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第427章 雪酒饮尽多少血事！（营中长篇回馈读者）（1/2）

八十七雪酒饮尽多少血事！（营长篇回馈读者）

一声“酒！牛肉！”是何等的豪情痛快！

话音刚一出口，还在校场之回荡着呢，酒肉的香气已经倾泻而出，一股脑的全都倾洒在了校场之，校场面支起来了六口八人合抱的大铁锅，铁锅可不能再大了，这已经是最大码的行军锅了，可不能再大了，再大的话挖不着间的肉吃了。

六口大铁锅各自占据一角，把校场为了起来，每两口大铁锅之间是一个烧的正旺，火苗窜的老高的篝火堆，又是铁锅，又是篝火的，火苗给将士们的脸蛋都燎的通红，能在火光之看到每一位士兵脸蛋子面在这次守城血战留下的伤，都是刚刚结伽，还未完全长好，估计算是结痂日后被抹去了，应该也会在脸留下伤疤呢，可是这个时候谁在乎那么多呢，太白诗仙没踏足过军旅，能写的出“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样豪气的诗句出来，只能算他厉害，要不人家是诗仙呢，但是军旅之才真的叫个豪气呢，既有太白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不羁，又有以天为被地为庐的丐帮弟子的豪兴随意，军营里面每到盛宴之后便能见到不少的士兵醉卧沙场，喝的烂醉如泥的直接睡在雪地里面，拉都拉不走，第二天挨二十军棍都无所谓。

胜仗不常有，宴会更不常遇，不趁着一次好好痛饮一番，下一次不定啥时候还能赶这么一回了，谁也不能保证下次打仗会不会把这百十来斤的沉的身躯直接丢在战场面了，何况不痛饮一番如何对得起这大漠边塞的豪情雪景，白龙是见过君子雪山何等的气势磅礴，雪山之一旦起风，漫天雪沫，宛若雪山是天，夜空是足下，雪片往飞，但是到了高岭却仍然不敢夸口说君子雪山雪景最美。

仰望高岭此刻的夜空，星辰大如北斗，随时会落于眼前一般，白日之天还是灰蒙蒙的，似乎是笼罩了一层薄雾，到了夜里，居然夜空如此晴朗，清澈透明。

怪不得古往今来多少人墨客客居高岭或者过边疆要塞的时候都会留下不少的千古名篇。夜色最美，谈不令人多么的心驰神往，因为校场之击筑角鼓的声音还告诉你这是在吃人的沙场之。

牛肉成盆成盆的往支好的大铁锅里面倾倒，今夜营馒头虽然管够，但是却没有人去吃，都等着锅牛肉吃光了再去啃馒头，惹得不少老兵骂道“都他娘的尖，没一个傻子。”然后仰脖子“咕咚咕咚”的往下喝酒。

今夜酒是管够的，想喝多少喝多少，若有能五六斤的本事又何必藏着掖着呢，在军行伍之，喝酒如同摆擂摔跤还有落日骑射这般的游戏一样，都是能助兴的，所以酒量好的都会和张十八还有韩渍军一样在自己的营被当英雄一般的对待，真要是到了拼酒的时候，喝倒对面营的七八个人便已经足够叫人羡慕的了。

当然了，今夜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彻夜痛饮，岳天豪特地安排了六十名的巡逻哨岗，这些都是自己的贴身近卫，他们今夜是不能饮酒的，负责在营外巡逻。

每支军马的将领都不太愿意犒赏三军，犒赏三军费钱费粮不说，这一夜所有士兵都喝的烂醉如泥，一旦敌军来袭，全都玩完了，胜仗一夜便败仗，还全军覆没，所以一般的将领都会把军马带到特别安全的地方之后再犒赏三军，除非是打了天大的胜仗，不犒赏三军不行的份，才会举行这么一次的。

但是这次犒赏三军却是王汉平授意的，正常来说，述两项哪个都不符合，落云城现在城墙都破烂不堪了，北城那里还一个被山祖婆婆拍出来的大口子呢，而且说是守城胜了，可是看看细柳营现在的这幅惨状，真是打了败仗还惨，哪里有一点胜仗的样子。

不过岳天豪却理解大元帅的良苦用心。

这场宴会必须得开！

一场血战之后，还能活下来已经是天的眷属青睐有加了，虽然落云城现在不安全，不过已经被打的这么惨了，算老狼王再率领大军卷土重来又能如何呢，最多也是喝的烂醉的时候脖子面挨一刀，或者胸口叫人桶个窟窿呗，还能怎么的啊！从王汉平率领细柳营驻扎在落云城开始，大大小小和楚天交锋了二十余次，细柳营的军马从期初的二十余万一直打到现在剩下两三千人了，十有八九都死在了战场面，原来校场面每日操练何等的壮景，喊声震天，和打仗一个样，现在再看看校场面，把伤员都拉出来，都填不满空旷的校场，营房更不必说了，根本住不满，现在有的是地方，一张大炕躺一个士兵，在面可劲的打滚，这把总算是没人跟着挤地方抢被子了，可是滚了半天，一伸手旁边空空如也，还不是泪流满面的说一声“嘿，兄弟，你这是跑去了哪里。”

