达狠狠地瞪了亚德里安一眼，低声说的却是奥山当地的语言。

亚德里安没有回应，只是冷哼了一声，走出了地牢。

希尔达对这个贵族子弟的背影翻了翻白眼。

……

狱卒头头将他们带到一个华丽的大房间里就走了，希尔达初步查探了四周，这个房间的几扇窗户都紧紧锁着，门窗都有强壮的鹰身人守卫看守，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

不久后，有侍卫送来丰盛的午饭，还有他们的一些随身物品，并被告知武器暂时不能还给他们。

“啧。”希尔达没说什么，“看来鸟人女王还要召见咱们。”她还以为他们会被直接扔出安全领域，去实践他们的“承诺”，幸好这最坏的猜测并没有实现。

亚德里安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在这华丽的房间里转悠起来。

希尔达见他拿着个放大镜走来走去，研究壁画，又盯着桌椅上的花纹沉思，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她忍不住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亚德里安皱着眉不说话，又将书柜上少得可怜的书拿下来，希尔达看着他一目十行地飞快翻着，没一会就看完了。

作为一个看书超过十页就打瞌睡的学渣，希尔达看得眼都直了。

“之前的推论没错，”他脸上此时的神情阴郁得能挤出黑汁来，“这里是迷雾岛，但并不是完全的迷雾岛。”

然后，亚德里安对她述说了壁画、桌椅花纹的由来，还有那几本闲书中所写的部分内容，这些无一例外都为他们提供了显而易见的线索——当然，显而易见是对于历史经验丰富的人来说，而这其中并不包括仅热爱战斗的希尔达。

她曾经听过传闻：黑暗术士亚德里安博闻强记，凡是过眼的东西就没有他记不住的。她确实领教过他的厉害，但感觉远没有黑暗议会吹嘘的那样离谱，现在看来……似乎一向自大的黑暗议会也过于谦虚了，迷雾岛这样偏僻的学识，哪怕是她的大祭司母亲也不一定有充分了解，更不要提认出桌椅花纹了。

这个家伙，突然之间还真让人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