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第223章 ，悲伤的人们携手活下去（一）（2/2）

黑发男子正是巫苗刘老，他抬起头，脸已经血肉模糊，一个眼球被红筋挂在脸，好在还有另一个眼。地的绿液本是他的血液，显然此地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斗。

“痛苦？！你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挣得这半条命，当然痛苦！可是你的这些痛苦跟死去族人的痛苦相，又算得了什么？！那时，花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一炮炸了个稀烂，漫天飞舞的血肉分不清那一块是她的，那一块是她孩子的……”

“住嘴！”

“哈哈！你直接杀了我不得了。但我一定要说，当是我族人的遗言好了，巫苗一族只剩一人而已，我死后世再无巫苗了。

打猎的阿爸，采茶的阿妈，煮好油茶，赤脚站在门口等我的阿妹啊……我来了，我好想你们啊，日日夜夜的想，想穿了我的心！不，我早没了心，那里只剩一个黑色的大洞，我要用他们所有人的心来填这个洞……”

说到激愤处，刘老剧烈的咳嗽着，连吐了几口绿色的鲜血。

他仅剩的一只眼睛恶毒地盯着那半个人，“没想到，你这叛徒，你这个给敌人**趾头的无耻之徒，阻止我的人竟然是你！”

“说够了嘛？！”阴冷的声音无冷峻，半个人的独目毫不畏惧地迎向了刘老的眼睛。

“我是巫苗大祭司，我是你的师兄，你一身巫术得自我的传授。本来我没想要杀你，可你竟然修炼邪术，我要为祖庭清理门户，即便你是最后一人，我也要清理门户！”

尖细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缓了几下继续说道：“难道我不恨嘛？！难道死去的没有我的亲人嘛？！你想穿了心，我早想穿了五脏六腑！你可曾记得当年拜坛传教，我是怎么给你说的。”

刘老的记忆穿过黑色的仇恨和红色的悲伤，终于抵达最初的那天：一个健硕的少年跪在巫苗祖坛前，磕了三个头指天发誓，“修行巫术者，要为我巫苗巫术流传下去，一生以治病救人为要……”

“难不成，你还想着……”刘老摇了摇头，一张嘴再吐出几口绿色的鲜血，“我败了，你可以灭了我的身体，你灭不了我的灵魂，我要化为恶鬼，生生世世诅咒那些人。作为苗族巫师，我愿意做最后一件事，尽我最后的职责。”

说罢他挣扎着残破的身体，找到南方，磕了三个头，每一下都落下一阵血雨，末了站起身来仰天痛呼，一块淡绿色小东西由他嘴飞出，落向半个人的身。

那东西尚未飞到，刘老一身血肉淅淅而落，唯有一身白骨傲然屹立。

……

……

“姐姐！姐姐！……姐姐！”

空旷幽静的山野里传来清脆而焦急的呼喊声，难道真的姐弟连心，本来在家里等待的六郎，今天不知道怎么地，跑到了这片开满山茶花的山坡来找姐姐。

茶花已经在弥留之际了，朱炯催动法力依然无法为她续命，她伤的太重了，但她很开心，能死在他的怀里，让她感到莫名的喜悦和无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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