光脚不怕穿鞋的，细柳营这边开宴会，老狼王真要是有本事趁着这大雪天来呗，看看能不能把细柳营全都给灭了，不喝酒之前怕的不得了，将士们喝了酒说实话，还真不一定害怕楚天的铁骑呢。

安全的地方那更是扯淡了。

现在高岭之还有安全的地方吗？要是往远点的地方说，还真有一个浩威城，可是那也太远了点，从落云城折腾过去得一天半的路程，还得是急行军，何况算到了浩威城下，城主桐大魔王也不可能让进城，总不能这顿庆功酒真的要攒到浩威城去喝吧。

这个梗在营也有人在讲，这要是大军到了浩威城，人家问来此有何贵干啊，毫不忌讳的告诉人家来喝庆功酒的，桐大魔王还不亲自一个个屁股面赏一脚给踢回落云城啊。

真有一种高岭之大，连找个痛快喝酒的地方都没有的意思啊，没有办法，只能在一片破砖烂瓦的落云城之犒赏三军，痛饮一番了。

军营里面什么最重要，士气最重要，没了士气，将士们跟没了魂一样，了战场也是送死，岳天豪和大元帅是一个意思，今夜这顿酒必须得喝。

“喝这顿酒，是为了能喝下一顿酒，必须得喝。来，白少侠，刀小开小兄弟，我们干杯！”岳天豪把盏提杯，三人撞杯痛饮，和营所有将士们一样，屁股坐在冰凉的雪地面喝酒。酒入肚肠，一股热气涌来了，然后旁边的篝火烧的贼旺，大铁锅里面没那么多说道，是干炖牛肉，加一点佐料，随便扔进去一些花椒大料的，借个味，盐巴调个咸淡好了，军营里面吃牛肉谁还要那么精致，美其名曰不是吃牛肉一个筋道的原汁原味嘛，这锅里翻滚咕嘟的牛肉都是带血不连筋儿的好牛肉，扔到锅里面自己咕嘟去吧，国面飘着一层的血水血沫，一会牛肉吃光了，这样带血的牛肉汤水喝起来才鲜亮呢。

老兵往往给新兵蛋子灌牛肉汤灌酒还厉害呢，新兵有的受不了这股血腥味道的，老兵便强词夺理的说道“当兵打仗不喝点血水，你还打个屁仗啊，以后了战场也得尿裤子，拉倒吧，滚回家喝奶去吧。”新兵听了一般都跟喝酒似的“咕咚咕咚”的灌他几碗，然后肠胃彻夜的翻江倒海，一夜吐个七八回，腿都泡软了，是可惜刚吃进去的牛肉了，没从下面把味道榨干了出来，反而是从面出来了，实在可惜，不过第二天起来便爱了飘着血沫的牛肉汤的味道了，第二天早还问炊房有没有了，再给来一碗。

校场之，所有将士都坐在雪地面，有的嫌冷冻腚，站起来找个营那个营的挨个敬酒，都知道酒过三巡以后该到重头戏了。

那是挂牛角。

只是现在还不到个时候，铁锅里面的牛肉还没吃完，马车面的酒还没喝完呢。将士们还未尽兴，怎么着一个人也得和弟兄们喝个三圈十八轮才能放下酒盏啊，喝酒划拳，酒喝到动情处，勾肩搭背，互相大哭一场，数一数这次血战之干没的弟兄，兄弟，手足，同袍，甚至有的还是爹俩一同残军，打虎亲兄弟，阵父子兵嘛，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哭过之后，也算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都知道，可是该哭不也得哭，多替没喝酒的兄弟喝了两盏吧，是有一条规定，不准把酒倒在地，那样太浪费了，算是祭奠也给我喝到肚肠里面去祭奠去。

雪地饮酒，最是痛快。

白龙还记得之前在金陵平公子的豪屋之顶面和于大哥喝酒的时候，于大哥叫自己往酒放冰片，现在看着雪地面的将士都抓起雪地面洁净无暇的雪片直接搁在自己的酒盏里面，和着酒喝下去，算是有些泥沙也喝个痛快的场景，真是和于大哥的冰片饮酒法子有异曲同工之妙，白龙还记得于大哥喝酒的时候说起过他弟弟写的一首小词，蛮助兴的说实话。

“笑我痴，笑我狂，十年饮冰血未凉，嘴里观花花不放，长安梦里种香樟。”

雪地里面打滚喝酒的将士每一个嘴说冷的，都知道这个时候谁最冷，那些倒在沙场面睡着了，再也叫不醒的兄弟们他们最冷，喝不到温酒，暖不了肠胃，他们不是更冷？

还是一个个年仅十七岁的娃娃将军岳天豪酒喝下去一坛子的时候，眼神里面竟然也有些泪水在打转，是坚强的不肯落下来。

他父亲岳青峰可是这次守城血战的过程也战死沙场了，十七岁的年纪，说到底在军营里面还是一个小娃娃呢，父亲死了，他能不伤心？

“豪哥....”几番酒下来，刀小开自顾自的便认了岳天豪做自己大哥了，实在是有够自来熟，看着自己大哥心里面不好受的样子，刀小开本来想安慰几句，白龙却暗地里拉了拉刀小开的衣角。

岳天豪端起酒盏自顾自的闷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白龙拉着刀小开从雪地面站起来很自然的说道“酒喝的有些多了，天豪，我想去后面的库房里面看一看韩是行不？”

岳天豪吃惊的看着白龙，他还能记得那日白龙从地牢问命堂走出来的样子，浑身血迹斑斑，突然出现在新军校场的面，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敌军来袭呢，当时的场面可把连带岳天豪在内的众将士可给吓坏了，刀小开听了消息疯一般的从屋内跑出来看到白龙一身血淋淋的样子，身的雪白如缕的圣绣白龙也不能再穿了，刀小开当时便被吓住了，而岳天豪第一反应便是下令迎敌。

事后，岳天豪告诉白龙，连他都不知道问命堂在细柳营的所在，只有军师韩是和大元帅王汉平知道，所以那日见到白龙一身血迹，又受了重伤出现在营的时候，岳天豪真的以为是敌军的奸细混入了军营里面来了呢。说实话，当时大元帅还未苏醒，而营能动弹的士兵几乎都被派到城门那里往下拌匀尸首了，营剩下五百伤兵了，岳天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时。

不过白龙当时一声“无事”让岳天豪等将官放下心来，至少不是敌军来袭。

白龙当时便被抬到屋医治，失血过多，后来的事情白龙不记得了，等白龙醒过来了之后，刀小开告诉白龙，他从问命堂来以后，不多时军师韩是也从下面爬了来。

当时所有人都很震惊，军师怎么跑到新军校场的地牢里面去了？毕竟新军校场这个地牢实在是太隐秘了，这些日夜在新军校场面训练的将士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牢的存在。

韩是来以后，什么也不肯说，半晌过后，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大将军醒过来没有？”得到没有醒来的答案以后，他又说了第二句话，把所有人吓了一跳。“把我抓起来吧，等大将军醒过来再说。”

细柳营的军师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可把在场所有将士给吓坏了，唯有岳天豪铁青着面孔命令身旁几名近卫下到地牢下面去看一看。

地牢下面便是细柳营神秘的问命堂，几名近卫下去一看，出来时候腿都嘚瑟了，既是被地牢下面问命堂摆着的大案桌面的战舞联盟副盟主何安在还尚有余温睁着眼睛的尸体给吓的，又是被地牢下面的布满积冰的冰窖给冻的。

来以后.....哆哆嗦嗦的指着下面说道“下面有一个.....冰....冰窖....里面还有一具尸体....”岳天豪下令抗来！几名近卫又返回冰窖给何安在的尸体扛了来，何安在的尸体丢在地面面的时候，岳天豪也吃了一惊，头皮一阵发麻，心头一紧小声嘀咕道“这下子可坏了，算是和战舞联盟结仇了。”

岳天豪指着何安在的尸体问韩是，韩是只是低头沉默不语，一句话都不肯再说了，岳天豪按照他的意思下令把韩是关了起来，关在新军校场后面的库房里面，等到大将军醒了以后再询问事情原委。

后来白龙醒了以后，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和王汉平还有岳天豪解释清楚了，但是对于该怎么处置发落韩是，大将军那里还没有一个话出来，到底是细柳营的军师，岳天豪不好擅自做决定，只好一直把韩是关在那里。

唯一让白龙感到怪的是，那日白龙明明都已经放了韩是一马，他只要穿过石壁后面的暗道可以逃到城外面去了，怎么他自己偏偏又选择来了呢。

白龙现在突然想起来韩是，才想要去问问。

岳天豪点头同意了白龙要去新军校场后面的库房去看一看关押的韩是，白龙带着刀小开一起起身向新军校场那面走去，只剩下岳天豪一个人坐在雪地面独饮闷酒，校场面热闹喧嚣的很，两千余名将士，还有伤员一起把酒欢歌，按理来说不应该会有岳天豪这样独饮闷酒的状况，可是细细发现，校场面的每一名士兵似乎都自己独饮了一两杯的闷酒，尽管周围热闹异常，可是每一个人的心头却酸酸的，这一场血战下来，细柳营十成折损阵亡了九成了，活下来的身旁的兄弟基本都扔在沙场面了，每个人心头都像是被锋利的快刀惋下去了一块，试想，对于岳天豪来说，现在自己的父亲岳青峰要是还活着该是多好啊。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难保岳天豪这样还稍显稚嫩的沙场男儿不在白龙和刀小开起身离开以后找个旮旯胡同没人的地方独饮闷酒，然后情到深处，痛苦一场，即使为了自己的父亲岳青峰，也是为了这场守城血战之战死沙场的同袍手足。

校场面再热闹都掩盖不了每一个人心的落寞，热闹是属于活着的人的，而伤心也是属于活着的人的。